第一百二十四章:三友风起
武义藏身闻水镇的这些天,大上海也不平静,小日本不停地制造事端。
一个名为方子的女人不停地活动在这大上海的十里洋场之上。带着众多的日本浪人不停的寻衅滋事。
三友实业。
陈曼云算得上是大上海的风云人物了,实业派富商,他的三友实业,更是中国有史以来的第一家成规模的大型机械纺织厂。有工人二万余人。
九?一八事变后,三友实业,生产总厂的工人们抗日热情高涨,成立了抗日救国会,组织了三友抗日义勇军,多达400余人参加,陈曼云亲任大队长,给队员自费做了军装,天天在上班前操练。抗日义勇军还在厂门口高墙上贴了一幅巨型宣传画,这画是由厂内的一名叫张乐平的绘图员绘制的,标题是“定要收复东北三省”,画的是一个义勇军战士,拿着长枪对准日本兵。西邻日商东华毛巾厂驻有日本海军陆战队,设有瞭望台,每天都能看到三友社毛巾厂内涌动的抗日激情,恨得牙痒痒,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乐平哥,你这画的是什么啊,这小人好有意思,为什么他只有三根头发呢?”阵曼云的独女,陈盼儿双手支着下巴,一脸崇拜地看着正在画画的张乐平。
“要叫乐平叔,我和你父亲可是平辈论交的。”张乐平被打扰了也不生气,只是宠溺地用画笔在这个如精灵一样的女孩脸上画了一道。
这个陈盼儿生就一张讨喜的娃娃脸,一双眼睛又大又圆。两条大辫子一晃一晃地,可爱又娇媚。被画笔这么一画,夸张地用手去擦,整张脸就变成了一张大花脸,可她也不生气,还是好奇地指着张乐平的画。
“他叫三毛,是这上海滩上一个可怜的小孤儿,从东北来的,家没了,自己一个人在这大上海流浪,挨饿受冻,衣不遮体,食不果腹,我认识他,他很好玩,我给他饼子吃,他就傻傻地对我笑,可是有一天我发现他死了,我永远也忘不了他死那天的样子,天寒地冻,他就那样死在了大街上,是被冻死的,很可怜,大上海看似繁华,实际上像他那样可怜的流浪儿还有很多,就是死了,他还是保持着一张傻傻地笑脸,所以我把他画了下来,在我的画里,他还活着,我给了他另外一种人生,我叫它三毛流浪记,在这本漫画里,他虽然还是个流浪儿,但我给了他更多的快乐,也许这就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事吧。”张乐平说完,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神情。
“三毛好可怜啊!都怪小鬼子,乐平哥,你说小鬼子能滚回去吗?”听着乐平的解说,再看着他的漫画,盼儿的眼里也泛起了泪光。
“会的,一定会的,有你父亲这样的爱国商人,有武义那样的江湖英雄,有十九军这样的铁血军人,有咱们三友四百多爱国的工人,有中国四万万的同胞,小鬼子总有一天是会被我们打败的。”
乐平说着,就听外面一阵喧哗。
“我去看看外面怎么回事?”陈盼儿以为有热闹看,跳起来向外面跑去。
乐平却皱起眉来。已经好几天了,小鬼子不停地找事,乐平这心里总是觉得有事情要发生。
叫来了一个工人,让他马上通知陈老板。自己也跟着出去看看外面到底又出了什么事。
来到工厂的大院之内,只见二名日本僧人带着三个日本浪人在向院内扔石头,嘴里还不干不净地叫骂着。
陈曼云虽然是抗日的积极分子,但也识得大体,早已经告诫工厂内的工人,万事隐忍,不得生事,可是今天的情况有些不同,工人们都很激动,人群中不时有人对着日本人大骂,同时煽动厂子里的工人。
张乐平看着场面有些不受控制,急急地站了出来,按着老板的吩咐安抚激动的工人。
就在这时,不知那里飞来的石头打在了张乐平的头上。血流了出来,但张乐平还是坚持着控制着局面。
“小鬼子杀人了,兄弟们,为工友报仇啊!”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工人们一哄而上和小鬼子打了起来。
四百对五人,可想而知,几个日本人狼狈逃跑。工人都是普通人,也不可能真得下了杀手,撵跑了小鬼子,众人就送张乐平去医院,却不知道,那五个日本人被撵出工厂后来到了一处小港之内,见到了一个男装打扮的女人。
“方子小姐,您吩咐的事已经办好了。”一个僧人来到女人面前,深深地鞠躬说道。
这女子长的颇为阳刚,穿上男装更是别一有翻风情,此时看着眼前的日本僧人眉毛一扬:“哦,那真是辛苦池田君了。”
那僧人再一次鞠躬:“为帝国大业,不辛苦。方子小姐还有什么吩咐,如果没有,我要带着我的人下去治伤了。”
“不辛苦吗?那就麻烦池田君再辛苦辛苦了。帝国的大业须要有人牺牲。”
池田不明所以地看着方子,就感觉上腹一痛,一把刀已经播在了自己的要害,池田指着方子,不甘心地倒了下去。
其它的几个纷纷拿出了武器对准了方子。
“都收起来。池田君为了帝国的大业,是被三友的工人们打死的,抬着他的尸体去找巡铺房吧。哈哈哈,帝国的大业是须要牺牲的,池田君这也算是死得其所了。”方子看着几人厉声道。
几人也是很怕这个女人,都底下了头,收起了刀,最后向方子鞠躬后抬着池田的尸体去巡铺房找事了。
事态越闹越大。日本侨民四十几人,借着这件事,火烧了三友实业的纺织厂,并打死了二名工友和前来救火的一名民国官员。同一天下午,一千二百多日本侨民组织游行,要求日本海军陆战队出面干涉。途中走到靠近虬江路时,开始骚乱,袭击华人商店。
“小日本这真是要行动了,快快通知武义,以马上行动。”刘春霖看到报告就明白这是要出大事了。
此时的武林抗日同盟总部,阵曼云也来到了这里,带着头上还抱着纱布的张乐平,把那天发生的事详细地说了一遍。
“都是小鬼子不好,是他们先扔石头打伤乐平哥的。”陈盼儿一边说一边心痛地看着张乐平头上的伤口。
“你们确定没有打死过人?”司徒美堂严肃地问张乐平。
“没有,肯定没有,虽然我受了伤,工人们也很激动,但我一直在拦着,工人们都是老实人,根本没有动刀,就是相互扔了些石块。我们一直谨记着老板的吩咐,不能惹事。”陈乐平忍着伤痛老实地回答着。
“什么叫不能惹事,这人都欺负到咱们头上了,乐平哥的头都被打破了,要我说就得给小鬼子一点教训。”陈盼儿愤愤不平地说道。
“听门中有人回报,有一个叫川岛方子的女人在事后见过这五个日本人,之后就有一个人死了被抬到了巡铺房。我查过这个女人,背景不简单啊!”百晓生忧心忡忡地道:“她本是满清的一个格格,现在改了日本人的姓,是日本的头号特工。心狠手辣,颇有些手段。我们听门中人已经折在她手里好几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