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恒叹息着揉自己的眉心:“朕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诺。”
子矜突然往返,怕是察觉到了他的用意。他将奏折放下,即使子矜不同意,这件事也必须做喜爱去,不为别的,懿国需要喘气的时间。
所以,他眼眸一暗,子矜,这次只能让你失望了。
事情沐子矜很快就知道了,心里苦涩的同时,她也不得不承认小苒前往雪连国是对懿国最好的决定。
只是想起会有的后果,她还是忍不下心。心神一转,就叫了凤姣。
“小苒去雪连国,你可有什么可信的人陪着她?”
凤姣低头沉吟片刻:“奴婢这儿倒是有一个,只是现在不在身旁。”
“谁?”沐子矜打起了精神。要她来说,陪着小苒的最佳人选应该是红衣,可是现在红衣和北宫杉做别的呢,没办法,只能退而求其次的找别的人了。
“她叫星语。”
嘴里喃喃的念着这两个字,沐子矜将名字记住了。刚抬头,就见小苒面带微笑的从外走入,平静的样子丝毫看不出做了什么决定。
已经知道事实的两个人对视一眼,有志一同的隐瞒了下来。
“小苒,最近去哪儿了?”
小苒羞涩的抿嘴:“奴婢最近都在御花园。”
“是吗?御花园最近貌似没什么好看的吧?”沐子矜故作疑惑的问,“莫不是御花园又进了什么新的品种?”
“没有,只是奴婢,喜欢上了一个人。”说着,小苒抬起头来,突然跪了下去:“奴婢求娘娘同意奴婢出宫。”
沐子矜的手指微微一动,她停顿了许久,弄得小苒的心七上八下的,紧张的不行。
“你,出宫真的是喜欢上谁了?”沐子矜说的很慢,每一个字都似乎是说在小苒的心上,让她眼神闪烁之时,更咬死了这句话。
“是的。”
“那本宫,有这个荣幸去看看你喜欢的人吗?”
“娘娘,他,他比较胆小,所以……”
看着小苒说到一半的话说不下去,沐子矜只觉得好笑,若不是提前知道,她怕是会被糊弄过去。正是因为知道,看着就更觉得可笑。
“既然如此,那本宫就去看了。虽然说现在不是出宫的时候,但是本宫给你特例。”
小苒深深的拜下:“谢娘娘。”
再多的话就说不下去了,看着小苒一脸喜悦的起身,沐子矜不知怎么,就觉得心里堵的慌。
瞄了眼凤姣,她直接说:“你们都下去吧,本宫要休息会儿。”
“诺。”随着两人的退下,内殿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闭着眼睛养神,沐子矜的内心却乱的不行。小苒这个样子明显是不想让她知道相关的事,那她还要向她坦白吗?一旦说了要让人跟在她身边,怕是立刻就暴露了。
怎么办呢?
她头疼的很,又觉得躺着不舒服,索性起身往外去了。在御花园坐了很久才再次返回,刚到门口就见凤姣迎了过来,神色带着几分急切。
正疑惑呢,凤姣到了面前就说:“陛下在宫里等了许久了。”
眼睛一眯,他还敢来?庄德生应该将自己后来去御书房的事情说了,他这个时候过来是要坦白?
抱着这个念头,沐子矜带着将信将疑的进去了。
原来钟离恒在御书房里批了一会儿奏折后,心头突起烦躁。一想事情发生后,沐子矜会有的态度,他的心就更静不下来了。将笔一扔,钟离恒大踏步离开御书房。
走,去凤仪宫一趟。
因为这个念头,他坐在了凤仪宫里。谁知刚到就得知沐子矜不在,问人,没一个宫女知道。
沉思了片刻,钟离恒到底还是选择了留下来。这不,半个时辰过去了,凤姣焦急的同时也只能忍着。
人没找到,再急也就只剩下忍着了。此时一看到沐子矜回来,当然是激动无比。
解释了一句后,跟在沐子矜的身旁,直到门边才停下脚步。
裙摆从门槛上滑过,沐子矜面无表情的说:“陛下怎么有时间来臣妾这儿了?”
一听这语气,一看这表情,钟离恒立刻就明白了。
她生气了!
摸了摸鼻子,他几步走到了沐子矜面前:“这不是有段时间没来了么,特意过来看看你。”
沐子矜眼神都没给他一个,径直绕过了他。
坐下,一双冷淡的眼睛抬起,她说:“本宫可不想陛下。”
钟离恒瞬间转身,笑着凑了过去:“子矜不想朕。朕想子矜就可以了。”
说着就要伸手抱人,沐子矜一个起身就躲开了。
“陛下自重些。”
“……”
得了自重两个字的钟离恒还能说什么?只能哑然无语的坐下,并且还要看着沐子矜离他远远的。
“子矜,朕做错了什么让你这么生气?说出来,朕改。”
沐子矜一个余光瞥过去:“你做了什么不知道?”
钟离恒急了,同时又有种不好的预感。可嘴上还是逞强的问:“朕怎么会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啊?”
沐子矜沉吟了下,慢条斯理的吐出了两个字:“小苒。”
钟离恒眼角一跳,心里不好的预感瞬间成真,他自己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可对上沐子矜的眼睛,他只能斟酌着开口。
“那是小苒自己要求的。”
沐子矜冷笑:“我怎么知道是你叫小苒过去的?”
咯噔一下,钟离恒的脸上顿时只剩下苦涩了。
“子矜,你还知道什么?都说出来吧。”说出来也好让他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沐子矜一个眼神扫过就知道了他的想法,翻了个白眼:“我看着有那么蠢吗?自己交代吧。”
看着钟离恒认命的模样,沐子矜诡异的有种现在和从前重叠的感觉,之前也有两次,是因为被隐瞒了事而折腾出的。只是做保证的人,却一直都没有做到自己的保证。
想着,她忍不住又是一个白眼:“说好的君无戏言呢?”
钟离恒理直气壮:“在子矜面前我可不是君啊?”
“那你是什么?”
钟离恒更理直气壮了:“子矜的夫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