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老朽为姑娘解释一番吧。”杨老捏了捏白胡子,说道:“凡界四国,盛天,赵国,楚元,北苍,每三年便会聚在一起进行修士考核,届时修仙界的四派亦会派人前来,挑选弟子。”
“原来如此”冷凌熙点点头,不在意地说道:“不过就是个考试,也非大事,去便去了。”
在一旁听着的朱景然不禁扶额。去便去了?若是真这么简单,朱泰然那厮怎会提出来?唉谁来救救她的脑子?
此时的冷凌熙还不知道,随着朱泰然面色阴沉地匆匆而去,关于今日的事情在一些在场和非在场的人嘴里,变成了是冷凌熙一招法术打败了朱泰然,让其落荒而逃。
此谣言传到了刚好与林嬷嬷一同出来逛街买饰品的安氏耳中,当即让其心中一慌,脸色如纸片一般,不一会便晕了过去,让林嬷嬷好一通着急。
而冷凌熙回到府中之时,便遇见在门口等候她的丫鬟,得知安氏病了之后,她直接来到了正院。此时正院中寂静一片,空气中还飘荡着药草的气味,而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安氏见冷凌熙来了,也不起身,也不说话,直直望着她流泪。
“娘亲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地病了?可曾看了大夫?”冷凌熙坐在床边,握住安氏的手急切地问道。
安氏默,拉着冷凌熙的手越发使劲。她的心在痛,在绝望,她的熙儿居然成了修士!日后若是离开了此地,可能就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上天这是要惩罚她么?
安氏的眼泪一直断线的珠子般掉了下来,顺着眼角流入发髻。虽消失不见,但冷凌熙的心却更慌了,安氏这的一副神情明显是知道了些什么。
难道她知道自己不是她的熙儿?
可转念一想,她便是冷凌熙啊,也不曾有谁代替谁。那么
“娘亲可是熙儿做错了什么?”冷凌熙忐忑地问道。
例如成天往外跑,不着家?例如与冥王婚前相见,不避讳?
可是安氏却摇摇头,幽幽地说道:“熙儿很乖,不曾做错什么,娘亲累了,熙儿先回去休息可好?”说完,安氏便放开了冷凌熙的手,闭上了双眼。
冷凌熙见状,也只好走了出来,走到门口时正好碰见林嬷嬷往这边走来,便叫上林嬷嬷走了一段距离。
“嬷嬷,我娘这是怎么了?”冷凌熙直接问道。
林嬷嬷为难地望了一眼正屋,嘴唇蠕动了半天,正想随便说一个说辞搪塞过关时,冷凌熙忽然说道:“嬷嬷,凌熙还望你能如实相告,你若不说,凌熙便去查查我娘今日到底去了哪里,见了何人,终归也会知道。”
林嬷嬷闻言,幽幽地长叹一声,说道:“小姐,夫人这是知道了你成为修士的事情,怕你日后离去,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说着林嬷嬷便将安氏是如何得知她是修士的详情说了出来。
冷凌熙听得是嘴角直抽搐,这传谣言的是人是谁,她有打死他的冲动!
唉这事冷修寒也曾提醒过她,可至今她都不曾找到好的方式坦白,如今却没想到事情暴露地这般突然,一时之间,她的心里有些烦躁了。
林嬷嬷见她沉默,便觉得她对那传闻中的事情承认了下来,心里微沉,咬咬牙说道:“小姐,请恕老奴多嘴,夫人身边就你一个孩子,先前你失踪的时候,夫人已是如疯了一般,如今好不容易找回你,你看能否为了夫人,放弃那修士之路?”
林嬷嬷颇为期待的望着冷凌熙。可冷凌熙却因着她所说的孩子一词,想起了自己先前的打算,心喜地问道:“嬷嬷,为何我娘这么久都不曾再生一个孩子?如此大的国公府难道不应该生一个继承人么?”
林嬷嬷闻言,心下一个咯噔,目光闪烁了几下,她定定地望了冷凌熙数秒,见从她脸上看不出什么异色来,便笑道:“这事是夫人与国公爷的决定,老奴一个下人又如何得知?”
“嬷嬷”冷凌熙脸上的神色一变,微微带着几分冷意,说道:“你若不想说实话,我便去告诉我娘亲,我并非是她亲生女儿,这个消息想必对她打击更大!你也别跟我说那些虚的,既然知道我是修士,那就相信我有办法知道我的身世。”
说着,冷凌熙便要作势要往安氏屋里走去。林嬷嬷此时心中大震,冷凌熙的话让她连最基本的镇定都维持不住。她慌忙跪在地上,拉住冷凌熙的手,恳求道:“小姐别去!不能去啊!”
“那嬷嬷可愿告诉凌熙实情了?”冷凌熙浅浅而笑。
“这这”
冷凌熙见她犹豫,接着说道:“嬷嬷,我想知道实情,并非想以此离开我娘,而是觉得我娘如今还年轻,兴许能再生一个,你看我干娘便是,如今不也怀得好好的?”
这话让林嬷嬷心里顿时松了一气,复而她脸上露出一抹哀伤的神色,“小姐有所不知,夫人先前怀过一个孩子,后来夫人意外受伤,孩子早产后便夭折,此事夫人并不知晓,而小姐便是那一日由国公爷带回来的孩子。从那日之后,夫人便被大夫断定再也无法生育。”
冷凌熙顿时瞪大了双眼,已不能生育?这是断了她的希望啊!她再次问道:“可曾另找大夫?”
“找了!整个盛天有名的大夫都看过了”林嬷嬷摇摇头,双眼微红,说起当年的事情,她也有着责任,若不是她临时离开,夫人也不会出此意外。
“唉看来此事我得好好想个法子,嬷嬷你起来吧,今日之事还望你莫要告诉我娘,至于我非我娘亲生一事,我也不曾说过,你莫要担心。”说着冷凌熙扶起林嬷嬷,郑重地承诺了一番。
本来此事她也不曾打算说出来,如今这般不过是为了知道真相,可最后这真相也让她甚是心塞。
与林嬷嬷说了几句后,冷凌熙心事重重地回到馨熙院,坐在桌前,一手撑着下巴,苦恼地长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