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初就不该告诉你!”郑无忧气鼓鼓的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头。
“得,友谊的小床说塌就塌。”汪雪只能一脸无奈的去扯郑无忧的被子,“哎呀,你转过来嘛。”
“得了吧,谁跟你有过友谊的小床!”
“是是是,你跟刘宗正有过就行了吧。”
“你还提!”郑无忧一下子坐了起来,脸涨得通红。
“我说你啊,想当年咱们高一(2)班有多少帅哥,你怎么就看上他了,这刘宗正长得又不帅,也不符合你的审美标准嘛。”汪雪整了整自己的连衣裙坐在了郑无忧的床边。
“我要是知道自己为什么看上了他,那还好了呢!鬼知道当初怎么就盯上他了。”郑无忧平躺下来眼睛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你说你这个人,平时在外面做事情都是干净利落,怎么就谈恋爱这种小事拎不清啊,亏你还是个心理咨询师!”
“我说,别黑我大心理学了好吗,就算我是心理咨询师那也只是个高级菜鸟而已,真正的大师可多着呢,我学习的路还很长啊。”郑无忧叹了口气。
“说正经的,怎么还是这样不冷不热的啊,你跟刘宗正。”
“我都跟你说过了啊,我跟他是不可能的,他都跟我说过了他这一辈子就盯着邓柔了,无论邓柔分不分手,结不结婚,离不离婚,他这辈子就打算一直这么陪着她了。”郑无忧面无表情的陈述着这一事实,这个事实她在大一那年就确定了。
“还真别说你俩不是一路人,他等着邓柔,你等着他,夫唱妇随啊。”汪雪翻了个白眼。
郑无忧没有理会她的揶揄。
“可是,你真的打算这样一直下去吗?”郑无忧刚想反驳她,汪雪就先她一步继续说了下去:“你什么都别说了,这么多年我也知道的够多了,你嘴上是说跟他只是朋友了,可从高一到现在都快十年了吧,你找过男朋友吗?用事实说话吧,口是心非小姐!”显然,汪雪把她看透了。
“事到如今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心存什么侥幸心理了”郑无忧说:“我可能在盼着有奇迹出现,万一哪天刘宗正就不盯着邓柔了呢?”
汪雪说:“得了吧,跟他相处过的人都知道,刘宗正的个性死硬的跟块石头似的。你喜欢他,你又不愿意说,我想替你说你又不让,一直这么憋着憋着,到头来浪费的还是你自己的生命!”
汪雪看郑无忧不说话,心想干脆今天一口气把该说的说完算了:“你从来不肯让他知道你的心思,他那块料是不会明白的,我知道,你是想让他看看自己有多有能力,有多坚强,也许这在你的眼里是表达自己的心,但是他不一定明白,你现在本来就知道自己跟他不可能!但还不愿意放弃!”
“你别说了”
“不行,今天正好借这个机会,要不然你一辈子就搭在他身上了!可你才24,你知道一辈子有多长吗,别轻易的说一辈子!”汪雪想让她明白自己作为一个朋友是有多么着急。
“干什么呢!楼道里就能听见你们吵吵。”一身警服的刘宗正推门走了进来。
“你们警队里没教会你进来之前要先敲门啊!”郑无忧一下子把被子蒙到了自己的头上,想盖住自己红了的眼眶。
“嘿,我招你惹你了啊,不过想想也是,你这人就这样,我这个吕洞宾真是白费好心了。”刘宗正摇了摇头,把手里的果篮放到了郑无忧的床头柜上。
郑无忧还是没把被子拿下来:“你骂谁是狗呢!!!”
刘宗正笑了笑,他虽然没看到郑无忧的脸,但也能感觉到她的愤怒等级上升了一个层次。
“你们慢慢闹吧,小忧,想想我跟你说的话,你也有自己的日子要过。”汪雪叹了口气,走出了病房:“我后天放假再来看你。”
郑无忧探出头来,只漏出一双眼睛,向汪雪挥了挥手。
“怎么样啊,做笔录也不用这么急吧。”郑无忧下了床,搬过了两把凳子。
刘宗正接过了凳子坐了下来:“你多虑了,队长派我来看看你,慰问,懂吗?”
“先来看看我,了解了解我的精神状况,再看看方不方便做笔录?”
“聪明啊,不愧是我好哥们。”刘宗正一下拍在郑无忧的肩上。
“大哥你轻点行不行我可是病号。”这么多年,郑无忧也明白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只是一个老同学,今天升级了,哥们儿,呵呵。她实在是笑不出来,也许是汪雪刚说完的那番话,刘宗正就来给自己上眼药了吧。
“刘宗正。”郑无忧语气一下子认真起来。
“干嘛?”刘宗正正在往出掏做笔录的本子。
“我想谈恋爱了。”
“呦!不容易啊,可是你也得考虑考虑现实因素,你脾气那么差,说不上两三句话就呛上人了,还不爱化妆,又是工作狂,谁看得上你啊,哈哈。”郑无忧见刘宗正一脸看八卦的样子,这种情况无论是谁,话到嘴边都说不出来了吧。
大概是刘宗正也看出来她有点不高兴了,他也难得的看得出脸色一次:“哎呀,不要放弃治疗嘛,我们局里还是有好男人的嘛,回头我给你介绍介绍,我保证你三十之前一定有着落,怎么样!”刘宗正又是一脸的兴奋。
“不用了,不劳您老操心。”郑无忧又变的冷冰冰的了。
“怎么了嘛,搞不懂你们女人。”刘宗正撇了撇嘴。
“好了,我们开始做笔录吧。”郑无忧拿起桌上的皮筋,把头发扎了起来。
刘宗正也收敛了起来,开始办正事,可惜他还不知道,自己在一瞬间错过了什么。
第二天,郑无忧走出了医院大楼,她又恢复了之前的精力,就像一个女超人,似乎昨天被劫持的人不是她一样。她沐浴着晨光,接起了今天的第一个电话。
“郑医生您没事了吧。”电话那头传来试探的语气,是办公室的实习生。还没等无忧说话,电话那头就接着说了,噼里啪啦像放爆仗一样:“您今天有三个研讨会要开,一个是昨天落下的事务所大会,今天还要接待三个病人,省精神卫生办的主任听说了昨天的事要来视察工作,罗医生让您赶紧回来,还有......”
“我辞职了。”郑无忧平静的说。
对,过去了,从今天开始,一切就都是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