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 黄锦本纪(1 / 1)

事情就此陷入僵局,屋中没有人说话。这事儿往小了里说是家事,父子都各有立场,不涉及大是大非。往大了里说是国事,完颜康是赵王府世子,于宋国、于蒙古都是敌国重要将领,可谁有资格出面说这话?

郭靖身份如完颜康一般尴尬,江南七怪和洪七公不愿淌浑水,丘处机倒是上蹿下跳想要做主,完颜康绝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完颜康冷笑一声,心想,他不愿杀人,试图隐瞒真相,是觉得真相无不可告人之处,这才有今日争论。他也想着一见面就跪下、纳头便拜,先把人糊弄过去,可终究意难平。从头到尾,杨铁心、完颜洪烈、包惜弱都各有错处,但完颜康能昂首挺胸说一句,我问心无愧。

“到此为止吧。丘道长,你安心在终南山修炼,别再乱入红尘,前车之鉴难道还不够吗?”完颜康平静下来,冷笑威胁。“当年那可笑的赌约也就此作罢,我完颜康是活生生的人,不是谁手里的赌具骰子。至于郭靖……蒙古虎视眈眈,如今有大金作为屏障,可蒙古、宋国终究有开战的一天。你是汉人,又是蒙古金刀驸马,日后处境不会比我好,你好自为之。洪前辈,您是江湖名宿,想必不会拿别人的家事做谈资。”

“不行,我们兄弟在大漠吃苦受累十八年,这赌约必须分出胜负来。”柯镇恶杵着铁杖道。

完颜康根本不理他,大喝一声,“来人,送客!”

众人这才想起来,他们是在完颜康的别院。外面的士兵一拥而入,个个身披铠甲,手持弓/弩,这批人是黄锦借给他的,对付江湖人士,黄锦早有谋划。

“杨康!你要弑父吗?怪不得,怪不得你让在你的别院,你想杀人灭口?”杨铁心怒目圆睁,气得直发抖。仇富是古往今来难以避免的恶习,用自傲掩饰自卑同样是。不能接受由富贵到清贫的日子,不论什么原因,总让人诟病嫌贫爱富。

完颜康懒得和他多说,简直是降低格调,真想杀人,就不会等到现在了。一会儿,士兵整齐踏步逼近,洪七公见多识广,知道这些弓/弩的厉害,拦着想要硬碰硬众人,慢慢往后退。

朱聪本是市井小偷,自持手快眼明,不把这些普通士兵放在眼里,想偷偷割断弓弦震慑这些人。朱聪猛然发动偷袭,却不想这些人武功不高,却心明眼亮,训练有素,直接把朱聪射成了筛子。

“二弟!”“二哥!”“二师父!”

江南七怪诸人和郭靖扑道朱聪尸身旁嚎啕大哭,柯镇恶恶狠狠道:“杨康,你个贼子,胆敢伤我二弟!”

“怎么,事实摆在眼前,还想颠倒黑白。弓、弩队只让你们离开,朱聪偷袭在先,还不许别人反抗了?你们江南七怪不是自称狭义之士,这就是你们的侠义?”完颜康再次挥手,□□队逼近。

“本王念及旧事,留他全尸,允你们安葬。不必谢恩,退下吧。”完颜康站在众人之前,身上的威压排山倒海而来。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面前的人不是任由他们指使的小辈,也不是闯荡江湖的年轻人,而是王爷,是权贵,是他们不可招惹之人。

洪七公什么都没说,带着丘处机、杨铁心和郭靖退了出来,江南七怪难忍悲痛,可也不是不识时务之人,抱着朱聪的尸体,慢慢出了别院。

完颜康长叹一声,对领头的抱拳道:“代我像黄兄弟问好,多谢他了。”

“一定为小王爷代到。”领头同样抱拳,有礼退下。

等他们走了,完颜康才让等候在偏厅的心腹手下进来,道:“跟着他们,看能不能偷到一柄弓/弩,注意,不可伤了人命。”完颜康想研究制造弓/弩,若在战场上添此利器,当真如虎添翼。

“是。只请示主上,若被发现,何如?”

完颜康长叹一声,“不要被发现。”言下之意是,若被发现了,就自尽吧,他现在决不能与黄锦翻脸。

“是!”心腹告退,他知道这件事该安排死士去了。

完颜康长叹一声,不是他算计黄锦,是这□□太/过诱人。他是金国的小王爷,知道了身世之后,他更迫切追求权势已保全自身,他不相信黄锦是单纯的江湖人或者商人,江湖人不会豢养私兵,商人不会改进弓/弩。如果大金国早晚与黄锦有一战,此时就该做准备。可完颜康终究忌惮黄锦,黄锦不但私人武装势力强大,本人更是武功高强。前有传艺之恩,后有武力震慑,完颜康终究不敢正大光明撕破脸。

回赵王府之后,完颜康就加强了府中防卫,只怕江南七怪和杨铁心狗急跳墙。不出所料,他们果然夜闯王府。

杨铁心打头阵,刚从围墙上跳下来,就被身着黑甲的士兵重重包围,人人寂静无声的站着,只有身上的铠甲反射着冷光。外面的江南七怪一扒墙头,反攻城的器械就出手了,直接被打落。

杨铁心就这么和士兵冷冷对峙,须臾,领头士兵出列,道:“我家主上知杨先生所为何来,请——”

领头士兵在前面带路,杨铁心由士兵护卫/押送着到了佛堂外面。

佛堂青灯如豆,包惜弱一身僧袍,入夜还在做晚客,日日祈福祝祷,不知在求什么。

完颜康把事情交给下人去做,并未出面。等到杨铁心走了,才招人来问,“如何?”

“杨先生拂袖而出,佛堂隐约传来哭声。”

“父王的院子呢。”

“只知亮着灯。”

“唉……”完颜康长叹,裹上披风,大步往佛堂而去,不管包惜弱如何选择,那都是他的母亲啊。

完颜康推开吱呀作响的佛堂大门,包惜弱虚弱得软到在地上,“母亲……”

完颜康迈步过去,扶起她,再次低声唤道:“母亲……”

“我这一辈子,懵懵懂懂、随遇而安,任由他们摆布,参神拜佛这么多年,佛祖终究吝啬点化我。”包惜弱靠在完颜康怀中,身子冰冷得像冰块儿,颤抖着问道:“康儿,我想与你父王和离。”

完颜康沉默半响,迟疑开口道:“父王是赵王。”包惜弱的王妃身份经过皇家册封,当时是完颜洪烈痴情的表现,如今也是约束包惜弱的条件。

“那分府别居呢?”包惜弱再问。

“可,我为母亲安排。”

“好,好,我这辈子,总算还有不是假的,我的儿子不是假的,康儿,康儿……”包惜弱忍不住哭出声来,眼泪很快打湿完颜康的衣襟。

完颜康以为此事就此落下帷幕,杨铁心死心遁走,包惜弱分府别居,完颜洪烈虽心有不甘,可他还有儿子。完颜康依旧住在赵王府中,以赵王世子自称,对他恭敬有加,半生忙碌,没有完全失败。完颜洪烈虽心有不甘,可终究顾忌着完颜康,不愿强迫包惜弱。

“父王,府中今日收留了两个江湖人,下面人说是您的意思?”完颜康问道。

“是啊,本王也知江湖人桀骜不驯,可难得武功高强,非普通士兵能抵挡,多招揽一些江湖人,日后也有好处。”

“父王,这些人武功不济,在江湖中不过二三流角色,脾气比武功还高,人品堪忧,难以托付大事。”完颜康劝道。

“本王又何尝不知?”完颜洪烈叹息,“可如今还有别的路吗?你闲赋至今,我于朝中亦说不上话,如今不独辟蹊径从江湖人入手,又能如何?大金不是以前的大金了!”

玩杨康一惊,没想打完颜洪烈居然有此敏锐眼光。

“怎么,以为你父王在中都只会吃喝玩乐,郁郁不得志?”完颜洪烈挑眉笑道,从这个笑容中,依稀当年皇位有力竞争者的风采。

“父王是想借助江湖人的力量,力挽狂澜吗?”完颜康不确定问道。

“为父想了很久,蒙古不过昔日奴隶、臣属,宋国一向疲软懦弱,为何大金这些年却节节败退?陛下、臣工的过失先不说,重要的是大金没有领兵的将领啊!这要出一代名将,兵法韬略必不可少,为父已经打听清楚了,宋过武林中流传着一本当年岳鹏举留下的兵书——《武穆遗书》,只要找到这本兵书,大金反败为胜,指日可待!”

完颜康听得一个趔趄,开玩笑的吧?前面的分析虽然片面,但还言之有理。这么有理有据、逻辑正确的推理过程,怎么就得出了这样一样结论?

“父王,兵书有什么用?若论熟读兵书,赵括才是学富五车。当年岳鹏举也没能做到的事情,难道凭他留下的兵书就可以了吗?”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大金要兵有兵,要粮有粮,只要有一良将,便可反败为胜。不必再劝,为父心意已决,一定要找到《武穆遗书》!”完颜洪烈固执道,不知为何认定了《武穆遗书》是金国翻身的资本。

完颜康一时劝不下来,打定主意日后下水磨功夫,一定让他打消主意。

与此同时,黄锦接到消息,杨铁心的搭上江南奇怪的路子,往大漠而去。

“他想做什么?”程羽风问道。

“你想想如今完颜康最大的敌人是谁?”

“蒙古?”程羽风不确定问道。

“既然完颜康不认他,他翻脸转身对付亲儿子的可能性太大,不要高估杨铁心的人品,这种事他干的出来。”黄锦冷哼,情报上说的很清楚。死了兄弟的江南七怪和妻儿不相认的杨铁心沆瀣一气,往大漠投奔铁木真而去。

“我们要给完颜康示警吗?”程羽风担忧问道。

“为什么要告诉他呢?”黄锦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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