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蓉忽然间觉得自己开始忙碌了起来,过了腊八,先是四家商铺约好了一样一天来一个管事给郡主请安,其实就是汇总一年的账目,再问下过年期间的安排。
然后就是益安堂的张管事,趁着年前还能走动,专门到京都给她详细报上了益安堂目前的进展,把所有能发动的都发动起来了,有两百多人已经完全学会了怎么熬制汤药,怎么抓药,能做到不用称,就能大差不离地把整副药给配齐。挑了两千人建立了卫队,每天操练,饮食衣物上面妥妥齐全,善堂那部分,有专门的大夫给检查了身体,有几个孩子不幸身亡,其余的倒没什么大的毛病,多调养调养也就好了!稀稀拉拉,陆陆续续的一些琐事,整整说了一整天。
袁二从临安回来,整个人瘦了一圈,脸色又黑又黄,无比疲倦地在家过了一夜,第二日就赶紧到公主府来见穆蓉。
“二公子辛苦了,这些事交给管事做就好了,不必事必躬亲吧?”
穆蓉很是不好意思,好好一个风流倜傥的公子哥,被她折磨成这样。
袁二公子人虽然瘦了,却更显得精神,笑着说:“郡主交代的事太过重大,小的不敢假手于人,还是亲自去盯着比较好!”
说着,便递过来一个账册。
“郡主,按您的吩咐,十万人用量的药材都买齐了,如今就在京郊的一个大仓库里,郡主看什么时候交货,小的找人给您运到交货地去!”
穆蓉想了想,说:“不急,过了年再说吧,二公子回去好生歇息几日,这件事我领情了!”
袁二公子忙说:“郡主千万别客气!有事您尽管交代!”
看他这个态度,穆蓉真的有些不忍,不过想了想,还是说了,不说袁家也会接到消息的。
“二公子回去帮我传个话,就说袁家手里的幽州票号的份子,我想买下来,请袁家出个价,当然了,我想用幽州曲的份子来换,不知道袁家老爷子是什么意思,是要现银还是要幽州曲的份子,都是可以的!”
袁二公子满心苦涩地看着穆蓉,实在想说一句郡主,不能搁一个人坑啊!
“郡主,小的这就回去传信,不过郡主可否可知为何要买幽州票号的份子?公主府也是有份子的!”
穆蓉摇摇头说:“二公子,其实依我们两家之间的关系,我应该实言以告的,但此事关系重大,有关朝廷,相信我,早点卖了,不会给袁家惹祸!你先传信回去吧!”
袁二公子明白了,有些事不是他现在的身份能知道的,也就不问了。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袁二公子赶紧告辞回府,不敢再盘恒下去,过年了,家家都有很多事忙碌,公主府只有更忙的。
再然后是姜四娘到穆蓉这里盘恒了一日,穆蓉真是觉得无比诧异,她们两个也没什么话可说啊!结果呢,两人下了一天的棋,话倒没说两句,姜四娘输了一天,都没生气,走的时候还笑盈盈说改日再约!
最后就是薛掌柜了,这都快腊月二十了,这个时候怎么到京都了?不打算回去过年了?
穆蓉正在看舅舅传给他的手书,说是幽定王进京了,明日设宴款待,让穆蓉早点过去。
“薛掌柜说了有什么事吗?”
立夏摇头。
穆蓉看看时间,说:“让他后日再来吧,明日我不在府里!”
立夏说:“郡主,薛掌柜带着一队马车来的,说是幽州薛袁廖宋四家给郡主送上来的贺礼,这东西太贵重了,他没地放!”
送贺礼需要按车送?穆蓉疑惑不解,只能吩咐下去把人迎进来再说。
这些事自然有下面的人去办,薛掌柜又不是管事,贺礼一道,礼单呈上,他只管去见郡主就是。
跟上次见面相比,这一次薛长贵要狼狈一些,恐怕进了城就直奔公主府了,连京都薛宅都没踏入,更不用提更衣洗漱的事。
因为见得是外男,因此这一次廖长志和王寄秋得以陪坐。
“薛掌柜,这是王家王寄秋公子,这位是定国公府的远房表亲,请坐吧,不用多礼了!”
穆蓉含糊地给薛掌柜介绍了二者的身份,王寄秋还好,好歹有个全名,廖长志就剩下一个表亲身份了,还是远房的。王寄秋跟廖长志也算是熟悉了,闻此言对他挑挑眉,笑的意味深长。廖长志却笑嘻嘻的对这个区别对待没什么大的反应,王寄秋这是处于你什么都不知道的状态啊,廖长志的身份怎么介绍给薛长贵?这是廖家廖长志,薛长贵一准懵逼,谁?我娘怎么没跟我说过她还有这么一个侄子?
虽然比上一次狼狈一些,但是薛掌柜心态上要比上一次的要好一些,至少这次知道服软了,不服不行,想想柳家老夫人吧。
“多谢郡主,多谢郡主!”
薛长贵诺诺说着感谢的话,根本不敢抬头看郡主,把怀里抱着的盒子轻轻给放在大案上,然后往后退,小心地说:“郡主,这是廖家和宋家的股,两成半,都在这里了,一共用了一百五十万两银票!”
那么少?穆蓉倒是惊奇不已。
“薛掌柜你没有威逼利诱吧?我要的是光明正大的买,不需要耍手段,那可不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