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侠,老身在此敬少侠一杯水酒,多谢少侠仗义出手,救我上官家于危难之际,此恩上官家三世铭记。”
老夫人举起酒杯,仰起头来就是一口喝完水酒,气度潇洒,令人钦佩。大厅之上,数个舞女翩翩起舞,配合着美妙的歌喉以及精湛的乐曲功底,场面一时热闹无比。
上官文德上官文斌听到老夫人说的话,也不顾正在欣赏的目光,就赶紧一把拿起面前的酒杯,举起来敬了王富贵一杯说道:“王兄大恩,文德文斌没齿难忘,若是王兄有何要事,要我上官家出力的,尽管请说,必不推诿。”
言辞恳切,表情真挚,王富贵也看得出来这两兄弟也是发自内心的,所以也是笑着一张脸,举起手里的酒杯,先是一口喝了,才说道:“我习武之时,最初只是强身健体,后来就变成了行侠仗义,至于以后么,也不好说。所以上官兄弟也别这么说,我是受之有愧啊,当不得上官家如此大恩,实在是折煞我了。”
上官馨雅坐在老夫人的旁边,伺候着老夫人,听到王富贵说话,就偷偷地瞄了一眼,看见王富贵一脸坦率地说道自己的功劳只是碰巧,听其语气也是不欲凭此功劳大大占一占便宜,一双美眸目不转睛地盯着,像是要看出王富贵的内心到底是怎么想的。
上官馨雅能够感受的东西,老夫人自然也感觉到了,心中啧啧称奇,但是脸上仍旧是一副感激涕零的表情。人老成精,老夫人这么大的岁数了,什么没见过,心里自然有着一套自己的判断标准。俗话说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画虎难画骨,谁知道王富贵的心里是不是这么想的,老夫人担着一大家子的重任,自然就会多想一点,不能轻信与人。
“不管怎么说,王少侠对于上官家的恩情是明摆着的,不瞒王少侠,老妇人原本也不是此地之人,只是后来出了事情,上官家才在此地落足。选择此处就是因为南疆之地资源众多,又远离中原繁华之地,无奈之下才跑到此处。倒是让王少侠见笑了,搬到此处之后,上官家就致力打造南疆最大最好的货物集散地,将南疆特有的一些珍稀资源统合起来,再卖与中原来的客商,以此谋的大利。只是,可惜……”
说道此处,老夫人不仅叹了一口气,王富贵一听也明白了差不多,想必就是说清水城其余三家,按照王富贵自己的猜测,老夫人没有说完的话应该就是这样的,城里的其余三家鼠目寸光,不懂长远利益,一心以为上官家夺权,实力不断壮大,这三家心生恐惧之心又加上对于上官家的家财心生窥伺之心,所以现在就想方设法来谋夺上官家的利益。
王富贵心中冷笑一声,在兰桂坊以及市井听多了这种大族之间的争夺算计,王富贵知道这些都是假的,只有力量才是真的。若是上官家依旧强势,想必给三家几个胆子也不敢这么做。再者说了上官家也不能说是全对,对于这种事情,王富贵还是认为以前听到的一句老话说的好,狗咬狗,一嘴毛。
心里这么想着,却没有表现出来,王富贵憨笑着就接话道:“不知老夫人可惜什么?若是有烦心事的话,不知老夫人能否讲出来,不才还有几分武力,应该能够帮得上。”
上官馨雅眼睛一下亮了一下,对于王富贵,上官馨雅心里也觉得奇怪,觉得王富贵和自己见过的那些年轻俊彦不同,也不想那些世家公子,但是却别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魅力感觉。
就算是据自己小弟说王少侠杀人的时候手段残忍,一枪将人扎死,并且还把人抖成碎尸,以及将投降下跪之人一枪把脑袋抽爆。这些上官馨雅原本觉得极为可怕恐怖的东西,结果把人换成王富贵就没有这样觉得了,反而是有一种异样的安全感。
老夫人看了一眼伺候自己的上官馨雅,看见上官馨雅依旧是一副盯着王富贵的样子,就轻轻地咳嗽一声。上官馨雅还在想着东西,听到老夫人咳嗽一声,上官馨雅迅速惊醒,脸上迅速浮现出一层薄薄的红晕,装过头去,不敢再看,低下头来,显得美艳不可方物。
老夫人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上官馨雅,就转过头看着王富贵,眯着眼睛,老夫人心思通透,看王富贵的样子像是知道王富贵心里是怎么想的,就开口说道:“少侠大恩大义,老身在此就先谢过了,只是老身那番话并没有说是通过言语来逼迫少侠为上官家出力,上官家传世至今,还未曾干过这等缺德之事,所以还请少侠放心。”
老夫人似笑非笑地看着王富贵,把王富贵看的有些讪讪的,王富贵的脸皮还是甚薄的,被老夫人看着有些脸红,被老夫人看出来自己的想法。
王富贵道行还是不够深,轻易就被老夫人看出自己的心里的想法,而且王富贵的表情也证明了自己的心中所想,让老妇人看出了虚实,证明了老夫人所言非虚。
一时,大厅里的气氛就有些尴尬,大厅之内表演的舞女歌女见势不对,也慢慢地低下了声音,上官文德上官文斌坐的离得稍远一点,听得不甚清楚,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面面相觑。
在一片安静之中,王虎的在大厅里的大口酣畅淋漓的吃肉喝酒声音格外明显,呼噜呼噜的。王虎正在埋头大口吃着,时不时地抬起头来看看场内的歌女舞女,猛地发现场内的气氛不对,拧头看了一下,嘴角还带有这油腻腻的油花,手里拿着一只烧的色香味俱全的大鸡腿。
咽下嘴里的鸡肉,王虎拿起手边的酒樽大口喝了一口。润了润喉,就说道:“你们咋了啊?有啥事说出来就是了,不过就是一杯酒么,大老爷们儿的啥事儿说开了也就是了,磨磨唧唧的。不是俺说啊,王兄弟这事儿也不是个事儿,咱们江湖之人刀口上舔血过日子,求一个心性豁达,来,喝一杯!”
王富贵一听这话,心里赞道这王虎看似鲁莽,其实也是胸有锦绣啊,就凭这番话,这王虎就不是那种鲁莽武夫,看来真是到处都是学问啊,自己要学东西还有很多。
老夫人也看了一眼王虎,老夫人一直就没有小看过王虎,作为鱼龙帮的二当家,王虎自然也不会是那等指挥敢打敢杀的武夫了,只是平时表现出一副这杨的模样而已。
“喝!”王富贵一举酒杯,对着王虎就是一口干了,上官府招待的酒自然是好酒,入口绵,酱香扑鼻。
“好酒啊!王兄弟,如果俺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剑南春吧,老夫人可是拿出好东西了啊!在此俺还是沾了王兄弟的光。”
老夫人笑了一声,说道:“王帮主说的什么话,王帮主能来府上,盼都盼不来,好酒好肉可是一直等着呢!”
大厅内的气氛很快就热闹了起来,上官文德上官文斌倒是没有感觉到什么,反而是没有反应,依旧在大厅里喝酒吃肉欣赏歌舞。
酒过三巡,歌舞也都退了下去,大厅一下就变得安静空旷下来,到了这时,还留在大厅里的人都是上官家的重要的人物以及王虎王富贵这样利益相关的人。
看到老夫人没有先开口的意思,刘管家就率先说道:“现在杨家马家陈家三家的算计被我等打散,不知后面还会有着什么打算,不知各位可有什么好的想法啊?”
座下的李三估计也是想过这个问题,就说道:“依我看的话,这三家一定不会轻易放弃,后面一定还会有着算计,所以货栈里的货物必须得尽快卖了出去,这样的话就少点顾忌,就不会像今日一样,落入算计。”
老夫人点点头,依旧没有发话,神游太虚,不知道在想什么。
上官文德清了清嗓子,也开口说道:“老祖宗,我有一点粗略的想法,不知当说不当说。”拧头看了一眼老夫人,看见老夫人没有反对,就接着说道:“依我看,有没有这样的可能,毕竟上官家也是清水城的四大家族之一,虽然是现在遭了难,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其余三家说不好也在担心我们又什么后手,所以,他们的心思并不是很强烈,所以,这如果是真的话,那么就有着转机了。”
上官文德说完,刘管家和李三都是眼神一亮,拧头对视一眼,都是从各自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丝欣慰以及欣赏。
上官文德倒是没有注意到李三和刘管家的眼神,盯着老夫人,想要知道老夫人是如何看待自己的想法。老夫人听了上官文德的所说的,眼神深处也是闪过一丝欣慰,但是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轻轻地一点头。就是这么小小的一个点头就让上官文德面色潮红,兴奋不已,上官文斌和上官馨雅也是一副高兴不已的模样。
这时,一个淡淡的声音传来。
“管他千般困难,我只一刀砍去!老夫人,放心吧,这件事就交给我了,老夫人府上这杆神枪可是真的宝物呢,正好就借此了了因果吧!”
王富贵一手抚摸着身边的枪,一边轻声说道。语气淡然,像是杀鸡切狗一般,不放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