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头是愣头青,直‘性’子,他想打死陈阿牛,那绝对会打死。-79小说网-
今日与往日不同,这打闹声引来了不少驻足的百姓。
铁头这一棍子下去,当着百姓和衙役的面,打死了陈阿牛,不但会遭来非议,说她们仗着和张俊安的关系,横行霸道。
也会让百姓认为,铁头是莽夫,没有人‘性’,也会说张俊安徇‘私’枉法,草菅人命。
铁头瞅了瞅自己的棍子,是细了不少,他快步朝着那边去拿棍子,初一跟了上前。
她附在铁头耳边,悄声道,“铁头,你还认我这个老大,就听我的。报仇最大的痛快,不是杀了一个人,而是让他生不如死。他让你爹躺着下不了‘床’,你也应该如此。所以不要打死他,打残就好。”
铁头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一心想杀死他。
初一这一点拨,他瞬间明白了过来。
拿着粗棍子就快步到了陈阿牛面前,狠狠一棍子敲了下去,直接打在了他的右‘腿’的膝盖上。
杀猪般的惨叫声,响彻在巷子里。
铁头正‘欲’打第二棍子,初一阻止了。
她看着围观的百姓和衙役道,“这陈阿牛,大伙想必都认识。铁头的爹被他打残已经数月,无法下地,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清醒。大伙说,这仇报还是不报。”
“报,打死他,打死他。”
“这等恶人,就该打死他。”
“太血腥了,此等可恶的人,还留着他做什么。”
百姓们纷纷高呼杀了陈阿牛。
铁头不解气,又挥了一棍子,在他的另一条‘腿’上。
街道上,惨叫声连连。
众人看着热闹,城阳楼里的人也围观了过来。
陈阿牛的双‘腿’膝盖上染满了血迹,铁头还‘欲’在打,初一连忙制止。
她拉住了铁头,又当着众人的面朝着铁头深深了鞠了一躬,她红着眼眶道,“铁头,是我们家对不起你爹,毕竟你爹是为了救我娘,才瘫痪在‘床’。陈阿牛固然罪该万死,可毕竟是我二娘的哥哥,今日我便替她道歉,你也打了两棍。你们的恩怨就此勾销吧。”
“老大,你为什么要向着他?他这种人死不足惜。你二娘把你们都赶了出来,你居然还帮着他们说话。”
铁头负气扔了棍子离开了。
瘸子看着铁头离开,连忙上前,“老大,你太善良了,陈阿牛这种人死一万次都是活该。”
瘸子言罢也跟着铁头离开了。
所有人不理解初一的做法,张俊安扶起了初一,和声道,“初一,是我们衙‘门’管教不严,我也有罪,这陈阿牛已经不是衙‘门’里的人了,你也无需顾忌。”
他回身当着百姓们的面道,“各位,陈阿牛罪有应得,伤天害理,我们已经有了证据,即刻就会被关入衙‘门’的大牢。各位,都散了吧。”
众人四散离开,巷子口又恢复了平静。
远处楼上的萧仪静静的望着这一切,旁边的萧琳边磕着瓜子边玩笑道,“大哥,今天真是看了一场好戏,这‘女’人‘挺’蠢的,居然还替自己二娘的哥哥求情。”
萧仪默然的看着,平静道,“你可知这陈阿牛是谁?”
“管它是谁,我只看笑话。”萧琳全然不在意,她只是生气,这张俊安又替初一出头。
“陈阿牛是楼家二房陈氏的哥哥,这楼家就是曾与三弟结亲的楼家。”萧仪本来不打算告诉萧琳这些,可纸终究包不住火。
前几日,他娘亲已经找他谈过话了。
初一在乌江那么招摇,作为萧府的大夫人,又怎么会不知道。
萧琳微怔,“三弟被休了的那个‘女’子?不是说喝砒霜了?居然没死?”
她不等萧仪回话,径自朝着楼下而去。
摊位前,众人散去,桃子与豆包收拾了摊位。
桌前,初一谢过张俊安,她是万万没有想到,张俊安会将陈阿牛带出来。
“今晚,你约我,就是为此?”
“算是,但也不算。”张俊安面‘色’有些不安,他伸手牵着初一朝着巷子走了一些。
豆包不悦了,疾步上前,就拉住了初一的胳膊。
一头是温润才子张俊安,一头是傻包子。
豆包一贯冷静不言,纵然张俊安屡次找自己,他也装做没有看见,今天却直接拉住了初一。
张俊安回头看着豆包,“我有些话对她要说。”
“不能走,要收摊。”豆包语气不佳,面‘色’微怒。
张俊安这才松开了初一的手,面‘色’有些尴尬,他忽视了豆包,直言,“初一,这些日子,你总是避着我。我希望你明白,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
告白?还是告白?
初一猜,自己是多想了。
因为不远处匆匆而来的,正是萧琳。
果不其然,萧琳刚来,就立在了张俊安和自己的中间,她环抱着张俊安的胳膊笑问,“俊安哥哥,这就是上次你提到的初一姑娘?姑娘真是生的越来越貌美了,不过怎么越看越熟悉?让我想想啊。”
来者不善,萧琳佯装思考,初一看来却是故意的。
她抢先笑着,双手搭在了萧琳的肩膀上,手上原本沾染着酒渍,烤‘肉’味,在衣裳还不忘蹭了蹭。
“琳儿姑娘,真会说笑,怎么可能不面熟呢?我们本来就认识。不会是你娘把我休了,你就忘了我这个弟媳了吧?要说啊,我还真得感谢你娘给我吃了砒霜,又休了我。不然我哪里还有现在的自由。回头,我再买二斤五两的‘肉’,你帮我送到府上,亲自送给你娘,感谢她给我这么好的自由。”
初一从头到尾都是笑靥如‘花’,明明在萧家属于萧琳的弟媳,偏偏这说话做事就好似一个嫂子在授教一个小姑子。
萧琳本想当着张俊安的面,揭开初一的伤疤,让她难堪,在张俊安面前丢脸。
初一捷足先登,抢了话头。
向来,先入为主。
同样的话,不同的人,说出来便是不一样的感觉。
萧琳恨得牙洋洋,攥着衣袖哼道,“你胡说,我娘根本就不会下毒,是你自己痴傻误食砒霜,还敢怪在我娘头上。你就是一个被休了的‘女’人,还抛头‘露’面摆什么摊位,真是丢了‘女’人的脸,我倒要看看以后谁敢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