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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绵薄之力(1 / 1)

办公桌上的内线响起,顾昱走去接通,传来的是张秘书小心翼翼又满怀歉疚的语气,“顾总,对不起,刚才我忘了告诉您,那沓合同里面夹着今晚宴会的邀请函。”

刚刚始终在专心致志地签署文件,倒是真没有注意到所谓的请柬,而且他今天的行程表里似乎没有酒会这一项吧。顾昱右手按压几下从接起内线开始就跳个不停的右眼皮,问张秘书,“是谁主办的宴会?”

“是苏尘茗先生,邀请函是由他的助理今早亲自送到顾氏前台的,可那时您不在公司里,所以拖到现在才告诉您,是我工作上的失——”

“有要转告给我的话么?”顾昱打断老实秘书的检讨,开始盘算起这场不论怎样想都是鸿门宴的酒会。

“没有,顾总,您要出席吗?确定出席的话我和苏先生联系下。”

“嗯,顺便提我和苏先生打个招呼,就说路珩会和我一起去。”

本来瘫倒在沙发上打无聊手游的路珩在被点名后一个激灵挺起来,“什么情况?顾昱,不要擅自替我决定美好的夜晚可以吗?我今晚佳人有约。”

有兴趣和他开玩笑的时候,顾昱大概会回他说我不介意替你把这句话转告给俞苘。反正就是要让俞苘不停的出场,有关无关都要拉着她出来刷存在感,

至于一定要令路珩不痛快的原因,顾昱已经真切地记了许多年。那是在还没有正式认识俞菲的日子,他只是偶尔翻出钱包夹层中的照片,稍微走神一会儿。可随即照片就被同座的路珩抽走,露出副可看不可说的表情,以及之后漫长的,足足有一星期的取笑——顾昱,你小子竟然也是有爱情这种东西的?

将时间的钟表重新拨转到当下这一刻,将话筒重新放回座机上的顾昱很显然没有打趣的兴致,瞥了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拒绝丢失美好一夜的路珩,“请柬夹在你眼前的那摞合同里,自己翻。苏尘茗的邀请,摆明了是要你我共同赴约的。”

路珩发誓,在只听到顾昱前半句话时,他对请柬还是怀有极大好奇心的,毕竟请柬总是能反映出主办人的品味,可在后半句砸进耳中时,他忽然什么好奇心都死掉了,甚至还连带着消灭掉了他晚上想要一口口吃掉佳人的食欲。

这个节骨眼上的酒会,不是鸿门宴才见了鬼。说他们一踏进会场大门就被带着墨镜的大哥们拿手枪顶住后背,路珩都不会有丝毫怀疑。他和顾昱倒确实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但人家未必是啊,更不要提苏家夫人的背景。

过于精彩了好不好。

停在半空中的手被路珩用来懊恼的捂住脸,“苏尘茗那老狐狸打得什么算盘?”从心底里发出声对今晚不能开荤以及在宴会上可能毒发身亡的哀嚎,“最最保底的思考,他不是要对你使美人计吧?”

顾昱嗤笑出声,“他亲自上阵?那我真是……无福消受。”

路珩难得露出被打败的表情,可转瞬想起个更加重要的问题,“顾昱,他不知道你在和俞菲交往吧?”

闻言,顾昱略微思索后摇摇头,“应该不知道,否则俞菲早就要在你我书写的剧本中上场了。”

“不,我们只是写了个大纲而已,真正的血肉还是时间填充进去的。”路珩沉吟几秒,“我该说感谢上帝吗?没有让我们现实过于偏离我们所构架的一切。”

“不用着急。”顾昱眨眨眼睛,微微笑着挑起眉,“平安度过这美好的夜晚再说。”

“坦白来讲,这么‘美好’的夜晚我真是一点也不希望去享受呢。”路珩枕着交握的双手重新倒回沙发上,调整出他最为舒服的姿势,“陪伴我的应该是个技术精良的大美女,不是你,也不是那只令人作呕的老狐狸。”

“坦白来讲,今晚哪怕你不需要去酒会,陪伴你的也只能是俞苘。”顾昱抱肩不怀好意的笑了出来,“很抱歉,我和俞苘的确达成了某种协议。”

“把你最忠诚的朋友送进虎口的无情协议?”

“不,是把拖延欠款以及还要借钱的人送进名为爱情的补习班回炉重造。”

“顾昱,难道你不是这个班级的倒数几名?”

“很显然不是。”至少现在不是。

迫于现实——负债的压力,路珩叹了口气从怀中摸出香烟和打火机,不断告诉自己木已成舟。指尖燃出一抹蓝光后,路珩的嘴里已经叼了根烟,顺便朝债主先生挥挥手,问他要不要。

也许是烟雾缭绕的熏染下,顾昱眉间的褶皱似乎又深了几分,再路珩第二次叫他的名字时才回神,接过他递来的香烟放在嘴边狠狠吸了口。

烟雾从鼻腔和喉间吞吐出,顾昱将指尖夹着的香烟对着茶几上的烟灰缸掸了掸,眯眼盯着它落下的细小烟灰,“来者不善,路珩。”

忙于享受吞云吐雾的人并没有及时应声,而是在吸完大半根香烟后才缓缓开口,“要严肃地讨论应对方法了吗?”

…………

医院。

“上星期不是已经和苏先生谈好了吗?”她从未见过丈夫这般焦头烂额,甚至闹进医院的模样。

“是,不过为时晚矣。”俞父不愿再去重新回想那只不过一秒没有照顾到,就全部变成绿色的股票。不知道有没有大量买了这些股票的人因为同样的缘故住院的。

那样瞬时的变化,说没有人在背后动手脚绝对是个笑话。可关键在于,操盘的人很巧妙的避开了所有监证局请他进去喝茶的可能性,打得是一记非常漂亮的擦边球。

如果倒霉的人不是他的话,俞父其实挺想为那两个年轻人喝彩的。但就现在而言,他恨不得马路上会冲出辆疯狂失控的车子,直接带走令他头疼不已的顾昱和路珩,一了百了。

他就不信换了更成熟稳重上了岁数的人,还会这么不计本钱的去围堵另一个公司,尽管他们拼成了,得到异常优厚的回报,可如果换个人的话,也许能把局面控制得漂亮点不说。

俞父希望苏尘茗是那个可以回应他期许的人。

苏炀和俞菲正是在俞菲继母即将搅着手帕哭出来的时刻进入病房的。某种程度上来讲,苏炀觉得俞伯父应该感谢他们在这个时间进来,因为他很轻松地捕捉到了俞伯父眼中的不耐烦。

对妻子眼泪的厌烦。

十五分钟后,苏炀收回了这个想法。

——也许我刚才应该劝俞菲等她继母离开后再进来的,或者想个方法支走她也好。

俞父眼睛紧紧盯着面沉如水的大女儿,连呼吸的节奏也不经意间放轻,生怕哪里触动了她敏感的神经导致自己的请求在未经考虑前就被驳回。

自己的公司从去年下半年开始业绩状况就稳定走低,因为当时并没有在意那两个毛头小子,结果现在不仅几乎没有人愿意抛出合作的橄榄枝,甚至财务方面都已经周转不开。

要说最近唯一可以称之为走运的地方,就是他的那位老朋友,嗯,某种意义上勉强算得上是老朋友的苏尘茗还愿意来接过这个烫手山芋。尽管他的目的是在山芋降温后直接分食大半,但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压根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是凄凄惨惨地看着公司只剩下一个壳子,还是让壳子里留下些可供余生的腐烂果肉,这并不是个难以回答的问题。

不过苏尘茗对轻而易举做出抉择的自己开出个条件,而且说实话,现在的俞父已经没有任何可以说“不”的机会了。他只能点头答应,出乎意料,那似乎并不是个为难人的条件。

——请在今晚带着俞菲出席我主办的酒会。

俞父当然没有忽略掉那只比他油滑千万倍的老狐狸眼中闪烁的精打细算,但此刻的他更热衷于往好的方面想,比如,苏尘茗是真的希望俞菲和苏炀的友谊再添一把柴火的。

可苏尘茗的后半句话很好地粉碎掉了他这个美好的幻想,“不要让苏炀知道。”

不要让苏炀知道什么呢?俞菲出席酒会?还是酒会是苏家主办的?这都不重要了,俞父很明白,重要的是,不要对苏家的宝贝儿子透露出苏尘茗参与到了整场事件中,至于以后苏炀是否会知道,与他无关。

所以俞父只是放软语气,同俞菲好声好气的商量,“今晚可以陪爸爸出席个酒会吗?也许是拯救公司的关键。”简单来讲,他没有撒谎。

回答他的是意想之中的沉默。但是还好,总比一口拒绝掉要好上许多。

这是俞父的想法。

俞菲的继母并不是这么想的,在俞菲沉默许久后,她终于忍不住开口,“要我们跪下求你吗?”不恰当的时机,不恰当的措辞,以及不恰当的立场,直接烧起了俞菲心中名为愤怒的火焰。

指甲用力,微微嵌入掌心里,俞菲努力按捺下去所有不应该表现给他们看的情绪,好似像是没有听到继母撕心裂肺的斥责般,视线在继母和父亲身上来回打转,最后淡然地点点头,“如果可以的话,请。”

请不要客气。

苏炀稍微慌了手脚,自从俞伯父提出请求后,话题走向就朝着个奇怪的目的地拍马而去,而且是随之会引发山崩海啸的目的地。尽管可以保证不让场面变得太难看,但怎么说他都不能在人家父女两的谈话间插科打挥缓和气氛吧。

可是此时的俞菲极其不对劲,没有被人当做挽回手段的愤怒,没有在父亲走投无路才想起自己的讽刺,及时是面对继母一如往常的恶劣态度,她都做到了真正的一笑置之。不对,准确来讲,是漂亮的回击。

无所适从,苏炀在这间低气压的病房中只能感觉到无所适从。

苏炀很不喜欢这种状态下的俞菲,以及他自己。这样的俞菲总令他感觉无所适从,引以为傲的“我随时都能猜到你在想什么”的默契也消失不见。

继母的脸色随着那句掷地有声的话语变得无比精彩,精彩到俞菲忽然觉得周身流淌的血液中都有种难以言喻的熨帖,这大概是近几年来,她最为舒坦的时刻了。于是甜美一笑,“倘若您能说到做到的话,我会答应的。”

俞父往前错错身形,挡住不知作何反应的妻子,望着女儿的眼眸,“至少也给爸爸一些支持,好吗?”

好吗?当然不好。

朱唇微启,已经做出了要回绝的口型。可“不”的声音却在父亲绝望又无助的神态中吞了回去,踌躇在俞菲的舌尖。

那是几岁的时候呢,大概还没有用一只手就足以数过来的年纪,彼时年轻的父亲哪怕和母亲间回荡着种微妙的气氛,可对她却还是十分疼爱。

会在她咯咯傻笑时将她轻松举过头顶,让她骑脖子上。又或者将小小的她抱得高高的,假装要借力甩出去,笑眯眯地望着被逗笑被吓到的自己饶向父亲稍微有些胡茬的下巴。会扎手,有刺痛感,可那时的自己却最愿意将肉肉的小手戳在父亲的下巴上,感受父亲的陪伴。

事实证明,人在大脑神经被回忆侵蚀的情况下总是会做出不理智的决定。

俞菲听到她哑着嗓子开口,“只能略尽绵薄之力,不要对我抱任何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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