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门开了，明鹤那有丝毫感情波动的声音响起。
“有事？”
“那个……”扬子涛有些忐忑，好不容易人家放手给他一个任务，结果还搞砸。
他实在不好意思把事情说出来，可不说，又怕有后遗症，整个人忐忑到不行。
“如果没事就回去睡觉，不要过来打扰，你姐姐身体不好，需要休息。”
看着门就要再度关上，扬子涛连忙将脚抵在门边，“有事就说。”
“我，我把事情搞砸了。”
明鹤略带嘲讽的笑笑。
“之前说你不顶用，还和我发脾气，现在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了？
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处理不好，你说我留着你有什么用。”
“我知道在这个事情上是我处理的不够，可，可我还想为自己争取一次，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不会再犯错了。”
话听上去是那么回事儿，可这个表情和态度就差了那么点意思。
飞雪暗自摇头，就扬子涛这么个狗态度换了她，她是不会答应的，就是有应阅的面子在都不好使。
人情是一回事儿，能不能用，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只要不涉及到生死攸关的层次上，人情给就给了，可明鹤是干嘛的？
镇守星空战场的，那地方可容不下半点水分。
“你觉得可能吗？”明鹤的声音越发冰冷，“今天这个事情，哪怕是你姐姐，我也不会答应。”
言外之意就是，最亲密的人都不答应，你个一表三千里的小舅子就更别想。
“一个弥补的机会也不可以吗？”
即便知道希望渺茫，扬子涛还是问了。
“你还年轻，回去吧，以后的机会还有很多，等时机合适，再看。”
明鹤就不是个喜欢解释的人，他这么说已经是很委婉的拒绝了。
“抱歉，打扰了。”
扬子涛因为之前的事情心里已经很乱了，眼下听到明鹤的话，整个人脑子都是钝的，麻木的离开了。
拐角处，飞雪一边观察周围，一边等着扬子涛。
看到扬子涛这个样子，飞雪一惊，连忙走到他身边，“这是怎么啦，让人说两句就蔫啦？你这心理承受能力一点都不行，换了你姐，再大的风浪，也能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扬子涛抿嘴，不说话。
从小他就不喜欢被人拿出来和应阅比较，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本以为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
结果，还是老样子。
“要不要去喝一杯？难得在外面浪，顺便没人监管。”
飞雪并不意外，虽然没能听完全场，也能猜出一二，就明鹤那脾气，很难有人在他手底下讨着便宜。
他要是愿意松口，就是天上下红雨，不正常！
走这么一趟，与其说是想要得到一个结果，还不如说是表明态度。
做错事之后道歉虽然没什么用，但态度也得在那里啊。
“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飞雪耸肩，“你都这样了，我还需要问吗，脸上早就写出来了。
不就是之前的事情没办好嘛，这有什么，谁没当过菜鸟，你这纯属正常。”
“是吗？”扬子涛一愣，他还以为飞雪会借机刺他，没想到这次这么好说话。
都有些不像她了。
“明鹤那种地方呆惯了，严格是很正常的。”飞雪拍拍扬子涛的肩膀，安慰道：“其实你已经很不错了，在你这个年纪很多人连家门都没出过呢。你看你之前那些事情不就处理得挺好吗，现在不过是没习惯外部环境，等时间长了就好了。”
这些，都是成长路上必经的过程。
“我不是说这个。”扬子涛缓缓摇头，目光似乎有了焦距，他偏头，看着飞雪，问道：
“刚才明鹤和我说，今天这个事情，就是换成应阅，他一样不会留情面，是真的吗？”
飞雪一愣：“你怎么会问这个？”
“就是突然想到。”
“不好说。”飞雪咬咬下唇，颇有些迟疑，“应阅和你不太一样，这种事情，她，不太可能做出这种选择。”
飞雪说的话，有些牛头不对马嘴，很散。
一时间让人抓不住她的重点究竟在什么地方，似乎每一句都是重点，又似乎没有重点。
扬子涛目光转向那扇紧闭的门，轻生道：“看来你也不是那么了解他们。不是说去喝酒吗，走吧。”
“阿？”
扬子涛话题转移的太生硬，飞雪有些没跟上，顿了两三秒，才哥两好的搭上扬子涛的肩膀。
“小家伙，你比你姐有出息。”
扬子涛：“？”
飞雪嘿嘿笑着，压低声音道：“这种事情要是换了她，她绝对不敢跟我走。”
扬子涛嘴角抽抽，是吗？
那还真是有够厉害，值得多喝一杯？
五分钟后，扬子涛端着一杯牛奶坐在吧台，看着在舞池里欢快的飞雪有些怀疑人生。
说好的带他过来喝一杯呢？
他来了，结果就让他喝这个？
牛奶……就是嫌他在这里不够打眼吗？
要不是这地方太坑，舍不得浪费，他早就走人了。
这感觉，还真是，一言难尽啊~
调酒师看到他这样，不由的笑出声来，“小家伙需不需要给你提供一个面具啊？”
面具？
扬子涛想到那些做得乱七八糟，丝毫审美都没有的面具，突然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
连忙拒绝调酒师的好意，而就是看他一脸丑拒的模样，有些不高兴。
“你们这一个个啊就是不会欣赏我的东西哪里丑了，分明都是照着星空战场上最帅的生物做的。”
呵呵。
“你确定是最帅的，而不是最赚钱的吗？”
咳咳。
调酒师咳嗽几声，俯身凑到扬子涛耳边，“弟弟啊。哥哥教你一个道理，有些事情呢，只可意会不能言传。”
扬子涛：“……”
这天实在没法聊下去了，他还是老实喝奶吧。
飞雪在舞池里混迹了十几分钟，才出来。
不过她不是自己出来的，而是让人强行带出来，表情有些一言难尽，怎么看怎么不正常。
“她这是怎么啦？”
“没什么。”强行飞雪拖出来的人表情淡淡，“踩肿几个人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