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笙在苏应衡的胸口蹭了蹭,绝佳的面料贴在皮肤上,鼻端满是他身上的清爽气息。
“赵从霜出事了”她闭上眼,脑海里全是T台上惊心动魄的一幕,于是睁开眼,刹那就对上他柔软的视线。
“嗯”不管旁人是生是死,他都不关心,只要她好好的就行。
“我没想到赵美琳会用这么极端的方式。她邀请我来,肯定早就把一切都计划好了”艾笙不由自主地抓紧他的西服袖口。
苏应衡将她的手拿下来,握住,“其实是便宜赵从霜了。”
“嗯?”艾笙眼睛里升起迷雾。
苏应衡缓缓抚摸她的头发:“算了,反正是赵从霜罪有应得。安心当你的辣妈。”
艾笙和赵从霜有过节,这次赵从霜出事,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肯定要把她推出来博眼球。
这些烦心事,当然要隔绝在她的世界之外。
辣妈?
艾笙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还能被冠上这个称谓。
她辣吗?
不对,不是在说赵从霜的事情吗?总是容易顺着他的话走神。
她心里喟叹一声,感慨道:“我真是幸运。”
不用像赵美琳那样被迫害,即使反抗,也只能选择同归于尽的方式。
苏应衡笑了:“说起这个,你可不能和我比,我才是这世界上最幸运的人。”
艾笙怔了一下,反应过来他意有所指。脸颊刹那绯红。
刚回到家,拿出手机,不断有新闻推送出来。都在报道赵从霜在秀场的一幕。
多行不义必自毙,对于赵从霜,没有多少惋惜。就是赵美琳,多年的牢狱是跑不了了。
心里有些发沉,突然感觉到裤腿一紧。
低头才看到是福宝撅着屁股,一手扯着她的裤子,一手正扒拉她拖鞋上装饰用的珍珠。
“啊啊”好半天没能得手,她扬起小圆脸,向艾笙求助。
不能因为她的好奇心就毁了一双鞋,艾笙把她抱起来,“福宝,有没有想妈妈?”
福宝哼哼着,看向她的拖鞋,显然对珍珠十分执着。
艾笙捏着她的小脸,往自己这边转:“我可是辣妈,唉,竟然没有珍珠对你的吸引力大。”
苏应衡端着水杯走过来,刚好听见,似笑非笑地说:“这叫同性相斥,在这家里,只有我对辣妈感兴趣。”
就知道拆她的台!
艾笙瞪他一眼。
苏应衡却大无畏地迎上她的目光,眸底深情流转:“不仅感兴趣,而且很感兴趣。”
说完视线微垂,落在她大了两个cup的胸口。
艾笙忽然有点期盼夜晚晚一些降临。
时间一晃而过,鞭炮声早已远去,又到了上班的日子。
这几天瑞信总裁办安静得让人心慌,讲电话的声音小到像做贼。
苏先生这几天心情不太好,那张俊颜再好看,也没谁有那个胆子把视线往上走。
“贺总助,这几天咱们公司的股票一路飘红,更别说几个大案的掌控权都抓在手里。连不少媒体都说我们今年妥妥的又是最大赢家,按理苏先生不会这么心烦啊。”即将参加会议的各位高管战战兢兢,都想从贺坚这儿打探点儿消息,以防等会踩到雷,在苏先生那儿吃挂落。
贺坚心里不禁哂笑,公司里的事儿远没有重要到让那位心烦意乱的地步。
不过他向来嘴紧,笑眯眯地打官腔:“大家的用心,苏先生都看在眼里。他心烦,也不一定是公司的事情。”
再问就是刺探老板的隐私了,众人都识趣闭嘴。
进了会议室,就看见苏应衡已经坐上主座。
自己竟然比他来得还迟?
大家心里一惊,安静地坐定。
凝重的氛围里添加了一丝不安。
没有寒暄,会议直接开始。
到手的几个大项目还在启动阶段,各部门报备了准备情况。苏应衡开始就对方的发言揪出漏洞,语速越来越快。
各部门的人开始冷汗涔涔。
特别是从京城来的两个项目经理,项目已经完成,但书面程序还没有走完。倒霉啊,刚好撞到枪口上,肯定会被痛批。
正为自己哀悼,就轮到他们发言。
苏应衡波澜不惊的眼波动了动,微皱的眉心松缓下来,嘴角扬起一抹笑,让人如沐春风:“大冬天,二位还跋涉而来,辛苦了。”
态度简直一百八十度的转弯。
其他人看向这两位的眼神变得酸溜溜。
完成的项目还没有他们的大,竟然能得苏先生青眼。
只有贺坚在心里摇头失笑。苏先生可越来越随性了,就因为他太太当下人在京里,连带对从那儿来得人也和颜悦色。
掰掰手指头,苏太太已经离开束州一周,简直是苏先生所能忍受的相思之苦的极限了。
只有苏应衡知道,除了相思之苦,还有不可言说的焦灼。
艾笙去京里的第三天,两人煲电话粥的时候,她突然插了一句,问生福宝的时候,那些婴儿用的东西还在不在。
生福宝的时候,他初为人父,激动得不能自已,孩子的一切东西都是他亲手操办,买了一屋子,福宝又长得快,很多东西都闲置在那儿。
他下意识地照实情答了。心跳却咚咚地加快。
无缘无故,她问这个做什么?
生福宝的时候,她情况凶险,再也不想体验那种魂飞魄散的感觉。所以之后他一直都做了安全措施。
难道出了什么差错?
他旁敲侧击地问了两句,她都轻巧地避开话锋。
偏她有不在面前,不能问个明白。他人在公司,心早就飞到她那儿去了。
艾笙牵着两岁的福宝在巷子口玩雪。
束州不常下雪,福宝乐坏了,每天都要堆个雪人才肯回家吃饭。
“还缺一个最小的,不用岳表叔帮忙,我自己就可以”福宝年纪虽然不大,但吐字清晰,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信心饱满地握着小拳头。
周岳特别疼爱这个小侄女儿,即使当下年纪轻轻,身居高位,也笑呵呵地亲自帮福宝堆了“苏家三口”的雪人。
自从福宝偶然听到,妈妈肚子里还有一个,她决定自己动手,让家里还未出生的小成员一起凑成全家福。
艾笙站在一旁看着福宝斗志昂扬地挥舞着小铲子,并不上前帮忙。
孩子也自己的世界。
也不知道燕槐在束州怎么了,这几天他忙得不可开交,有时候给她打电话,都能清晰地听到翻动文件的声音。
“爸爸!”她忽然听到福宝喊了一声。
但并没有当回事。
福宝这几天时刻念着想爸爸,做梦都会喊两声。
下一刻,就听见福宝“哒哒”的跑动声。
艾笙诧异地抬眼,就看见一道英挺的身影出现在巷口。
苏应衡肩头落着白雪,西服套装外穿着一件黑色的羊绒大衣,显得身量颀长。
脖子上围着和福宝同款的“艾笙牌”围巾。
他弯腰将福宝抱起来,福宝热情地在他脸上亲了两下,扬声报喜:“爸爸,我要有个妹妹了!”
她想要妈妈生个妹妹,于是固执地说她怀的就是妹妹。
尘埃落定,苏应衡的心不仅没放下,还提得更高。
他不禁咬牙,说好了只有福宝的!要是她再有个万一,叫他怎么办啊!
沉沉的目光直杀到艾笙跟前,阔步走过去。
艾笙早就看清他纸老虎的本质,一点也不怕,含笑帮他把肩头的雪花拍落:“这里比束州冷多了吧?”
她语气温婉,目光皎洁,霎时抚平他心里的焦躁。
“我不冷,倒是你,出来也不做好保暖”说完苏应衡将自己的围巾取下来,在她脖子上绕了好几圈。
福宝有样学样:“爸爸,我不冷,我的给你!”
苏应衡欣慰地说:“我们福宝长大了,会疼人。像我。”
艾笙瞄他一眼,忍不住笑。
苏应衡一手牵着她,一手抱着福宝进了周宅。
周家人对于苏应衡的突然而至感到惊喜,周震连书法都不练了,出来和他说话。
好一阵闲聊,周岳带着福宝去吃点心,苏应衡牵着艾笙回了卧室。
苏应衡眼睛都不眨地砍了他好一会儿,最后没好气地哼一声:“你倒是瞒得紧!”
艾笙赔笑:“这不是想给你惊喜嘛。”
苏应衡抿唇,惊吓还差不多。
见他还板着脸,艾笙只能见招拆招,绷紧小脸:“还不是怪你,还怪现在的避孕套,做得越来越不结实。”
谁让他在床上如狼似虎,好几次都把套子弄破。虽然她的确想再生个宝宝给福宝作伴,也没想到会这么快。
艾笙背过身去不看他。
苏应衡轻叹一声,从后面抱住她。将下巴搁在她的颈窝,声音闷闷地:“艾笙,我其实胆子挺小。”
艾笙心里一软,握住他横在自己身前的手臂,“我胆子大,给你壮胆。”
就她这小身板儿?
苏应衡无奈失笑。
“哼,你又小看人!”艾笙磨了磨牙。
她甜润的声线带着勾人心弦的娇俏,苏应衡心里一动,将她的身体掰正,面向自己,揽住她纤细的腰身吻上去。
已经和他有了孩子,更何况他是最好的老师。他的一举一动,都刺激着艾笙的本能反应。
最受不了的,就是他的缠绵湿吻,艾笙难耐地扭动了一下身体,在他怀里贴得更紧。
从走廊路过的周岳瞄到屋内的场景,下意识捂住福宝的眼睛。
福宝淡定得像个小大人:“岳表叔,他们在家每天都这样,你不用害羞。”
至今单身,耳廓泛红的周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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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到此结束,谢谢大家一路的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