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尊圣祖等人望着这一幕,心情复杂,几乎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林帝天的前世天道是上个纪元的幕后黑手,灭世魔头,在上个纪元,不知有多少生命死于天道的手中,无尊圣祖等上个纪元的存在对天道可谓是恨之入骨。
但在这个纪元,天道的转世林帝天却间接,不,也可以说是直接的救了他们,而且林帝天快死了,这反倒让他们恨不起来。
无尊圣祖等人苦笑一声,感慨不已,他们真的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不过,别说是他们了,就算是鸿蒙界主、混沌等上个纪元的巅峰存在,也不会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这,也只能说是世事难料。
林尘道:“你不会死的。”
林帝天笑了笑道:“父亲,你何必自欺欺人,死而已,不算什么,父亲,我有话想和你说,你愿意听吗?”
林尘紧咬嘴唇,道:“你说吧。”
林帝天眼神深邃,这一刻,它仿佛回到过去的一段岁月,道:“过去,在我知道自己的前世天道的全部记忆后,我震惊,我痛苦,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林尘微微点头,也不意外,类似的情况在修炼界有很多例子,强大的修炼者可以知道自己的前世,有不少人前世的性格、身世等等和今生的性格、身世等等有着天差地别,有不少人难以接受自己的前世,为之茫然,为之痛苦,这点很正常。
林帝天道:“那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想到上个纪元我想得到的强大实力,想到了我们之间的感情.....”
“那段时间里,我纠结、痛苦,在茫然中前进,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我才做出决定,放下过去,重新做人。”
林尘闻言,微微点头。
林帝天道:“说到这点,我不得不感到庆幸,幸亏我没有进入黑洞禁区,不然的话,我只怕会变成过去的天道。”
“上个纪元的天道,其实有料到这种情况会出现,在黑洞禁区布下一系列洗脑的手段,若是我进入黑洞禁区的话,会被那些手段所影响,很有可能会变成过去的天道。”
林尘闻言,也不意外,点了点头。
林帝天道:“后来我努力修炼,增强实力,过关斩将,因为我知道未来会很复杂,混沌有可能会再度出现,再度灭世,也有可能会有新的敌人出现,试图炼化宇宙本源海....”
“漫长岁月后,我将修为提升至大道境,离开主宰灵门内的空间,看到你和混沌在战斗,连忙出手。”
林尘闻言,心跳极快,无法冷静,林帝天说得很简单,但这过程肯定没那么简单,这个过程,肯定很痛苦,肯定很折磨。
但就是在这样的过程下,林帝天居然还能过关斩将,提升修为,可想而知,林帝天付出了很多的代价,甚至可以说它付出的代价,是一般人无法想象的。
不光如此,林帝天还为了帮他很果断的燃烧生命,这让林尘自责、痛苦.....
林尘拳头紧握,语气嘶哑,道:“你不该燃烧生命的。”
林帝天摇了摇头,笑了笑道:“不,我必须得燃烧生命,不这样,父亲你将会死于混沌的手中,我不会让父亲你死于混沌的手中,哪怕要我会付出生命的代价,我也会这样做,也不会犹豫。”
林尘闻言,心如刀割,眼中有水雾弥漫。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现在的林尘,已经伤心得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林帝天喃喃道:“父亲,别哭,你说过,男儿流血不流泪。”
林尘运转力量,在刹那间炼化泪水,道:“我,我没哭,那,那是汗水。”
林帝天微微一笑,没有去拆穿林尘那非常简单的谎言。
林帝天道:“父亲,在我的心中有个问题,想问你,你可以回答吗?”
林尘道:“可以,你说吧。”
林帝天道:“父亲,你早就知道我是天道了吧,你知道后你打算怎么对我?”
林帝天言罢,忍着极其强烈的痛苦,目不转睛的看着林尘,眼神深邃,仿佛可以看穿林尘的内心,可以看出林尘心中的答案。
林尘正视林帝天的目光,没有说谎,道:“我很早以前就猜到了,那时的我,痛苦、迷茫,甚至有点不愿意去面对现实。”
“不过我早就知道,我的心中早有答案,我也想过你重生后可能不会像以前那样试图毁灭宇宙,试图杀光生命,不过,其实我心里很没底,因为对你,我的了解太少了。”
“我想过,如果你坚持要像上个纪元的天道那样要毁灭宇宙,杀光生命的话,我会亲自出手,竭尽全力,将你斩杀。”
林帝天闻言,沉默不语,看似早就料到林尘会这样想。
这一刻,林帝天面无表情,让人不知道它内心的想法。
林尘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稍微冷静下来,道:“不过,如果情况允许的话,我会让你死得轻松点。”
“如果你真的要像上个纪元的天道那样要毁灭宇宙,杀光生命的话,我无法不对你出手,不是为了什么荣华富贵,拯救苍生,而是为了保护我所在意的人。”
“我死了倒是不要紧,但我不能让我所在意的人死。”
林帝天闻言,微微一笑,道:“不错,父亲,这就是你。”
林尘道:“不过,如果你有所改变,不再像上个纪元那样要毁灭宇宙,杀光生命的话,我会以身为盾,以身为剑,阻止任何人杀你。”
“其他人要是想杀了你,那他们必须得踏过我的尸体才行。”
林帝天闻言,心跳加速,眼中有泪水弥漫,道:“父亲。”
林帝天感受到林尘对他的爱,这对林帝天而言,足够了。
对林尘的想法,林帝天并没有不满、怨恨,反而支持、满意,它清楚,站在林尘的立场,林尘这样做是对的。
无尊圣祖等人闻言,沉默不语,林尘的做法或许不符合大义,但,设身处地的想一想,林尘的做法其实是人之常情。
若是他们是林尘的话,面对这种情况,只怕....他们也会和林尘一样。
林尘道:“帝天,对不起,在你刚出现那会,我没有完全相信你,我应该完全相信你才对。”
林帝天摇了摇头道:“不,父亲,你那样想,那样做是对的,不过,说实话,那会我是有点伤心,但后来你出手,和我一起对付混沌,我很高兴,很快乐。”
“在今天,我知道我们之间的父子之情没变,我们没有成为不死不休的敌人,我很开心,今天,是我多年来过的最开心的一天。”
“哪怕今天要身死道消,要永远消失于天地间,我也觉得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