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
有时候会为了忘记的事情而苦恼,可能需要用笔记记录,可能忘记是考验自己的应变能力,可能忘记是一种缘分,能忘记可能就是幸福。
陈嫣没有忘记此行目的,在大批大斗的年代,想知道父亲的踪迹只要留意批斗对象即可。
来了几天没有父亲他们任何消息,就好像这个世界没有出现过那样。
既然没有死讯,那么有可能父亲他们在国外一直隐藏自己的踪迹,于是陈嫣把暖雨堡的事情先插进来做完。
王子华有惊无险抵达暖雨堡,带来营养品还有一些大皮鞋,陈凤山很高兴,这些军用皮鞋对于暖雨堡的装备来说,可以应付好几年的冬天。
陈嫣大致挑了三双不同尺码,给梁院长带去当礼物。
再度见到陈嫣来访,梁院长很欣喜,他对陈嫣的影响极深,是个医术极其高明的人才。
“小姚,这次来打算住几天呐?”
“梁院长,这次想让妹子在您这里感受一下氛围,应该是个学医的苗子。”
“哦?我看看这个苗子。”
梁院长看到小妮,除了长相清秀,没觉得有什么特别,问了一些医学知识,居然是白纸,这就不由得奇怪了。
“小姚,你的眼光比较独特啊。哈哈哈哈。”
“梁院长您让她先在妇产科待几天,中医那里再待几天,试试看,有没有变化。”
让小妮去学外科那是天方夜谭,初中没毕业的学历,手术刀现在就不要难为她了。
陈嫣感觉小妮在妇产科和中医,会有些成果,她肯努力学习文化,说不定还能拿手术刀。
“好吧,那就试试看。”
陈嫣问了梁院长鞋子尺码,从行囊里拿出一双军靴递给给梁院长。
这是一双牛皮短筒山地伞兵靴,圆头衬钢板,鞋底软硬适中还防滑,老人看了就喜欢,穿着很舒服,就是分量比较重。
陈嫣明天就想去江北市看看小北的情况,有军人身份掩护,悄悄地去应该没有问题。
于是求梁院长开一份介绍信,“梁院长,我叔叔现在不在这里,想回去一趟看看家里有没有我父亲的消息,路上不方便,您能不能给我开一张介绍信?”
梁院长简单问了一些必要的情况后,打电话给人事科让准备一份介绍信,就说去调查当地传染病的治疗情况,具体内容涉密。
火车票梁院长说直接上车就行,拿介绍信给列车长看看,他就会安排,住宿去当地部队的招待所就可以了。
陈嫣南下的行头在暖雨堡已经准备妥当,还有一个大背包,里面塞了个小医药箱。
看时间足够,于是陪小妮去妇产科转转。
陈嫣讲了一下在医院要注意的事项,小妮认真听着都记在心里。
两个人在妇产科大致兜了一圈,小妮觉得没想象中那样可怕,看到产妇和婴儿反而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陈嫣觉得自己在鉴别人的能力上,好像有新的提高。
她是在看到小妮学习按摩手法时候,发觉小妮身上有股医院的味道,脑海i里很自然就蹦出来妇产科和中医科,所以尝试着做了这样的推荐。
火车是晚上发车,医院的小车直接把陈嫣送进火车站。
按照车次牌子找到列车长,陈嫣拿出介绍信给他看了一下,列车长直接就安排到卧铺休息。
车速不快,陈嫣这一路上三餐在餐车吃小灶,挺平静的没人来打搅。
火车走了一大半路程,陈嫣实在闲来无聊,就拿出沙皇宝藏笔记本来看。
这次再看的时候,依稀觉得手绘的图、路线,象乌山的森林深处,矿坑南面沼泽应该是第二处,还有一处无法辨别,很独立,象靠近沙漠地带。
当时战乱发生的时候,沙皇并没有认为后来会那么惨烈,只是议会的一些议员在闹事,所以没做什么军事戒备,等意识到危险的时候已经身陷囹圄。
贵族闻讯召集军队勤王的时候很仓促,战败不是一时的意外,在撤退的时候,贵族们收罗行宫和其他大城市里储藏的黄金等贵重物品想南逃,那里有一批亲近自己的人。
不料,在半途遇到一支正在西进的革命军,一场遭遇战队伍被打败,只好分头突围。
一路南下和亲信汇合,一路东逃找地方躲避。
革命军看东逃的队伍带了不少货,就拼命追赶东逃的队伍。
由于东逃的队伍带队财物分量过重,马车都快散架了。
于是,只好在路过沼泽的时候先藏了部分黄金,到乌山森林藏了剩余部分。
南逃的贵族与前来迎接的亲信们汇合,反击追兵成功,稍作休整就打算北上截击东追到革命军。
东逃的贵族获悉也配合西进想两路夹击,不成想南线贵族军被革命军的骑兵部队绕到南面截断后路,从背后突袭一举击溃对方,贵族们看到退路被切断只好向东撤退。
两支队伍刚刚汇合,大量革命军坐火车追来,队伍再度被打散。
这次东部也无法立足,只能南下进入华国避难。
笔记本倒是把藏宝记录齐全,但是一直没有机会拿回政权,最后掌握藏宝图秘密的人也死了,笔记本辗转流落到陈嫣手里。
拿到娜塔莎爷爷划给她的那片土地后,陈嫣曾经开飞机对自己领地做过一番空中视察,基于对地形记忆,这次发现有两处地形和笔记本里的记录,存在相似之处。
合上笔记本的时候,看车窗外已经到达京城,陈嫣在这里要换乘列车继续南下。
到了这里列车长就不能再照顾陈嫣后面的路程,只好自己找车换乘。
军人有绿色通道,陈嫣很轻松就买到南下的火车票。
过徐州就是江东省地界。
经过了漫长的等待,列车抵达了江北市,陈嫣在下车的时候按奈住极其复杂的心情。
终于到家了。
几十年的光阴,在这里发生过那么多悲欢离合,往事在此刻如电影那样一幕幕展现在脑海。
陈嫣在月台上稍站一会儿,背起背包走出火车站。
迎面扑来熟悉的城市味道,这让陈嫣有些恍惚。
也就这么一霎那,看到有一辆轿车在过来,陈嫣意识到这里不是安全的地方,侧身迅速离开。
轿车靠边停下,后座有一个男人隔着窗纱在看陈嫣的背影,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身形外貌极其象陈嫣,但年龄却不对,根据人事档案上说,她应该死了,觉得这事有点不可思议。
认识这张脸的人知道,这是以前的张科长。
现在已经是省革命文艺部部长了,主抓革命文艺工作,表现有声有色颇得领导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