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朱把小聂放下来,小聂紧紧的抱着小朱,哭舒坦了才撒手,小朱再次背起心爱的人,步伐轻盈,小聂紧紧的贴着心爱的背上,只希望路没有尽头。
半路上遇到搜索小组,隔老远就叫“哎!是聂组长和小队长吗?”小朱干脆的回答“是啊,聂组长受伤了”
啪啦啪啦跑过来一群人,关心的问“组长伤的怎么样?重不重?”,“你们抓到坏蛋了吗?”
小朱含糊的说“没有”,小聂眼睛哭红了,这个时候索性就装下去,皱着眉头不搭话,坏蛋没抓到她没心情说话,大家伙就盯着小朱打听。
等他们两个人回到指挥部,事件的版本是,聂组长追坏蛋,小朱策应跟着出去,追到后来遇到滑坡,坏蛋可能跑了也可能被埋在山坡下,组长脚脖子受伤了。
两位受到英雄凯旋般的欢迎,送药送衣服的都是颠颠的跑。小聂心虚索性装到底,小朱被围着喝酒庆祝。反正第二天都是修养。
陈嫣心里皱着眉头脸上带着微笑听杨树根说病情,完了开药打针,消停一会儿,就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去看小光”
杨树根心里希望快点,嘴上说“你先回去,我会安排”
陈嫣回到住处,才喝了一口水,就听到门锁在哗啦啦。进来一个司机,大大咧咧的“陈大夫,领导说你要办事,安排我开车,反正我随叫随到,怎么安排您说话,”
陈嫣顺势使唤司机,去取了存则又去银行取款,全部取出有3000多。接着重点是去刘瑛家看小光,给司机钱打发他去吃饭,诊断下来病情比较复杂,没有药可用,索性就改户口跟刘瑛姓刘,就叫刘念北,陈嫣留了200,其余的都给了刘瑛,知道她丈夫被迫害,现在的日子也不容易。
张科长今天早上脑袋有点晕,怎么计划跟不上变化。杨树根神秘的说了一个计划,说昨晚突袭陈嫣那里,用怀柔的手法套出在牛棚捣鬼的人数,现在打算用怀柔的办法,放长线钓大鱼,让她放松警惕,再套出具体的人,反正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张科长反正听的云里雾里的,明白的说“高明”,不明白的就说“高深莫测”有异议让杨树根的官威堵在肚子里烂了,最后一琢磨好像目前就他没什么事情可做。领导让他抓紧时间休整,想想家里这一亩三分地很长时间没有浇灌,是该回去浇浇水,缴缴税了,在领导的严令下屁颠屁颠的回去了,搞得媳妇请病假,私密情况暂且不提。
陈嫣在忙自己的事情,杨树根只能继续大骨汤滋补,闲着没事跟进了一下牛棚的进展,传来消息,当晚就发现踪迹,在英勇的聂组长和朱队长勇猛的追击下,掉下了山坡,可惜的是遇到了山体滑坡,可疑份子被埋在了山脚下,使用子弹一发,涅队长光荣负伤,在朱队长的帮助下,凯旋而归。
杨树根心情好就连连说好,要嘉奖他们,工作还要继续,基础需要巩固,要让革命精神照射到每个阴暗的角落。说白不想他们回来,以免自己露馅。这样倒是让小朱的爱情种子愈加牢固,两个人经常彻夜研究工作,估计不久就会结出爱情的结晶。
事情总会有一个交代,哪怕忙忙碌碌也是要有个尽头。杨树根的伤势恢复的很快,除了手臂骨折还需要时日,其它的伤痛已经完全康复,连咳嗽都没有,为了检验一下方案的可行性,提前作个热身,回家和媳妇研究了很长世间,双方都很满意,再度达成长期合作关系。为此杨树根每顿要吃腰花,唯一的遗憾就是味淡了,没有上次第三盘味厚,厨房需要加强业务提高,这是领导中肯的关怀。
这一天终于到来了,约好在第一招待所,也就是陈嫣的故宅,杨树根让服务员事先把陈嫣以前住的房间打扫干净,家具摆设尽量恢复原来样子。陈嫣让杨树根晚点过去,不要影响工作,更要注意避开人群不能让人知道,杨树根觉得陈嫣很体贴入微。
陈嫣下午就去了第一招待所,在原先自己的房间里,换上当年喜欢的衣衫,然后抚摸房间里每一处角落,回忆当年的故事场景,就像发生在昨天那样清晰。这里是妈妈曾经坐过的地方,她坐在那里轻声叫一声妈妈。那里是爸爸站过的地方,她站在那里轻声叫一声爸爸。每次呼唤都饱含热泪,每一次抚摸都满怀深情。浴缸亲手洗了又洗,只到洗出当年的气息,然后脱去衣衫让身体的每一寸肌肤贴近曾经的空间。餐桌摆上了自己曾经爱吃菜肴,陈嫣细细品味,慢慢的回忆。
天暗了,计划许久的时刻就要到来,陈嫣一点都不慌张,就像准备工作器械一样淡定,按部就班仔细的做好每一道工序。然后安详的坐在窗前的沙发上就像以前那样,安静的看着窗外,一切都是那么的从容。
钟声在8点敲响,门打开了,陈嫣还是坐在那里,淡淡的看着窗外,夜色和从前一样。
杨树根关上门看了看四周,得意的问道“布置的怎么样,和以前一样吧,你还满意吗?”
陈嫣慵懒的回答“很满意,和以前一样,谢谢你”
杨树根在原地转了一圈,“我花费了很多心思,这些家具在仓库里藏了很久,被我一件一件翻出来的,当年的的布置印在我的脑海里,永远不会忘记的”
陈嫣款款的站起来,坐到客厅的沙发上,杨树根走过来坐在陈嫣的对面。
陈嫣轻轻的问道,“你还记得我当年房间的布置?”
杨树根翘起二郎腿,两只手潇洒的向两边一比划,“那当然,这怎么能忘记呢。”
陈嫣又轻轻的问道“那,你怎么能轻易忘记我哥哥对你的好,我们陈家对你的好,我哥哥可是把你当亲兄弟一样的亲,帮了你一次又一次,你怎么都忘记了”
杨树根一愣,收起二郎腿,脸色垮了下来“你什么意思?”
陈嫣还是轻轻的说,“我是说,你很健忘”
杨树根眼神变得狠毒,一字一句的问“你这是打算戏弄我,是吗?你知道戏弄我的后果是什么吗,你是跑不出我的掌控的"说完放声大笑,笑的很肆无忌惮,很嚣张,眼神里都是鄙夷。
陈嫣依旧淡淡的说“我不愿意给人的东西,别人是永远得不到的”
说完陈嫣从茶几下拿出一把用纱布包裹了大半的手术刀。
杨树根吃惊的问“干什么,你想干什么?”
陈嫣一声不吭,拿刀在脸上慢慢划出一条血痕,然后是第二刀,接着是第三刀。每一刀都划的那么慢,那么的坚定,不屈的意志在血痕中流出。
杨树根傻了,不敢相信,愤怒了,猛烈的锤在茶几上,最后他屈服了,站起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