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是将小妹带在身边,可是自小阿妹就有主意,她甚至连山庄仆人的孩子都是朋友,总是有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她曾经离家出走过一次,我现在回想,她可能见过你!”马跃明顺着萧炎的话突然想到个事情,阿妹八岁的时候离家出走了一个月,阿妈很着急,后来找了阿爹,阿爹说阿妹自己有主张,阿妈却很担心,之后逢人便要吩咐不让阿妹落单了。
“什么时候?”萧炎心里一跳,马跃悠八岁,那时候自己也就十三岁,那时候他在镇南王府,与刚跟着父亲刚来镇南王府的秦铮初识。
“四月中旬,妹妹生日三月,过了生日之后,我好久不见她,才知道这事。”
萧炎猛地一震,万事由来有因。
“我知道——”
“王爷,有急事禀报!”门口突然传来士兵急促呼吸,马跃明萧炎两人一起从屋里出来。
“可有发现什么?”马跃明先快一步。
“王爷,将军,我们的人刚到村口就跟丢了,再找,那家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问了周围的人也都说没见,可是那里确实住着一个麻子脸的妇人带着龙凤胎的儿女,那家的汉子也真的是打猎时候被野兽吃了,此事发生了一年,周围的人都可以作证!”
“大兄,如此缜密的计划,你还要觉得你这个妹子简单么?”
“我阿妹再怎么厉害她也只是我的妹妹,而你,我要笑话你了,你以为抱回了孩子阿妹会找回来,跪着求你!没想到阿妹只要孩子,不要你!”马跃明扬起一抹嘲讽,“好自为之吧,我的好妹夫,秦铮姑娘还在帝都等着你正式下聘迎娶呢,毕竟人家等了你十几年,现在你嫡子也有了,更没有什么理由不娶人家进门!”他也因为此事不满很久了,可他到底是男人,也知道责任,秦铮的父亲为了萧家在朝中殚尽竭力,而他的阿妹只是个女人。
“大兄!”
马跃明扭头就走。
萧炎试图解释什么,看着马跃明走远了,伸出的手默默地收了回来。
“马跃悠,你到底是不是女人!脾气能不能收敛点。”恼怒完了,萧炎内心焦灼不安,他深深地意识到若这次他处理不好,她甚至连小狮子都不要了。
“二哥哥,我们这是要到哪里去?”从宜州城郊的寒山寺正殿大佛背后钻出来,伸着懒腰的白痕拉了拉怀中蓝色的小被子,马跃悠跟着随后出来,怀里也抱着个孩子。
“去帝都,我们去看看小狮子未来的后娘,怎么样?”
“你有那个闲心意志?”
“怎么,我也是女人,我就不能有嫉妒之心么?”
“是是是,你当然是女人,没有人会怀疑你这一点,尤其是你居然生了小狮子,兄弟们都不敢相信!尤其是药王谷的那群老头子,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们是应该检讨了,我劳心劳肺教了他们近十年,一点进步都没有,就知道沽名钓誉欺世盗名,就拿严老头来说吧,不就给某个王爷割了阑尾,就不得了了,帝都的人见了个个神医神医的叫,拿尾巴都翘上天去了,居然敢昧着良心少给我一千两的诊金。”
“是啊,你怎么不说二哥哥你二话不说就让药童打断了他的腿,就那样扔着不管,三五年的都在床上起不来。”白痕一想到严老头的惨样,现在都觉得心惊肉跳的。
现在他最期待的就是有一天看着二哥哥为谁流泪?
那定然是山崩地裂。
不过这话,打死他都不敢说。
“你放心,过一段时间我会亲自替他医治的,到时候大家可以观摩。”
白痕没答话,乌溜溜的眼镜狐狸般的转着。
她到底要的是什么?
她为什么而活着?
盛京,天还是那个天,地还是那个地,无论外面的百姓生活怎么样,盛京永远是一幅繁荣景象,雄伟的城墙,威风的建筑,无不彰显着这里是一朝之繁华。
马跃悠的马车是夜里到达的,看着满城的灯火绚烂夺目,她也忍不住驻足欣赏。
“糖葫芦了!”
“小馄饨!”
“好吃又好看的糖人年糕!”
各式吆喝让饥肠辘辘的马跃悠瞬时从美景中走了出来。
“二哥哥,要不今晚咱花个大钱?”白痕看着不远处飘着彩带的阁楼,那可是温柔乡。
“那我们去欣赏欣赏!”马跃悠给自己要了一碗馄饨,吃的很香,白痕后知后觉也打算要一碗,却被马跃悠给拦住了,只听她笑着道:“你别吃了,等会儿花大钱,吃大餐!”
白痕委屈非常,只等着她往下了说。
果不然。
“张家二公子好基,三公子好色,只是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大公子?”
“对外都说张家大公子远游去了,我听说是个克父克母的,自小被送进哪个山洞修炼去,要是活着的话今年应该二十二岁。”白痕咽着口水,可怜道。
“不知道他恨不恨张炯,要是恨的话,可作为我们的一个助力。”
就知道,就知道二哥哥不是白问的,白痕默默地想这是可行,还真可以派人打听打听。
“左珩看着像是个没有弱点的,这人甚至连自己的妻儿都敢杀,没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当初镇南王怎么就养了这么个白眼狼,咱只能徐徐图之。”
闻言,卖馄饨的老头默默地看了两人一眼。
“二哥哥,我就喜欢你这样,什么事情说出来,说出来小弟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你不说,我们怎么可能猜到你到底想什么,不过,你什么都不说兄弟可害怕了,要是你平易近人,他们怕是不习惯。”
啪叽,一巴掌拍在白痕头上,马跃悠招手替他要了一碗馄饨,自己那碗早就见底了。
两人吃完饭转身之际,卖馄饨的老头将一个纸条偷偷放在白痕手里。
大张旗鼓的进京,马跃悠并不打算委屈自己住憋屈的小店,在最繁华的金盛大酒店定了两间上房,还了锦缎男装,白痕与马跃悠一路向最大的妓—院而来。
刚到门口就听着婉转的女声从二楼传来,清丽婉转。
马跃悠已经忘了上次见过的马玉秀在哪里了。
“二哥哥,你喜欢男的还是女的?包您满意。”
“我当然喜欢男的。”
“呃,那就要到另外的红颜楼去了,在这家院子的后面。”
白痕以为她开玩笑,却见她径直穿过大厅往后院走。
“两位公子,请随我来!”龟公脸上带着诡异的笑,追了上来,“我们这里有贵公子,也有伶人,两位公子想要什么样的,我给二位领路。”
“你们这里最好最贵的公子,是?”白痕闻言差点一个狗吃屎。
“公子真是我们的贵人,说起我们芙蓉公子,那可是蔡国舅家的宝贝疙瘩,想那蔡后当道的时候,可是举国闻名的风流贵公子,别说卑贱的老奴,就是您二位爷只怕也难一睹芳容!”
马跃悠浅笑不语,脚步坚定了许多,哗啦,摇开了手里的折扇,端的风流。
却见着一墨炮公子迎面而来,有诗云次子:风流倜傥肌如玉,行云流水点降唇。
也有后人回忆两个人的相识,如此写过这时候的马跃悠——公子如玉世无双,雌雄莫辨点江山。
“蔡唯!”
“你是?”公子蹙眉,眸光幽暗,声音似穿越了千年疑问。
“遥想当年大明湖畔也曾见过一面,公子可是忘了?”马跃悠像是沉浸在怀念中,“那时公子是湖中青莲,高洁清雅,远近幽香,我也曾仿着公子泛舟湖上倒是没找到若公子一般的平静淡薄。”
“你是马跃悠?”曾经是有个小女孩学着他泛舟湖上,可一不小心掉进湖里,还是他救上来的,后来倒真的缠着他要学划船,每次都能出其不意的出现在他面前,调皮捣蛋的很。
“是我!”
呀呀呀,二哥哥居然有相好的!
看着两人并排而行,旁若无人,白痕默默停住,他们一定有故事。
“我以为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了。”
“怎么会?江山倾覆,沧海桑田,我们终会再见!”马跃悠轻笑一声。
“你曾说过待我长发及腰,你要娶我?可你却早成了他人妇!哪怕倾国倾城,乞有人一顾,卿可是来赴约?”他来拉她的手。
“罢了,陪你凑上一曲《凤求凰》。”她握住他的手。
铮,铮铮,清冷的古筝仿佛夹着一股孤傲,
和它的是温润的琴音,
一冷一热,一激烈一淡薄。
“芙蓉公子又弹琴了?”
“是他,一定是他!”
“那古筝是谁弹的?芙蓉公子出阁了?”
立刻传来一阵淫笑,男子出阁?
“杨公子,何必讲的这么文雅!不就是找是妓子找了个金主!何必如此斯文?哈哈哈哈——”没等这人笑完,一柄飞刀插在了咽喉,立时殒命。
空中传来一个肃杀的声音,“以后,我马跃悠在一天,我便护蔡唯一天,再敢冒犯变是此人下场!”
“啊——快来人啊,强盗头子马跃悠杀了杨尚书家的三公子!——快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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