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黎皇宫。
自从烈斓汐那位东旭郡主离开后,留下一只白狐。
皇宫之中,时常能够见着一道亮丽的风景。
一个丰神俊朗的身影,无论走在哪儿,都会有只毛色洁白的白狐跟在身边。
焰尘翼只有上朝时,才会把白白留在桃华宫,让晓菁照顾着。
于是,皇上亲自养着的白狐成为宫里的至宝,名副其实的御狐,大摇大摆走在宫里,见着的宫人都视做招惹不起的小祖宗,小心翼翼的敬着。
晃眼初秋了,桃华宫的宫院中,一个身穿龙袍的身影负手而入,白白欢快的蹦来,讨好的欢腾在脚边,扬起脑袋,一双蓝幽幽的眼睛闪着亮光讨抱。
焰尘翼蹲下身,揉着它萌萌的脑袋,“她离开快两年了,你很想想念她对不对。”
至从烈斓汐离开,他暗中护送,回宫之后便住来了桃华宫。
桃华宫,到处都是烈斓汐留下的身影,让他觉得,这座宫殿,是他能够离她最近的地方。
他每夜躺在她睡过的床上,就仿佛她留在他身边,从没有远离。
晓菁站在不远之处,她时常默默的看着焰尘翼的身影,看着他对烈斓汐那位东旭郡主的用情至深的想念。
烈斓汐离开将近两年里,她一直留在桃华宫。
她心里明白,烈斓汐走了,自家皇上住进桃华宫,没有让她走,是因为,至从她跟在烈斓汐那位东旭郡主身边起,她便不再是焰尘翼身边的暗卫,而是那位东旭郡主的人。
焰尘翼让她留在桃华宫,为的是等烈斓汐那位东旭郡主换了身份回来,继续跟在她的身边。
“吱吱。”白白仿佛听懂了他的话,蓝幽幽的眼睛里,真有想念。
“我也很想念她。”焰尘翼继续揉着白白的脑袋,脑中有着深深的想念,或许是时候去把她接回来了,“她离开快两年了,是该去把她接回来了,我们去把她接回来吧!”
白白似乎听得明白他的话,欢快的蹦了蹦。
……
翌日。
朝堂之上,焰尘翼高坐龙椅,向群臣提议,“朕深思熟虑,决定去往东旭,以燕都城池为聘,迎娶一位东旭郡主。”
“这……”
此话像声重响的惊雷,震得朝堂沉寂片刻,朝臣难以置信的面面相觑,随即便是满朝文武全数反对的热潮。
皇上要去东旭迎娶谁,满朝文武心知肚明。
燕都城池,那是西黎无数将士用性命与鲜血拼来的,怎可如此不顾西黎将士的性命,用鲜血挥洒而来的城池,去作为聘礼,迎娶一位异国女子。
反对热潮中,林相第一个站出,朝堂静下,全部目光落到林相身上。
林相双手持谏,态度强硬:“皇上要娶他国女子,臣等自是无权反对,只是,燕都乃是我西黎将士浴血奋战,用性命与鲜血拼来了,皇上即要用燕都城池为聘,那也太不顾我西黎为国效命的将士了,皇上此举,就不怕寒了为国保家的将士的心吗?”话语稍做停顿,“再者,皇上要娶他国女子,似否该先遵照先皇旨意,迎娶小女,确立皇后。”
他的女儿有先皇赐旨的婚约,皇上却一直以为先皇守孝为由,推迟不娶,现在又公然提出,要去往东旭,娶那位东旭郡主,这不是明摆着,想要违逆先皇旨意,将后位给那位东旭国的郡主吗?
此举,置他等待着的女儿于何地?置他林府何地?
一位大臣站出,附议道:“林相言之有理,皇上要娶他国女子,臣等自是无权反对,只是用燕都城池为聘,礼也太过厚重了些,我西黎将士浴血奋战拼来的城池,用做聘礼,那些挥洒鲜血,付出性命的将士,怕是也泉下难以安宁。既然皇上决心成婚,就该先遵照先皇旨意,与先皇赐下婚约的林府小姐完婚,立林府小姐为皇后,确立正宫,再可迎娶他人。”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随之,满朝附议。
焰尘翼正了正身,一一扫过众臣,天子威严十足,独决道:“朕是告知你们一声,不是征求你们的意见。”
“皇上三思。”满朝齐跪。
焰尘翼看着跪地俯首的众朝臣,态度坚决,“此事,朕意已决定。今早便是告知你们此事,商定一下朕前往东旭国的事宜。”
“皇上三思。”群臣全数反对之声。
焰尘翼看着满朝跪地的人,今早是没法商定前往东旭国的事宜了,缓声道:“既然你们现在不想商议朕前往东旭国的事宜,那便回去想一晚,明日早朝再商议,定下此事。”
话落,撂下一众朝臣起身离开。
“退朝。”恒安高宣一生,拖着身子跟了去。
朝臣一一抬起头来,高座上的人已经消失在后殿的专属门处,全都缓缓起身。
“林相,这该如何是好?”
“是啊!林相,这该如何是好?燕都城池是我西黎将士用命拼下的疆土,怎能为聘礼,用去迎娶东旭一位郡主。”
“林相……”
几位资深的大臣没有了抉择,向林正廉围去。
林正廉此时也闷气得头脑发昏,没了抉择的着头。
皇上处事,向来独决,不受人左右,他既然已经恒定决心,此事怕是难以阻止。
一时间,林正廉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把征求意见的目光落向誉王,“誉王,此事你可有何良策?”
誉王皱眉,苦恼着深思。
誉王虽然不反对焰尘翼迎娶那位东旭国的郡主,可用燕都城池为聘,军中之人必会不满,因而引起军中将士的公愤。
如果军中将士全体抗议,那可就是难以平复的大乱。
皇上恒着心,谁又能阻止得了?
林正廉见誉王沉默不言,对朝臣道:“既然皇上决议,明早商定此事,那明早,大家都不来早朝吧!”
好言劝谏不了,那就拿出点恒心来抗议。
皇上决意,他在独断,朝堂不宁,则国不宁,他总不能不顾满朝文武罢朝的反对吧!
“林相言之有理,明日我们全体不来早朝,皇上看到我们全体反对的决心,必会三思而行,做出退步。”一位大臣赞同。
“此举甚好,明日早朝,老夫反正是不来了。”一位大臣表着恒心,率先离开朝堂。
“老夫也不来早朝。”另一大臣表明态度,也走了。
接着一个、两个、三个……一众朝臣全部表明不来早朝的态度,一走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