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鸿轩哪能不明白黎楚然的意思,他就是觉得,燕都战败,自己被俘。现在,父亲没有实权,他也被革职,成为一个闲散之人,有些自卑之心,觉得自己配不上黎楚然这位高贵的公主。
正当两人对视,无话到寂静了一屋子空气的时候,烈鸿轩发现了窗户外的异动,端着茶水轻步走去,透着恶趣味的往嘴里猛灌了一大口,鼓着腮含在口中。
烈斓汐躲在窗户外面,听着听着,就没有声音了,也不知房内是何情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慢慢撑起脑袋,想要从掩开一小点的窗户看入里面。
“噗。”
刚扬起头,掩开一点的窗户突然一下,大大敞开,烈鸿轩端着茶杯站在窗前,喝在嘴里的茶水一口向她喷来,直接喷了她一脸的茶水。
“烈鸿轩,你干什么?”
烈斓汐“蹭”的一下从地上站起来,怒瞪他,火冒三丈的吼道。
夏歌见她被喷了一脸茶水,先是一惊,又觉得烈斓汐的样子非常逗趣,憋着一脸笑意,被烈斓汐瞪一眼,立马拽下头,掩藏起脸上憋不住的笑意。
屋内的黎楚然见烈斓汐一脸茶水的狼狈样,也被逗笑了。
“我到想先问问你,偷偷摸摸的躲在我窗外做什么?”烈鸿轩质问。
“我哪有偷偷摸摸,我光明正大好不好。”烈斓汐偷听被抓现行,厚颜无耻得理直气壮。
抬起手腕,用衣袖抹干净脸上的茶水,转身直接从门处走进屋内,把黎楚然当成靠山,“楚然姐姐,以后好好收拾他。”
“斓汐妹妹你说什么呢?”黎楚然下意识与烈鸿轩对视一眼,面色一红,有些难为情的错开目光。
“烈斓汐,你胡说八道什么?是不是有一段时间没有被父亲抽了,皮又痒了。”烈鸿轩沉着脸,提高音调。
“不解风情,活该你单身,哼!楚然姐姐,别理他,我们玩去。”
烈斓汐抖动鼻头,直接甩脸烈鸿轩,拉着黎楚然就往外走。
走到门口,她回头,发现烈鸿轩的目光锁定她们,更准确的说,是锁定黎楚然,已然明白,他其实对黎楚然是有感觉的,就是鸭子死了嘴硬,不愿承认。
烈鸿轩见烈斓汐看着他,做贼心虚的转过脸。
走出烈鸿轩的院子,烈斓汐与黎楚然往府内花园走去。
两人一同落座秋千椅上轻轻晃动着,“楚然姐姐,我哥就是一个不开窍的榆木疙瘩,你别和他计较。”
“斓汐妹妹,你哥他……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不然他怎么从来对我都是一副冷淡的态度。”黎楚然有着几许情绪失落。
“就他那死气沉沉、不解风情的样,那会有其他喜欢的人。”
“真的。”黎楚然清澈的眼睛一亮。
“自然是真的,他是我哥,他要真有其他喜欢的人,我能不知道吗?”烈斓汐给黎楚然一计定心丸。
“就算他没有其他喜欢的人,他好像也不太会喜欢我。”黎楚然失落的暗下眼。
“
其实,我哥他就是个没开窍的榆木疙瘩,随我父亲的性子,做起事来一板一眼,不太懂风情,属于慢热行的一类人,一旦对一个人用心,便会死心塌地。我父亲不就对我娘死心塌地吗?这一生,娶我娘一人,忠于我娘一人。还有就是,燕都战败,他成为俘虏受到屈辱,回来后,敬王一派又落井下石,拿燕都战败说事,害父亲没了实权,他也被革职。现在的公主府,只有虚名,并无从前的威望。淑妃娘娘深受皇上宠爱,你是皇上宠爱的公主。他可能自卑心作祟,觉得配不上你。”
对于烈鸿轩内心藏着的那点事,烈斓汐其实是看的明白的。
她看向黎楚然,认真的问:“他现在是个没有职位的闲散世子,身上还有吃败仗被俘虏的污点,你会在意吗?”
“我怎会在意这些,鸿轩被革职,只是暂时的,我相信他将来一定是个有作为的人。”黎楚然一本正经的回。
“既然你不在意,那你多来府上玩玩,多在他面前晃晃,终有一天,我相信他一定能开窍的。”烈斓汐给她出主意。
“经常来公主府,那多不好。”
黎楚然是正正经经的金枝玉叶,经常去别人家串门子,显然是拉不下这个脸。
“没什么不好,你可以当做是来找我玩,况且,娘也很喜欢你,你要经常来,她也会高兴。”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黎楚然还有所顾忌,烈斓汐直截了当地替她做决定。
黎清华知黎楚然来了,命人备了点心,差人来叫她们去尝尝。
黎清华喜欢黎楚然这份温良娴静的性子,其实是看中黎楚然成为她未来儿媳的。
两人一同前去厅内,黎清华喜爱的拉着黎楚然一同坐下,闲话家常许时,黎楚然要回宫。
黎清华有意撮合,便让烈鸿轩送黎楚然回宫。
黎清华发话,烈鸿轩那敢不从,乖乖的与黎楚然一同离开。
这烈鸿轩也真是个榆木脑袋,黎清华让他送黎楚然回宫,他真就直接把黎楚然送回了宫。
一路上,黎楚然坐在马车内,他骑马跟马车侧旁,黎楚然掀起几次车帘,烈鸿轩一句话都不主动说。
其实,黎楚然并不想那么快回宫,她特想烈鸿轩带她在外面玩玩。
烈鸿轩不主动提,她一个女孩子,也不好厚着脸主动让烈鸿轩带她去玩玩。
到了宫门处,烈鸿轩像是完成一件指派的任务那般,让黎楚然自己入宫,他则调转马头走人。
害得黎楚然撩起车帘,看着他回身离去的方向好半晌,带着一份心有不畅的遗憾放下车帘。
烈鸿轩折回公主府。
烈斓汐见他这么快就回来了,给去一个鄙视的眼神,“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娘让你把楚然姐姐送回宫,你还真就把楚然姐姐给送回皇宫了啊!”
“不送回皇宫,能送去哪儿?”烈鸿轩有意装傻。
“你……你这个榆木脑袋,活该你单身。”
烈斓汐气得一磨牙,有种想要敲碎他这颗榆木脑袋的冲动,难得多见他这一笨蛋,转身有走。
烈鸿轩哪能不明白,自己年后是在有意撮合,因为心中搁着一份自卑的芥蒂,脚步沉了片刻,往书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