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府。
全府被彻底清理,满门拿下,夏歌被当成柳府婢女,押在其中,看见萧衍,连忙唤道:“萧衍。”
萧衍一见是夏歌,去到身前,让士兵放人。想起夏歌身上的伤,关心的问:“你身上的伤,没事了吧!”
这段时间,他还真担心着她的伤势。
“我身上的伤已经全好了。”夏歌回着,想起自家主子,问道:“可有看见我家郡主。”
“郡主被太子带走了,我这还有事情要处理,你先回去吧!你家郡主与太子在一起,你不用担心。”他今日确实有事。
“行吧!我就不耽误你办正事了,我走了。”说着,夏歌走人。
“夏歌。”萧衍身后叫住。
“怎么?”夏歌回身。
“改日有空闲,我来找你。”
“等你有空闲的时候在说吧!”
夏歌没再与萧衍多言,离开了柳府,能够见着萧衍,她心里其实是很高兴的,只是没敢表露。
回到小院,晓菁等着,见夏歌入院,伸着脑袋往后看,没见烈斓汐,问道:“夏歌,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小姐人呢?”
其实,她知道她们去了柳府。
她们刚出门不久,她就跟了出去。因为,她的职责是保护烈斓汐。
看着她们进入柳府,她寻了凌风,让他转告焰尘翼,东旭郡主进入了柳府,然后返回小院。
凌风自然把这个消息告知了焰尘翼。
烈斓汐还没有进入前厅前,焰尘翼就知道她人在柳府了,刻意留意着她。所以,她一进前厅,他便收寻到了她的身影,指定让她酌酒,为的是让她待在他身边。
“小姐有事去办了。”夏歌简单的回,不做过多解释。
夏歌不多言,晓菁自然也不会多探究。而且,她猜到,烈斓汐定是与焰尘翼在一起,没什么可担心的。
……
烈斓汐与焰尘翼乘坐马车出了城,进入北郊行宫。
她先起身跳下车,就见一个住守行宫的管事公公领着几人,提着灯笼快步迎来。
“参见太子殿下。”
焰尘翼下车,迎来的人行礼。
“太子殿下突然到来,老奴未能等候迎接,请太子殿下恕罪。”管事公公恭敬的言道。
“无妨,本太子也是一时决定来这里落住一晚。”焰尘翼倒是没有摆出多高的架子。
“敢问太子,这位小姐是?”
管事公公略微打量一下烈斓汐,试探性的问。
稀奇了,素闻太子冷情,不喜女色,今儿个,怎么带着一姑娘入夜来行宫了。
不过,这姑娘倒是生得标志,举止大方,不娇作,初次一见,也不让人生厌。
“这位是烈小姐,今夜同住这里。”焰尘翼简单一言,没有道明烈斓汐的身份。
“老奴见过烈小姐。”
能与焰尘翼同坐马车,管事公公自然不敢不敬,向烈斓汐行礼。
“不必多礼。”烈斓汐话语随和,对焰尘翼毫不见外的说道:“本小姐饿了,要吃东西。”
能不饿吗?中午吃的东西,下午柳府一场折腾到天黑,她可是滴水未进。
“阿福,去准备。”焰尘翼吩咐。
“是,老奴这就立刻命人准备。”管事公公阿福见焰尘翼对烈斓汐顺从的态度,不由意外的高看她几眼。看来,这姑娘在太子眼中真不一般。手提灯笼,暗自琢磨着做请姿,“太子殿下,烈小姐,里面请。”
“不用去备菜,有劳阿福公公随便给我弄碗汤面来就行。”来到厅内,烈斓汐客气的对阿福说。
阿福可不敢随便准备,询问的眼色看向焰尘翼,他出言,“就按烈小姐说的准备。”
“是,老奴这就去,太子殿下,烈小姐稍等。”阿福领着人离去。
烈斓汐懒散的趴在桌子上,喝完茶水,带着一点玩性转悠着茶杯,抱怨道:“焰尘翼,你就是个祸害,害得本小姐到现在晚饭都没得吃。”
他对她而言,真的是个大祸害。
“本太子祸害?那也是东旭郡主自愿奏来被祸害。”焰尘翼悠闲的品上一口茶水。
这话倒是没错,他手里捏着烈斓汐的软肋,就算被祸害,她也只能往他跟前奏。
“这是你的地盘,是该你嘚瑟的地。”烈斓汐的傲气被磨灭了。
他的地盘,他是上帝。
“本太子何时嘚瑟了?”
焰尘翼眉目轻挑,他真没觉得自己在她前面嘚瑟过。
“你敢说,本郡主来到翰阳城,你不是故意吊着本郡主不见,不是故意戏耍本郡主。”
他要不是故意,天降雷电,劈死她。
“本太子有事处理,只是不方便见你,没想过吊着你,也没那心思戏耍你。”焰尘翼实话实说,他确实有很多事情处理。
可在烈斓汐听来,他就是睁眼说瞎话。
“扯蛋,举头三尺有神明,睁眼说瞎话,你也不怕被雷劈。你要有诚心见人,会挤不出一点见人的时间。”鬼才会相信他的话,烈斓汐释然的挥挥手,“算了,那些都不重要,本郡主与你本无私下交情,你自然没必要把本郡主放于眼中。今晚,我答应陪你,明日带本郡主见人,你可不要再次失言。”
她真没觉得,她与他有什么交情,值得他把她放在心上。
“无私下交情?东旭郡主觉得,要怎样才算有私下交情,难道要将马车内那场风情事进行到底,才算有私下交情。如此,一会我们便去房里好好的建立建立私下交情。”
“……?”
焰尘翼坏坏的笑意,恶意的逗弄,看得烈斓汐毛骨悚然。
她哑然,瞠目看着焰尘翼,顿感一阵冷风袭身,后背一凉,心也跟着有些凉。
这混.蛋不会是真带她来这建立那个什么私下交情吧!
“怎么?怕了。”
见烈斓汐有所畏惧,思量着不回,焰尘翼笑得颇为风情,风情得有些骇人。
“焰尘翼,你堂堂西黎国太子,不会真这般龌龊,欺负我一个流落异乡的小女子吧!”烈斓汐是真怕他来真的。
这是西黎国,她的父亲和哥哥在他手上,如果他真要提出这样的交换条件,她似乎没有回绝的余地。
心里灌风,拔凉拔凉的。
“原来,东旭郡主也有怕的时候。”
焰尘翼兴致极好,她也有脸皮薄的时候。他就想看烈斓汐这只小野猫,露不出锋利爪牙的模样。
“本郡主是女子,你这不废话吗?算了,这饭本郡主不吃也饱了,看着你,都被气饱了,你自己一会慢慢享用,本郡主出去透透气去。”
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与他一个大男子谈论房里建立私下交情,心里不憋气才怪。她是怕再和他交流下去,她的心脏会炸裂到失去理智,不管不顾的与他拼架。
“乖乖坐着,要透气,吃了东西再去。”
烈斓汐正欲起身,被焰尘翼一把按回座椅上。
就在此时,阿福领着婢女端着香喷喷的面来了,踏门时,看见焰尘翼拽着烈斓汐的胳膊,似乎撞见了不该见的,处在门处一脸为难之色,不知道是该进还是该出。
太子对这姑娘果然不一般,都能拉扯上了。
“你放手。”
见此,烈斓汐连忙掰开他的手。
“进来。”
焰尘翼送开手,语态散漫的一声呼。
“太子殿下,烈小姐,汤面已经备好,请慢用。”两碗汤面上桌,阿福躬身言道。
“退下吧!都不用再这里侯着了。”
焰尘翼遣人,阿福领着人退出去。
他的做法,倒是很合烈斓汐的意。其实,她在吃饭时,特不喜欢有人在旁侯着。
“不是饿了吗?快吃吧!”
焰尘翼双手怀胸,视意烈斓汐吃,而他却没有要动筷子的架势。
烈斓汐叼着筷子,看着他问,“你不吃?”
“我不饿,我看着你吃。”虽然,柳府未动筷子,他真没觉得饿。
“随便你。”
烈斓汐难得再管他,而且她确实饿了,拿起筷子就开动。
焰尘翼看着她不一会就把一碗面条吃了个见底,顺便还捧起碗呼呼作响的喝起汤。放下碗,抬起手腕,用袖子抹了一把嘴角的汤汁,毫无一国郡主的形象可言。
不由拧眉,有些闪眼的汗颜,“你这吃相,你确定你是东旭国长公主府的郡主。”
他真的有所怀疑。
“东旭国长公主之女烈斓汐,我是已,如假包换。”烈斓汐喝上一口茶水漱口。
“也对,你要是能温婉贤淑,应该也不会被你父亲用鞭子抽。”焰尘翼释然,能被自己父亲用鞭子教训,又贤淑得到哪里去。
不过,这是她的特别之处,率真不娇作,也是他喜欢她之处。
她若温良贤淑,与翰阳城那些名门望族的闺秀又有什么区别。
“你倒是对本郡主的底细了解得透彻,连我被父亲用鞭子抽都打听出来了。你吃不,不吃让人来收拾碗筷。”
“本来不想吃,见你那吃相,本太子倒是想尝尝这面的味道。”焰尘翼看着她吃,真觉得这面挺香的。
“……?”烈斓汐又哑然。
感情她生得一副让人胃口大开的样,她算是见识了,什么叫损人不带脏字。
焰尘翼还真就吃起来。
不过,他吃面的动作,优雅得能成为一道独有的风景线。
烈斓汐本无意,却撑起下巴,看着看着,就不受控制的看入迷了。
一闪神,对上他看来的眼,四目相对,仿佛迷乱的烟火闪现在眼前,心怦然跳动几分难为情。
“你慢慢吃,我去屋外转转。”烈斓汐起身开溜。
焰尘翼看着烈斓汐开溜出屋的背影。
刚才,他在她眼中看见了漾动的情愫,是不是意味着,她对他有动心。
这样想着,感觉吃在口里的面更香。一直以来,他吃得最有口感的面。
烈斓汐站在厅外,抬起头,方东之处,一轮清明的圆月慢慢升起。
“随我去个地方。”不多时,焰尘翼出来。
“去哪儿?”烈斓汐问。
“去了不就知道了。”他不多言,迈步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