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响起第一声惨叫,邪影朝着喊声的方向看去,却见到血光铺满了孙家的上空。红色的雾气把整个孙家包裹了起来,看起来模糊不已。
邪影抓着手中的无锋剑,这把剑是雨星留下的遗物,他想把这个东西珍藏到最后。这般想到,步步的踏向了血色弥漫的孙家,晴雨镇上空的红色雾气,把其他几位世家的家主都吸引了。他们心中各怀鬼胎,偏偏要按兵不动。
唐望山在走完棋子后,听着门外家丁卑恭道:“门主,在晴雨镇上空出现了红色雾气,在外的村民传道说异宝现世。”
“异宝现世,卦书上说,海市蜃楼的景象,都是大凶无比。吩咐下去,任何人不许出门派,若是违法,按门规处置。”交代完后,唐望山陷入了沉思,久久的在房间里不肯出来。
再说邪影走近孙家后,踩着的都是遍地的尸体,只是有些尸体看起来似曾相识,可是无论他怎么想。除了脑袋越想越痛外,却还是什么东西也没有想起来。
在往前走了很远,到了雨星常去浇水的梧桐树,在那树上有几个弟子,在红光之下苦苦的坚持着。
其中有个弟子道:“师姐,你赶紧走吧,雷字修炼院不能没有你,我们这些人死了就死。”
“你说什么,我怎么能够说走就走,你刚才不是说了,我们雷字修炼院。我们是一个整体,要死就死在一起。”坚定的话语,却没有阻挡住下一次的攻击。
几个弟子,皆是无力的躺在地上,等待着死亡的最后次攻击。
邪影看过去,却是见到个熟悉的人,是雷字修炼院的瑾言,此时她正闭上眼睛等待最后次的攻击落下。看到这幕,他嘴角上扬起来,化身道黑影冲向了她的方向。
无锋剑挡住了红芒的攻击,瑾言正在他身下的位置,只见她紧闭的双眼慢慢的睁开,疑惑的看着邪影。
“你你……你是江岚。”她吞吐道,不知道该以什么情绪面对此时相遇,眼前的江岚让她觉得陌生又熟悉。
邪影霍霍笑道,冷冷看着瑾言道:“你不是要杀了我么,凭你这点实力还想要杀了我,真是可笑之极,今天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死的。因为那样比让你死,还让你痛苦万分。”说完剑上一圈圈的黑影越发浑浊,朝着血红色的手掌击去。
这血红色手掌变得原来越大起来,里面红色的光芒越盛,江岚的黑色剑气随着红色手掌,越盛起来,眼神当中的黑火越冒越多。
瑾言和雷字修炼院活着的几位弟子,见到这幕,说不出的惊讶。
瑾言旁边的弟子惊讶万分:“这……这真的是江岚师弟么,他居然能够硬抗住手掌的攻击,他究竟是什么人。”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力量,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得这个样子,以前的时候他只说在比试当中不会对我们留手。当时他的眼神当中,虽然是无情,但也没有这把冰冷过,而现在,他的眼神当中不光冰冷异常,而且是深深的杀意。”瑾言若有所思,看向激战的江岚,心里面的涟漪一点点的涌现。
邪影酝酿的一击下,把红色手掌打的支离破碎,手掌渐渐的缩小了起来。在江岚的正前方,出现了血红色身影,这身影分明是孙家的家主,孙永夜,身上的服饰呈现血红之色,就连眼神也是被血光所覆盖。
见到这幕,邪影霍霍道:“想不到堂堂的孙家的孙永夜,竟然成了这副模样,这要是落在外人的眼里,不知道该如何去想。”
孙永夜重重的咳嗽了声,嘴上溢出了鲜血,朝着江岚看去,嘴角上扬嘲讽道:“你也不是落得个这个田地,还有心思说别人,老实说拼本领,我是拼不过你。但是我的手上还有你的师父铃音,若是你在上前一步,我不介意把她杀掉。反正这孙家内,已经没没有活人存在了,怕是明年孙家又要多少很多的牌位。这些事我都不想去管,现在我只想能够复仇,就够了。:
话音落下,孙永夜在梧桐树上,揪出个身影,却是铃音。在昏迷当中清醒过来的铃音,闻到周围的鲜血气息,眼泪在面颊上一点一滴落下。
“孙家,居然成了这般田地,孙永夜,你若是见到了列祖列宗,如何去细数你的罪孽,还是你要带着这份罪孽,一直活下去。”铃音哽咽的声音传道了孙家的每个角落,在孙家门口将要离去的瑾言众人,听到了这席话。心间的滋味不知几何,久久的驻足后,其中位弟子道:“师姐走吧,孙家灭门后,其余三大世家不会放过我们的,如果我们待在这里,他们不知道会如何对待我们。”
“我也知道,但是这里不知陪伴了我多少的时光,说要离去哪里有这么痛快,我只是想趁着离去之前,在看一看这孙家。”瑾言朝着废墟的孙家,深深的看了言,眼睛的泪水不知何时溢了出来,随后转过身没有停留的离开。
邪影看向孙永夜,眼神当中露出迟疑之色,此时他也不知道为何孙永夜手里面抓的人,在他心底里有那么重要的地位,以至于孙永夜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他竟然犹豫不决。再也不敢踏上前一步。
孙永夜见到这幕,哈哈的笑了起来,在朝着自己左侧的方向看去时,见到被血光和火光弥漫的孙家,又笑不出来来,面色愁苦。他就这般一会儿看向江岚,一会儿看向废墟的孙家。在痛苦和快乐里慢慢的沉沦着,最终他选择了把视线停留在江岚的身上,眼神当中充满着杀意。
“你最好不要动,因为你的师父在我的手上,今天我要当着你师父的面,把你一点点的折磨到死。看看你们这对不要脸的师徒,知不知道因果报应。”他这般说完,抓着铃音一点点走向了江岚的身边,此时的江岚陷入漫长的思考当中,因为他一直在重复着:“她是谁,她究竟是谁,她对于我来说是什么。”
孙永夜走到了江岚身边,捡起来江岚扔掉了无锋剑,抓在手上,朝着江岚的身上刺去。铃音眼神当中的水汽越来越多,哭喊道:“不要,不要这么做,你要杀我的徒弟,就先把我杀掉吧。”
“你们还真是师徒情深,是不是他把你弄得舒服了,你就忘记了要恪守师道了,真是不要脸。”孙永夜掐着铃音的脖子用力起来,不多时铃音嘴边溢出了鲜血。
铃音感受着血水和泪水混合在一起的味道,格外的苦涩不堪,在看向孙永夜在江岚胸口抽出剑的那刻,不知怎的,她的心头间居然疼痛无比。
她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在她听说江岚把那个小女孩杀掉后,她虽然心底里愤怒,但却没有丝毫责怪他。因为那个小女孩本来就不应该存活在这个世界上,她的死亡不但不是件坏事,反而对她来说是一件好事。
因为她就算等到十八朵纸花,得到的还是绝望的结局,一样会死。早早断了这样的念想,对于她来说,却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好事。
第二剑从江岚胸口抽出的瞬间,铃音从思考当中醒来过,闭上了眼睛,咬着牙做了一个决定。一个她永远不会后悔的决定,因为在她的一生,能够去做决定的事情真的太少。
小的时候,她听父母的话,要做一个乖孩子。去和该认识的人认识,去和比自己优秀的人玩耍。长大了,又要去和门当户对的对象去谈论家族联合,等着修为有成又要扛起教育弟子的使命。真正让她而选的事情,让她心甘情愿去选的事情,真的太少太少了。
此时她紧闭双眼,贝齿紧闭,鼻尖也不出任何气息,孙永夜在刺入第三剑时,感觉手边的铃音越发的不对劲。等着抽出第三剑,丢向一边,用手试探铃音的鼻息时,却发现已经没了声音。
“怎么可能,她一个修为尽失的人怎么可能!”惊讶的语气从孙永夜口中而出,在惊讶之余,他失手把铃音丢到了一边。
铃音的额头撞到了石头的边缘,鲜血一点点的晕开。在昏迷当中的江岚,双目里瞧见了铃音的身形,在风中摇摇欲坠。
他似乎想明白了她是什么人,因为:“她不论是什么样的人,她都是重要的人。她不是玩具,当别人抢去会千方百计抢回来。这世界上有很多五颜六色的玩具,当失去一件,顶多会心痛一阵子。可是她,只有一个。若是她不在了,只能去心痛一辈子。”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恢复了常色的江岚,双目里满是泪水,抱住了铃音,大声质问道。
可是等待回应的那个人,冰冷的可怕,听不到任何声息可言,任凭着他如何的哭喊,依然于事无补。孙永夜看向江岚,慢慢的捡起了无锋剑,江岚把这幕看在眼里,胸腔的愤怒却是点滴的燃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