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的不止是皇甫一他们,还有孟浪跟风灵子。
孟浪,气运如虹,逢赌必胜,出身于宣陵郡旁的朗丰县,便算作宣陵郡人氏,同时,宣陵郡由南平城所辖,是南平城治下两郡之一。
孟浪跟风灵子经过十余天的跋涉,终于赶到了朗丰县外,跟风灵子微微商议了一番,风灵子便在县城外,跟孟浪分开了。
跟风灵子分开之后,孟浪贼贼一笑,就躲到暗处,随即右手并指成剑,指尖溢出一丝黄光,同时左手,也拿出了一个刻着别致花纹的金色小匣子。
拿出金色小匣子后,孟浪又是贼贼一笑,将右手指尖贴在匣子之上,那匣子立即就绽出一道耀眼的金光,扑向了孟浪。
做完这一切后,孟浪身子抖了一下,感觉一下子重了很多,又感应了一番,确定已经妥当了,就朝县城走去。
“嘎嘎”
一只乌鸦,突然就从头顶飞过,不过地方这么大,为什么要从孟浪头顶飞过呢。
“嘀”
一小团不明物体降下,正落在孟浪方才所站的位置。
“好险!”
孟浪拍了拍胸口,还好躲的及时,不过等会,可是要小心了。
原来那金色小匣子,唤做万宝精金匣,最大地功效便是藏住气运,曾让孟浪在宗门试炼的那段日子里,经常遭受到无妄之灾......
而孟浪指尖黄光,便是自身之气运,依照师尊胡长老所传之法,将气运暂时引出来,再用万宝精金匣,将气运遮盖起来。
孟浪在进入自己的老家朗丰县后,却是遭殃了。
“痛痛痛痛痛......”
腰差点扭了。
“哎唷......”
脚扭了。
“小孟,你回来了!”
就在孟浪揉着脚腕的时候,一个老妇人发现了孟浪。
“刘婆婆!”
孟浪也很是惊喜,虽说才半年不见,但对他来说,却不亚于十年没见。
“你这孩子,这半年哪儿去了......”老妇人很是慈祥,摸了摸孟浪的头,有些感叹。
“刘婆婆,我这半年就是去外面晃荡了一圈......”孟浪隐瞒了自己是修士的事,又见这老妇人独自在这里,不由得有些怒意,家里是怎么照顾老人家的。
老妇人明白这孩子应该是在外面忙活着求仙问道,不过从小就机灵的很,肯定不会吃亏,但还是忍不住担心:“你以后在外面,多长点心眼......”
“明白明白。”孟浪说话之际,就搀住了老妇人:“刘婆婆,我先带您回去!”
老妇人甚是欣慰,而同时,也不忘询问孟浪的情况:“小孟啊,你刚才怎么了,没事儿吧?”
“当然没事!”孟浪踢了踢腿,自然是无碍的。
便在这时,有人来了。
“夫人夫人!”一个丫鬟大汗淋漓地跑了过来,手上抓住一本书:“买来了,买来了!”
“好好好!”老妇人眉开眼笑,接过了这书,顺手递给了孟浪:“小孟啊,你看看这个!”
老妇人言语间很是欣喜,仿佛这书是很珍贵的东西一般。
孟浪接过这书,一看下去,却是一本说着奇人怪事的书,再一望老妇人关切的眼神以及大汗淋漓的丫鬟,不由得有些泪目。
“刘婆婆......”
孟浪欲跟老妇人一道回去,却想起现在自身可是霉运连连,怕沾到老妇人身上,便欲等会再回去,同时也在自责,自己怎么就没有第一时间去书塾呢!
这样想着的同时,孟浪有些明悟,自己这是被力量,给蒙蔽住了。
“刘婆婆,你们先回去,我等下去书塾!”
孟浪晃了晃头,心中明朗了起来。
“有事啊,那就去忙吧!”老妇人明白事理,虽说半年未见,有些体己话要说,但还是让孟浪去做自己的事。
“刘婆婆,我先走了!”
目睹着刘婆婆离开这里,孟浪才转身离开,去了自己的目的地。
赌坊!
孟浪掀开门帘之后,只见内里二三十名赌徒,正在呐喊不止,不由得心生厌恶,但还是按着计划,偷偷地走到了一旁。
虽说是偷偷,但仍是被许多人瞧个正着,不由得猜这孟浪到这里来做什么。
赌?
早就没人敢跟孟浪赌了,并且若是孟浪要跟庄家赌,那庄家就会立即打烊!
一些人对了对眼色,心里有了决断。
“看看再说!”
而孟浪,也挑好了目标,一个陌生的面孔,看穿着是路过的旅人。
“这位兄台,可敢赌上一番?”孟浪微微一拱手,就在这人对面坐了下来,而对面那人不疑有他,也就顺势递过去了赌盅。
赌坊里有骰子、牌九、鱼虾蟹等赌法,而两人所在位置,便正是赌骰子的地方。
孟浪高举赌盅,飞快地摇了起来。
“啷啷啷”
摇晃了一阵后,孟浪猛地拍下!
“当”
掀开毒咒,竟然是三点!
最小的三点!
对面那旅人赌客,初时还有些慌乱,这时却是笑了起来,原来是瞎摇的。
孟浪微微一惊,不敢相信,便喝道:“再来!”
“啷啷啷”
“当”
拍下之后,掀开一看,竟然还是三点!
对面那旅人赌客在孟浪晃骰子的时候依旧有些慌张,但一见这点数,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兄弟,点到为止!”
那旅人赌客摇摇头,不跟小孩赌,免得被这里人说他以大欺小。
“兄台厉害!”孟浪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眼神闪烁不已。
“小兄弟,你还是回家,好好洗洗睡吧!”
旅人赌客一边摇头,一边离开了赌坊。
而赌坊里,遥遥围观的赌徒们,见到这一幕,却是有些惊疑不定,以为这小子运气用光了,但随即却是想到,万一方才那人,是这小子请来的托怎么办?
便在这时,传来了一阵声势浩大的声音,旋即,就有一少年走了进来。
这少年面目雍容,身上服饰华丽无比,头顶冠饰价值不菲,手上十个玉扳指,也是上好的翡翠。
这人进来后,跟着进来了一人,作管家打扮,但观其面貌,不是风灵子是谁。
“少爷,这边来!”管家风灵子一引手,那穿着华丽的人,就无比傲慢地跟在了风灵子管家身后。
风灵子微微一打量,就在赌徒中找到了认为最厉害的人,勾了勾手指,尖声道:“那谁谁谁,快来陪郡守少爷赌两把!”
郡守少爷?
风灵子找出的人,是名大汉,闻言细细地打量了两眼,不疑有假,只好走过来,跟在了二人身后。
同时,正欲偷偷溜出去的孟浪,也被外面守着的人给赶了回来。
“启禀风管家,这人欲偷偷溜出去!”一个面目精明的中年人,小心地揪着孟浪的衣袖,缓缓走了进来。
“张管家,做的不错!”风灵子管家很是满意地赞了一声,毕竟这才是真管家。
赞了那中年人一声后,风灵子就瞪向了孟浪,揪住孟浪的衣领,尖声道:“尔等刁民,竟然跑!”
“噗......小的不敢!”孟浪差点失笑,但反应机警,及时改了过来。
那边雍容傲慢的少年出声救场,漫不经心地道:“放了吧!”
“是!”风灵子管家闻言,立刻松开了孟浪的衣领。
风灵子管家很是尽职,见之前自己找出的那名大汉,竟然不敢拿赌盅,不由得有些怒了。
“你欲为何?”风灵子管家快步走到这大汉身前,踮起脚尖,尖声质问道。
大汉吓的冷汗直留,就在方才,他已经听清楚了这郡守少爷的身份,真的是郡守少爷!
方才赌徒之中,也不乏见多识广的,认出了这郡守少爷,低声地言论着。
“宣陵郡的郡守少爷,钱泰多!”
“是真的郡守少爷,听说是要去崇平郡!”
“原来如此,不过没听过他会赌啊!”
“人家是郡守少爷,你知道个屁!”
“人家是郡守少爷,你就知道他个屁!”
“你知道个屁!”
“你就知道个屁!”
宣陵郡跟崇平郡两郡,都为南平城所辖,宣陵郡距离南平城较近,崇平郡距离南平城较远,因此要去崇平郡,往往都得经过宣陵郡,也就是经过朗丰县。
那已经听得明明白白的大汉,纵使他有些赌技,且耳力不凡,但又岂敢跟郡守少爷赌,赢了说不定要死,输了说不定也要死。
其实这是杞人忧天,不过不出县城,受眼界所缚,又怎么会知晓外面的情形。
便在这时,那大汉见着了救星。
“他他他......他赌技最好!”大汉急得有些结巴了,又补充道:“那小子赌技最好!”
这大汉所指的人,赫然是溜进了人群的孟浪。
“他?”风灵子管家一扬眉,审视了一眼这些赌徒。
“对对对,就是此人!”
“对!”
“对!”
顷刻间,只剩孟浪呆立在原地。
那傲慢雍容的郡守少爷钱泰来有了兴趣,缓缓地踱向孟浪,走到孟浪身前,盯住孟浪:
“听说你赌技很好,可敢跟我一赌?”
“不敢不敢!”孟浪连连挥手,头都快缩进去了。
风灵子管家听着周围赌徒的耳语,狠狠地皱了皱眉,若是赌了,肯定会输的,便快步走到自家少爷面前,尖声道:
“少爷,不跟这家伙赌,这家伙赌技很差的!”
傲慢雍容的少爷闻言,很是信服,刚坐下去的身子,便又站了起来,跟着风灵子管家,就欲离开。
就在这时,不知道是谁轻声嘀咕:
“装的这么像,还不是不敢赌......”
风灵子管家眼睛一冷,盯住了赌徒中发言的人,停住脚步,走了过去。
“你敢说我家少爷不敢赌?”风灵子管家狠狠地揪住这人衣领,反手一挥,就有两人走了进来,把这人带走了。
众赌徒噤若寒蝉,并没有发现被带出去的那人,是没见过的生面孔。
那傲慢雍容的少爷,本来不是非要赌的,但见这一幕,兴致又起来了,扭了扭脖子,揉了揉拳头,又走向了孟浪。
“听说你赌技很厉害?”
“不敢不敢......”孟浪怎么敢承认,连连挥手否认。
“哐!”
那傲慢雍容的少爷,一手劈在桌上,将桌子崩成两半,同时下达了最后通牒。
“赌不赌!”
还能怎么着,赌吧!
在众赌徒幸灾乐祸的眼神中,孟浪跟那郡守少爷钱泰多,赌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