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好奇怪!”蓝天白云之下,椰林树影的小岛,茱莉娅眯着眼,狐疑地看着拉斯。
“有什么奇怪的?”拉斯摆出一副无辜的模样。
“明明都已经连吃饭都成问题了,哪里拿出来的这笔钱请我旅游来的?而且还是挑的这种时候?”
“而且还是祖斯顿和里希特都不来的情况下。”茱莉娅挑着眉说道。
“我们也完成了一个委托收到委托费了呗!”拉斯给出了一套跟真的似的说辞,可惜,却也是一套经不起推敲的说辞。“里希特跟祖斯顿这不还得把售后服务解决吗?”
“是吗?那我跟索妮娅的那一份零花钱呢?”茱莉娅直接摊开手向拉斯要。
“旅游完了回去再转给你行不行?”拉斯苦笑道。
“你手机现在又不是不能用,没有个钱在手,小妹心中不安呀!”茱莉娅装出一副委屈相,楚楚可怜地看着拉斯。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与索妮娅一模一样的茱莉娅也是同样的清纯可爱,这样的委屈相本应与索妮娅一般惹人怜爱才是,可是,拉斯联想到这强悍至极的性格摆出这样格格不入的模样却是觉得忽然一阵寒风吹来,心生寒意。
“对吧。”看见拉斯一副怂样,茱莉娅并没有死死缠着拉斯要分成,反而淡淡地问道:“到底在这种情况之下还强行要我们姐妹跟你们来玩是什么意思?”
拉斯想了想,随即咬咬牙道:“现在就给你转!”说罢,拉斯还真的拿出手机。
不管怎么样,拉斯都不能让茱莉娅知道此时发生着什么事情,没有办法,只能把从祖斯顿那拿出来的积蓄分出一部分了。
“嗯!”茱莉娅表面非常愉悦地点点头,似乎她的强迫逼供有效了,然而此时的她内心却是更怀疑了。
上学期间,从没有过的事情,沐幽等人直接向学校帮自己和索妮娅告了几天假,而且这个假期还没有期限的,直至自己回学校或者期末考试为止。
这种事情本来就足够诡异的了,更何况,还是在自己对委托的事情开始有些眉目的时候做这种事。
茱莉娅本来打算,即便利用刘梨嬅的感情也好,她也得独自完成这份委托,一方面是为了不让索妮娅知道太多,另一方面,这正是‘Ironyoffate’的信条。
她开始明白‘嘲笑’二字的意义,不仅仅是嘲笑命运,还有对自己的嘲笑。原来,所谓的跳脱命运的摆布,嘲笑命运的设计,但是,人终究不能逃脱自己内心的谴责。
‘Irony’的内在含义实在太深,要用心去体会才能够明白这些人的内心世界。
但茱莉娅又怎么知道,本该她承受的愧疚感,此时,已然有别人代替她去承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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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一次,里希特看见茱莉娅这么的痛苦,眼看着茱莉娅柔弱的小手用力地握紧了拳头,还在颤抖;额头上满是汗水,咬紧牙,皱着眉,不难看出茱莉娅此时正在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里希特在远处暗自为其担心,她不能够出现,所幸的是,此时是晚修期间,大部分学生要么早已离校回家,要么正在课室里晚修,没有人会在夜幕中注意到灯柱下蜷缩的茱莉娅。
过了许久,茱莉娅才缓缓地站了起来,此时,茱莉娅在幽幽的橘黄色灯光下,脸上显得惨白异常。用洁白的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随即便往学校大门走去。
里希特知道,如若幸运的话,这边的事情,今夜应该就有个结果了。祖斯顿就不必再承受这种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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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祖斯顿做了一个决定。
“小皇子殿下,你想用‘镜像魅影’做什么?”诺娅·赫·泰派斯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由得脱口便反问祖斯顿。
“让我变成这个女生的样子。”祖斯顿指着摆在桌上的一张‘Ironyoffate’合照中最前面的白色发带少女。
“殿下可知道‘镜像魅影’会带来怎么样的后果吗?”诺娅难以置信地看着祖斯顿那随意的模样。
“难道会让你完全消失力量?”祖斯顿一副无辜的模样。
“不是我,而是殿下你。”诺娅终究还是十分关心身为圣女之子的祖斯顿。
“我?”
“使用‘镜像魅影’幻变成另一个人的模样维持七天,但是被施术者会承受极大的痛苦。而且,这段时间内不能使用任何的力量,否则,痛苦会加剧。”诺娅简单地介绍了一下,但语速和口吻并没有控制好,表现了其担心。
“有多痛苦呢?”祖斯顿一副觉悟的模样,淡淡地问道。
“痛不欲生。”本来痛苦就是一种个人感受,用任何词汇来描述都只能显得苍白无力。但,诺娅绝美的脸露出的严肃认真之色,这简单的四个字,却是道出了一个严苛的事实,一个不得不认真面对的严峻的事实。
“那么使用力量的定义又是?”祖斯顿并没有直接地告诉诺娅他已经决定了,反而用这种方式来告知诺娅他必须要做。
诺娅已经听出来了,只得低下头沉默不语,过了很久才说出一个字:“气。”
“意思就是不能运气了,对吧?”祖斯顿看着面前垂下头的诺娅,用柔和地语气反问道。
“嗯……”
“那好吧,我要做。”祖斯顿一副谅解的温柔口吻轻声道。
“小皇子殿下,你是说认真的吗?”诺娅就像听到了最震惊、最可怕的事情一样,猛然抬起头,惊讶地看着祖斯顿。
“是啊。”祖斯顿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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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的事情,祖斯顿仍然历历在目,这是他自己的决定,但是他没有想到,只是稍微运气让自己跳上一棵树这么简单的事情,以现在的茱莉娅模样竟是如此痛苦的事情。
他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经脉经过气的流动后似乎就要爆开一样,有一种自己身体似乎即将要被融化的痛苦,他实在无法想像,如果自己刚才冒险地使用大量的气会不会真的让经脉都爆开,猝死当场。
他开始明白为何诺娅一再提醒、警告自己不可以使用‘镜像魅影’,本来这个就不是什么幻术或者变装术一类的,而是一种把真实强行变成镜像。
把一个活人强行以演变成镜像的影像,而更可怕的是,人会因为这种力量而强行演化,不仅仅只是外表,就连生命气息和骨骼都会随之变化,最终就是演变成另一种形态。
确实是无比的痛苦,何止简单的痛不欲生,祖斯顿此时觉得诺娅说的太轻了些,根本就是死了一遍。
此时他借着灯柱,扶起自己,祖斯顿觉得现在浑身都在疼痛,身体也有些乏力,但是他也知道,他必须要继续下去。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他必须要在变成茱莉娅的这七天内解决这件事情,这不仅仅只是为茱莉娅背负起这份愧疚,也是为茱莉娅赎罪。
祖斯顿咬咬牙,用手一撑,顺势地一个踉跄,往学校大门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