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月“傻呆呆”地盯着自己那条被染红的胳膊和小手任凭韩燕和蓝雪抬着她走回悍马车;悍马车外的程飞、李佳阳也紧跟着蹬上悍马车。
庞万龙这边,15个人呆呆地看着倒在血泊中的五妞,五妞的手还在不断地抽搐,但是谁都知道,五妞救不活了。
事情发生的太快了,大家只记得五妞的钢管砸弯后刚抬起来就是一道人影闪过,紧接着那个娇小女孩的手就直挺挺地穿过了五妞的身体。
庞万龙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到了这种地步,王兰也没想到,小梅也没想到,所有的特种队员都没有想到。谁也没有想到平日里憨头憨脑的五妞怎么会突然红眼了?谁也没有想到那个纤弱的“墨镜姐”红了眼竟然有如此大的杀伤力,没人能想象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能够穿透一个人的身体,这种事情似乎只在美国大片中发生过。
“老大,怎么办?摆平他们?这种队伍能出一个五妞谁能保证不出第二个五妞,这绝对和姓庞的有很大关系。”悍马车旁,刘伟有些不甘心地对王阿贵说道。
“她是她,庞万龙是庞万龙,不能因为一个人否定整个队伍,阶级斗争扩大化那套万万搞不得。”王阿贵背着手站在悍马车旁冷冷地盯着那群特种兵说道。
王阿贵明白,随着队伍收编进程的加快,今后这样的事情会越来越多,如何处理好类似的事情将会是队伍需要面对的重大课题。
“这种事情不稀罕,一念佛一念魔,一念之差啊;虽然他们做错了事情,却未必就是渣滓;不过是不是渣滓和这没关系,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她承担了自己的后果就算了,没必要再把矛盾扩大化。”陈二狗拍了拍刘伟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上纲上线、矛盾扩大化毁了多少人、毁了多少本不应该毁掉的事物,十年*浩*劫留下的余毒绝对不能再抬头了。
“埋了吧。”庞万龙挥了挥手淡淡地说了一句,小梅和四妞一脸麻木地抬起已经开始发僵的五妞抬出院子来到营地背后的一片乱石滩上,不大的乱石滩上默默地躺着十几个小小的坟包,每一个坟包下都是她们昔日的战友,今天又多了一个。
“老庞,这事儿我保证五妞不是故意的。”王兰站在庞万龙身边拽着他的袖子可怜巴巴的说道。
“我也知道,杀红了眼的人都这样——这几天情绪大起大落的可能已经到了临界点了。”庞万龙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人已经死了,说什么都没用了,有没有理由还重要么?只是出了这么个事情,他今后还怎么带人?
“队长,那小狐狸精也太狠了吧?五妞也没打死她——”情绪激动的三妞一边抽泣着一边说道。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过,三妞一下子被掀翻在地,庞万龙死死地盯着让打蒙了的三妞怒骂道,“胡JB扯老子说过多少次了?做人,要对得起良心说话,更要对得起良心”
“我怎么对不起良心了?我说的都是事实啊”三妞一边捂着红肿的脸颊一边不服气地说道。
老子崩了你”庞万龙本就一肚子邪火没出发,这下更是气得七窍生烟,但是庞万龙却说不过三妞的歪理邪说,但是他明白,做人要对得起良心。
“老庞老庞别这样”王兰赶紧拦下庞万龙的枪,一边劝着暴跳如雷的庞万龙一边对地上的三妞呵斥道,“你个丫头片子懂个屁故意杀人即使是未遂也是死刑你白学了么?钢管都打弯了你还想说什么?”
“可是那个小狐狸精也把五妞杀了呀?她难道不该判死刑吗?”三妞还是拐不过来弯儿,但却不敢大声反驳只敢小声嘟囔。
“你个死妮子脑袋里都是浆糊么?你杀了多少杀人犯和恐怖分子?你是不是也要判死刑?你杀的不是人么?”王兰急了上去揪着三妞的头发瞪她的眼睛吼道,“叫我看看这脑瓜子里都是啥?不钻牛角尖能死啊?”
看着眼前这副闹剧,王阿贵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什么时候这种极端的人能少点?这究竟是为什么?难道中国人骨子里就摆脱不了非左即右的劣根性么?这到底是十年余毒还真是像外国人说的是中国人骨子里的劣根性?什么时候国人能将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作为自己的行事标准?
“当良心的标准不再时,人们会本能地去寻求一个标准来代替;可是哪有白纸黑字的标准能够适用所有矛盾?这不是国人骨子里的东西,这是时代造就的。”陈二狗走过来拍了拍王阿贵的肩膀道,“别看了,没啥意思,老庞和王兰都是聪明人,小丫头片子还小不懂事——去看看你家丫头吧,小姑娘估计让‘吓’住了——嘻嘻。”
医务室里,红月跟孩子见了爹似的四脚八叉地抱住王阿贵一个劲儿的哭,那可怜兮兮地样子好似真让吓住了似的。王阿贵翻了翻白眼只好搂住红月的小腰哄孩子似的哄着。
“行了行了啊,红月童鞋,没外人了别装了。”嫣云看着红月赖皮虫似的搂着王阿贵死也不丢开便伸出手拽了拽红月的马尾辫说道。
嫣云知道红月这个哭法是一半对一半,一半是真让吓住了,一半是在她和宋婉儿面前合理地独占王阿贵;红月又不是没杀过人,哪至于吓成那样?上回对库尔塔斯克基地的追兵时她可是一点都没哭。
“都走了我不哭了。”红月自觉闹够了也不哭了,睁开眼四处看了看,见没外人便一边抽泣着一边说道,“我不是害怕大伙以为红月心怎么这么狠呢,用那种方式杀人,不然以后谁还跟我玩儿?”
“欧——不哭了,乖啊,你瞧这满头发土和木头渣子的。俺红月最好了,怎么没人给你玩儿呢?”王阿贵赶紧哄两句收收场。红月挺聪明,知道再这么装下去会成为剩下三个女人鄙视的对象,于是很是时候的借着嫣云的台阶下来,不过却顺势坐到了王阿贵腿上继续耍赖皮。
“红月的颈椎没事吧?你瞧那钢管弯成啥样了?”宋婉儿有些心疼地问嫣云,那根钢管已经弯了十几度,可见五妞那一下子用了多大的劲儿,也可见红月的骨头得有多硬。
“没事儿,她那种材料硬实得很,炮弹直接击中也没事,区区钢管算什么?何况外面还有一层生物护甲呢;虽然我不懂莫氏硬度是什么意思,但是前辈说过,咱这种材料比尸乱前最硬的合金——铬钴合金还硬得多呢。”嫣云手里提着一个废旧弹药箱焊接的箱子看着里面说道,箱子里面是老妪留下、专门检测双胞胎身体数据的仪器。
“不是,我是担心颈椎结构或者电路有问题,人的颈椎可是很脆弱的。”宋婉儿还是不放心,这么久了她早就将双胞胎当成自己的了。
“刚查了,没问题;就是有问题再去避难所一趟就行了,那台机器能给她全部修复。”嫣云合上提箱的盖子伸出手在红月屁股上捏了捏,“小屁股挺软的哦,跟真的是的。”
“本来就是真的,别捏了,讨厌”红月一边嘟囔着把嫣云的长手拍开。
“嫣云,你刚才和王兰打架的时候,你那一膝盖砸下去你骨头没事么?”王阿贵拍拍红月的屁股问嫣云。他很奇怪嫣云刚才那一下子可是卯足了劲儿砸的,要真是人的骨头不碎也得裂纹,生物护甲没那么神。
“没事呀,一点儿事儿都没有——哎呀,上回光顾着蹦跶了有件事忘说了——来,蓝雪乖让个座,你坐我腿上。”嫣云好像想起什么事儿来了似的突然来了兴趣,一屁股把凳子上的蓝雪挤下去再抱小孩似的把蓝雪抱自己怀里。
“哼,你也知道你喜欢瞎蹦跶呀?”蓝雪无奈地被嫣云抱在腿上哼唧道。
“你们知道那些前辈们的骸骨为什么不是白色的而是褐色的呢?和那种金属一个颜色?”嫣云一脸坏笑地看着几个人说道。
“难道那个时代已经能将金属注入骨骼而提高骨骼的硬度?”宋婉儿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她当时也考虑过,不过想不通也就没继续想。
“对,就这个意思;不过大姐只说对了一半,她们不仅能做到用金属强壮骨骼,而且已经做到了改变人体基因让人体骨骼在生长中——该怎么说呢?”
“举个例子:我生的宝宝她体内的基因可以从日常饮食中吸收铁元素,然后将铁元素和钙元素沉积在一起,那么她长大以后骨骼成型了,她的骨骼硬度就比一般人硬的多;那么她的身体素质也会好得多,什么骨质疏松啊、腰椎间盘突出啊、岣嵝啊直到死都不会有。”嫣云开始现身说法。
“但是铁元素也会流失啊?”宋婉儿继续问道。
“这不过是举个例子嘛;这种金属可能由于硬度高或者基因沉淀得比较紧密也或者其他原因吧,反正流失得很慢很慢;前辈就给我说了这么多。”嫣云耸耸肩表示就知道这么多了。
“怪不得,怪不得,也就是说你和我如今的骨骼不比这丫头软多少么?”王阿贵大致明白了怎么回事,不过明白了又有什么用?那技术已经失传了。
“那比不得的,估计也就是合金钢那个硬度吧,打架肯定是够了。”嫣云摆摆手说道。
“如果咱们有个熔炉的话把那些遗骸全部火葬,这样不是能得到大量那种金属么?当然咱们不能亵渎前辈的遗骸,咱们可以把避难所里的一些非主体结构换下来,把遗骸熔炼的金属换上去,也算是落叶归根吧。”宋婉儿突然觉得那些遗骸有更好的处理办法。
“这法子不错,不过得很久以后了,咱这辈子估计赶不上了。”王阿贵笑了笑说道,这法子是不错,但没什么可行性,就当陪老婆聊天了。
。。。
“营长,我们接受收编。”庞万龙等15名特种部队战士列队向王阿贵立正敬礼,宣誓效忠。既然输了,就得履行承诺,何况女兵们心里更是一百万个想留下来,摆脱不时的腹绞痛才是她们如今最大的心愿。
“同志们好。”王阿贵、陈二狗、金雨堂、程飞、宋婉儿同时向新队员们立正敬礼,这是独立八师第一次收编精英战斗员,这里面的辛苦只有他们知道,但是辛苦得到了回报,虽然这批人不多,但战斗力不亚于一个普通排甚至更多。
“老庞同志,请报告队员侧重专业。”王阿贵示意大伙稍息。
“报告营长原沈阳军区第39集团军特种大队第三中队队长庞万龙,专业方向侦察;下辖队员”庞万龙上前一步大声向这个比他还小五六岁的独眼男人报告自己队伍的情况,要说真服那是假的,要说不服也不对,反正就是心里膈应的慌;这一点王阿贵也看出来了。
庞万龙实际上只是那五个男兵的队长,这支仅存的6人小队虽然人数少,却该有的专业成员一个不少,爆破手、狙击手、侦察手、掩护手都有,虽然每个成员入伍时间、经验参差不齐,年龄也大小不一,但是一个基本的特种小队需要的人员都聚齐了。
而且令王阿贵欣慰的是,这6个人都是当初幸存的各个特种分队的队员拼凑而成,不是从始至终被庞万龙一手带起来的,这以后会省去很多麻烦。
剩下的9个女兵人员更是复杂,除了小梅是正儿八经的女特种外,其余的有武警、有特警、甚至还有通讯兵。
而王兰则不是陆军中校,是武警中校,而且是特警格斗教官,这些和王阿贵的猜测差不多,王兰太能打了,能和嫣云这样的高级警卫打得难解难分这明显不是特种部队出来的。。.。
至于这些人是怎么聚集到一起的,王阿贵也没太大兴趣了解,实际的情况和自己猜测的差不多:
庞万龙他们在这附近进行训练,同训的还有王兰他们这些特警,然后尸乱爆发了,在面对根本没见过的怪物时特种兵也好、特警也好少不得慌乱上一阵子;终于冷静下来后却又发现和任何上级联系不上,于是各部队开始出现分歧。
分歧的结果就是谁也说不过谁,大家各走各的路,于是参加集训的特种、特警们分道扬镳。
庞万龙是个保守的人,以不变应万变是他的行事风格,也正是这股作风救了他一命;庞万龙是唯一一支留守不动的部队。
而王兰则带着一帮没人要的女兵加入了庞万龙的队伍,起初队伍有各个部队各个兵种50多人,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自杀的、崩溃的、拿了粮食装备自己逃的,直到王阿贵他们出现就剩这16个人。
“通讯车一开始就被通讯部队开走了;本来我们还有台海事电话,却从来没打通过,现在才知道根本没有剩余的通道给我们。”庞万龙自嘲地笑了笑,“不过如果啥都知道的话可能我们也活不到这个时候了。”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走吧,大家跟我去参观下咱们的军营。”王阿贵拍了拍老庞的肩膀感慨地说道。只是庞万龙心里面还很膈应,王阿贵要完成这最后一步——彻底摧毁庞万龙的心墙。
。。。
是以前的独立八师?”悍马车里一间隔舱中,脸色苍白的小梅瞪着铜铃般大的眼睛盯着那唯一一台笔记本电脑,电脑屏幕上播放的是独立八师这两年来的视频录像。
“是啊,两千三百多人,只活下来七十多个。”王阿贵面色凝重地看着那辆熟悉的斯太尔军卡和一个个熟悉的音容笑貌。
让每一个新进的队员都了解独立八师的历史是老队员们的共识,一来是让所有人的不忘历史;二来也是没办法,他们现在过于弱小,还不是一个可以滚大的雪球;仅仅是为了吃饭而留下的人不会待久,要让他们留下则必须让他们有希望,让他们认为独立八师曾经有过辉煌也照样能够创造新的辉煌。
御人之术不是一个“诚”字即可,还要让他们看到实实在在的东西。对于末世的人来说,嘴皮子上的事情更加不可信。当然,能让新队员看的视频都是剪辑过的,不该让他们知道的,比如终南山实验室、托素湖地下避难所这些机密都暂时不会让他们知道。
“两千三百多人?这么多啊。”小梅一改疯丫头的样子很淑女地捂住了嘴惊呼道,这种生存环境下能带着两千多人在尸海里畅通无阻,可见这群人该有多么强悍的实力。
“茶冷口一战损失殆尽,这就是丛林金字塔社会,谁让我们是金字塔的底层呢?”王阿贵毫不脸红地将以往的一千多人夸大了两倍,宋婉儿的视频资料很杂,哪的人都有,把小山村、阿图干基地拍摄的影像资料放一起凑个千把人很容易忽悠住后来者,这无关道德,这是御人之术。
庞万龙和王兰等人则更是满头大汗、脸色苍白;视频资料虽然有剪辑过的痕迹,但他们看到的都是真的,从一开始只有五个人的小加油站再到“两千多人”的斯太尔军卡和里面大型完备的军营;
从骨瘦如柴的宋婉儿给同样干瘪的王阿贵抓虱子,再到干净整洁、一身陆军常服的刘伟抱着清秀无比的小九在阳光下嬉闹;从只有一辆北京202吉普再到武装直升机、自行火炮、坦克独立八师就是这样一步一步地在丧尸的天下熬了过来。
除此之外,还有这些只在魔幻影视剧中看到过的、神奇的悍马车内部,不需要油料的发动机,更是让他们在目瞪口呆之余感到极其的安心。
当播放到战斗记录时,庞万龙紧紧地握住王兰的手,两人紧张的快喘不过气了,其余的特种战士有的干脆闭上眼不看,有的女兵干脆抱一起发抖。那动辄上千数万的活死人让他们明白了自己究竟有多闭塞、多狭隘。
“营长,我服了,老庞真服了,没说的,今后跟你好好干。”庞万龙满脸是汗地说道,见过这一切他真服了,人家就是比他们强,而且强得多。
庞万龙一向自诩军中精英,但是如今的时代已经不是他们的时代了:特种部队最强的协同作战如今每一个幸存者队伍都会;特种部队最自豪的综合战斗力却对丧尸派不上任何用处,丧尸没有领头的,不用摸哨、不用暗杀,也没有情报,面对丧尸只需要用最简单的方法爆头就行——这些,每一个末世幸存者都会,只是水平高低而已。
更重要的是,按照高精尖、数字化装备训练出来的特种兵却再也无法拥有那种高科技装备。
当他们需要重新提起在他们看来落后无比的八一杠、驾驶和所有人差不多的普通装备甚至民用装备、用最简单的刺刀去刺杀面前的活死人时,他们的优势根本发挥不出多少。
每一个时代都有特定的弄潮儿,而属于特种部队的时代已经过去,在这样的末世,每一个曾经有着“兵王”称号的特种战士都不过是一名普通战士而已。
在这一刻,在场所有的特种战士心中赖以骄傲的支柱被残酷的现实和王阿贵打击得分崩离析,那股精英战斗兵特有的傲气也一去不回。这就是末世的残酷,只有能重新适应新环境的人才有资格活着,生活在过去的辉煌中只有死路一条。
长,我能问一句么?你们以前是什么部队的?”王兰看出了一个重大的疑点,茶冷口之战如此惨烈,为什么他们剩下的人没有伤残人员?
而且她明明看见红月脖子上挨了一钢管却没有任何事情,还有嫣云的腿硬的跟石头似的,韩燕那能劈砖碎石的手竟然细皮嫩肉,完全不像她的手半层皮肉半层茧子,这一切一切让她们感到不可思议。
“第四通道,听说过么?”王阿贵毫不脸红地说道。编瞎话蒙人只是权益之计,等他们完全融入了独立八师的体系后有些东西他们自然会知道,而且到时候就是撵他们他们也不愿意走,更不会指责王阿贵忽悠了他们,但是现在说的多了便是交浅言深。
“第四通道?啊——那不是和第二通道差不多么?”一个女通讯兵失声叫了出来。
“啥第二通道?”一个男兵不解地问道,庞万龙和王兰也是一脸疑惑。
“你们没看过那个很有名的网络小说啊?真没?”女通讯兵看这几个战友的脑袋晃得跟拨浪鼓似的有些无奈,“中华龙组,听说过没?”
“哎呀,那个听说过,那个很早了。”这个战士们都知道,毕竟描写“第二通道”的那部小说要比中华龙组出来的晚得多,差不多差了半代读者。
“对,就那样性质的秘密部队。”王阿贵淡然地笑了笑说道,“老五,你现在知道你为什么输给欧达了吧?”
“差不多知道了。”老五一脸懊丧地耷拉着头,虽然他不清楚欧达有什么能耐,但他知道那场较量绝对不是一个重量级的较量,他竟然还大言不惭地要和人家签生死状,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那这个悍马车里——”一个女兵好奇得想深究,但是王兰猛地拽了一下她的马尾辫示意她不要问了,不该知道的不要知道——想不到头发留长了还有这功能。
“所以说啊,在独立八师没有伤残一说,任何人只要还活着就能重新恢复健康;你们看看那时的我,还有这条胳膊。”王阿贵指指屏幕再拍了拍自己的右臂,“你们能想象得到这条胳膊是后来重新长出来的么?——就这意思。”
众人再次愕然,此时的视频里正是夏天,王阿贵只穿着一件短袖,那时的他不仅是独眼而且是独臂,而如今的他,那条右臂的皮肤确实比较细嫩些。
“那那那我们的妇科病也能‘呦’地一下治好了?”四妞兴奋得满眼都是小星星。
“哪能的,病还得慢慢治,续肢换顶是一个概念,包治百病是另外一个概念,别混淆了。”王阿贵微微一笑也不搭理四妞。要是治个感冒发烧都去避难所的话对战士们不是什么好事,也不需要那样做,人,不能太舒坦了。
从此次收编来看,和上次从阿图干基地接收女人比较起来,此时的王阿贵变得更加成熟,对老族长教的“恐之于异术”的了解也深刻了许多。
此时的王阿贵再也不会把话都说明了,而是含含糊糊的、留下很大的想象空间让新队员们自己去想,这也标志着王阿贵的御人之术又上升了一个新的台阶。。.。
冬日的天空依旧是阴霾多于艳阳,寒冷的北风依旧在呼啸,夹杂着雪粒的寒风抽打在脸上让人感觉生疼。此时已经是2012年10月上旬,换做几年前这刚过完国庆节的时候最多也就是套上个长袖T恤,但是如今却不得不裹上厚厚的棉衣。
依旧荒凉而萧瑟的高山草原上,刘红兵坐在车上呆呆地看着远方,可是那里只有黑乎乎的高山和阴霾依旧的苍穹,除此之外也就是一些拼命往山上爬的零星丧尸。
尽管刘红兵知道看也看不到什么,但是他依然期盼着会有一天,从远处的山麓后会飞出一架直升机,而直升机的下方吊着一个普通的集装箱。
“刘队长,回去吧,天将黑了。”就在此时,一辆摩托车由远及近,黑格背着八一杠停在丰田坦途身边对刘红兵说道。
“牲口都圈好了吧?——回去吧。”刘红兵这才舒展开紧皱的眉头对身边的司机说道。丰田坦途皮卡发出了轰鸣声开始调头转弯。
“刘队长,俺娘给你找了俩可俊的闺女了,是双胞胎、大学生呢,比前几次的都强,吃了饭去看看?”黑格一边驾着车一边扭头问道。他知道这个大个子队长在想什么,只是他却无法替他分担一丝一毫的痛苦。
“好啊,去看看吧;只是人家别嫌我懒。呵呵。”刘红兵本来想开口拒绝,但是想想不能拂了黑格娘的好意,总不能一直拒绝吧?也许,自己也该有个家了。
“嗯,说定了俺回去给俺娘说了”黑格一听此言便高兴地笑了笑拧动油门先走一步回基地。
这小一年的接触黑格了解了刘红兵这人没什么权力欲,除了有点好色外没什么大毛病,也没什么大危害;反之这个黑大个的军事素养、战斗经验十分丰富,而且大大咧咧的也没太多心计。
而且从一开始,石厂长就让黑格和刘红兵搞好关系,只有他才是民兵们的主心骨,也只有他才能牢牢地巩固黑格和格尔桑的下一代地位。
黑格更明白,那个神奇的部队很可能再也回不来了,今年初的那一个阴天,阿图干基地的上空来来回回地飞过了数批战斗机,紧接着,西边的天空升腾起的第二个“太阳”让所有人都为那个装骑营捏了一把汗。
当远处的一切重新恢复平静后,就是傻子都知道,那个方向的某个地方发生了一场惨烈无比的战斗,而那个装骑营的命运也似乎注定——
葡萄美酒夜光杯,
欲饮琵琶马上催。
醉卧沙场君莫笑,
古来征战几人回。
——这,就是军人的宿命,也是军人之殇。
。。。
就在刘红兵望眼欲穿的时候,在阿图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