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司徒玉回过神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自顾自地走了很远。不过她并没有与那个人多过计较,迈开脚便追了上去。
“阿囚,等等我。”
听到这个称呼,男人的眉头一皱,很不开心道:“我不叫阿囚,我叫……”
没等他说完,司徒玉就抢先道:“叫虞子渊吗?”
男人一时没有点头,整个人都呆在了那儿。
司徒玉可不管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只是在旁边絮絮叨叨了起来:“你说你叫虞子渊,但天门门主也叫虞子渊。我不喜欢天门的那个门主,自然连带着他的名字我也不喜欢,所以我还是叫你阿囚好了。”
男人一时不知该怎么反驳她,隔了半天才道:“你可以不叫我虞子渊,但你也不能叫我阿囚。”
司徒玉抬起头看着他,故作天真的问道:“为什么?”
男人哼了一声:“明知故问。”
司徒玉没心没肺的继续问道:“你是嫌他太难听了吗?”
男人这次没有任何回复,两个哼声都懒得回她。不过司徒玉很有自娱自乐的精神,自言自语道:“既然你不喜欢这个名字的话,那我换一个好了。”
她沉思了好一会儿,等的男人都忍不住抬脚走人的时候,才慢悠悠地道:“那我叫你阿媚好不好?”
男人无力吐槽这个名字,照样沉默不语。
“你长得这么好看,又这么会勾引人,媚这个字真的很适合你!”
听到她这么一番解释,男人更觉得面前的这个女人是在侮辱她。
他虽然不认同她取的这个名字,也可以不理她,但她这一段时间终归是要跟着自己的,便勉为其难的开口道:“你叫我阿渊好了!”
司徒玉当场就反驳掉了这个名字:“不行,若我叫这个名字,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是什么犯人,嘴里一个劲的喊着冤呢!”
她转头又笑了笑:“我就喊你阿媚,多符合你,别人听了就能认出你来!”
男人当然知道阿媚这个名字太过女气,但他又实在不知该让面前的这个女人怎么称呼自己,便妥协道:“那你还是叫我阿囚吧!”
司徒玉这次没有再跟男人对着干,满意的点了点头:“你早点接受也就好了,毕竟阿囚这个名字比阿媚好听多了,不过……”
他眼睛灵动的眨了眨:“你每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会不会堵得慌?毕竟这个囚可是囚禁的囚,寓意着你的过去。”
男人对此倒是慷慨的很,没表现出什么悲痛的情绪,只是淡淡的回应了一声:“这本来就是事实。”
司徒玉赞许的拍了拍自己的手,表示对他的尊敬:“不错,你倒是看得开。”
男人听到她的拍手声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然后继续往前走。
司徒玉自是跟着他也走了起来,眼睛还不时瞟了瞟周围这个陌生的地方。
在她发着呆的时候,耳畔传来了那个男人的声音,使她回过了神,还迷糊的问道:“你说什么?”
男人并没有因此而发出嘲讽,耐心地再问了一遍:“你叫什么名字?”
听到这个问题,司徒玉一下子就沉默了。
说实话,她一直都没想着给自己取个名字,毕竟自己什么都忘记了。
公仪枢从她脑袋空空的醒来后就叫她月奴,她可不认为自己的名字会是这么低贱的名字。
她现在陷入了取名字的麻烦之中,想着不能给自己取一个特别普通的名字,又不能取一个特别怪异的,她一定要想出一个好听又耐人寻味的名字出来。
站在一旁的男人当然不知道司徒玉在纠结着什么,只是以为她不愿意告诉自己叫什么名字。
“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也不为难你。”
听到他的这一句话,司徒玉‘啊’了一声,正要解释一番,就被男人抢先了一步。
“既然你为我取了一个名字,那礼尚往来,我也应该为你取一个名字。”
司徒玉有了点兴趣,也没有再想着为自己解释,笑着看向男子:“那你倒说说,你为我取了一个什么名字?”
其实男人只是这么随口一说,脑子里根本就没有想出什么名字出来。不过司徒玉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说自己没想好,便又随口一说道:“阿幽!”
这是一个极为普通的名字,照理说司徒玉是不该有什么反应的,可她就是这么愣住了。模糊的记忆里,好像也曾有那么一个人叫她阿幽!
她只愣怔了一会儿,待回过神后,便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还忍不住开口道:“你为什么要叫我阿幽?”
男人并没有什么想说的,只是随意道:“就是突然想到这个罢了。”
司徒玉又一次陷入的沉默,嘴里还不由的念叨了几声:“阿幽,阿幽!”
念叨着念叨着,她的头就忽然疼了起来。一开始她只想忍一下,毕竟不想让旁边的那个男人看了她的笑话。
可那痛感越来越强烈了起来,她完全承受不住,眼睛都变得通红了起来,还想抓些什么东西来发泄自己身上的疼痛感。
恍惚间,面前的这个男人脸变得模糊了起来。明明看不见他的脸,可她就觉得很熟悉,熟悉的想让她挠破他的脸。
刺骨的痛又袭了过来,这次她没有忍住,叫出了声来。也在叫出这么一声后,她就立马收了声,觉得这是一种耻辱。
“阿幽,阿幽……”
恍惚间,有人在叫什么名字,她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幻境。
“幽儿,幽儿……”
又有人在叫她,不过这次不似‘阿幽’而是‘幽儿’,但声音出出自同一处,来自同一个人。
“啊……”
她忍不住怒吼了一声,手上还抓着了什么东西,一下子就将它甩了出去。
在甩出去后,传来了一声痛吟,这次不是她的,而是属于另一个男人。
也是这个声音,让司徒玉回过了神,脑子里的那个声音也逐渐淡了一些。
她用力睁大了自己的眼睛,可眼前一片模糊,她什么都看不见。又不由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那个模糊的画面才逐渐清晰了起来。
展现在自己眼前的,是一个血肉模糊的男人。不过不是阿囚,而是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