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尘看见了司徒玉眼中的疑惑，也知道她不解的是什么，可他就是不想说话。
司徒玉虽好奇，但也没有逼迫他说出来，只是选择性地问了一个最重要的：“你可是真心要助我拿到地图？”
染尘没有焦距的眼神看了她一眼，没有反应。
司徒玉眼神一下凌厉了起来，似乎只要他说一个‘不’字，她就会将他就地正法。
隔了良久，就在司徒玉快没有耐心的时候，染尘点了点头。
司徒玉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不过眼神还是很凌厉。
她没有再将目光放在染尘的身上，而是把目光放到了这个宅子上面。
随意走到墙边，她闭上眼睛，将手放在了上面。没放多久，他就睁开眼睛，且把手拿开了。
下意识地看了看身后的染尘，他还是原来的样子，很是颓废，可见他还没从里面走出来，不过现在的形势由不得他说了算。
她开口道：“你想过我们为什么在山林和这里都没有看过一个人吗？”
染尘扫了她一眼，抬起头，看着上面没有被遮住的天空，那只有很小的一片。
“因为上面就很不对劲。”
司徒玉疑惑于他说的‘上面’是什么意思。
见他抬头，她以为是看到了什么有用的东西，也跟着抬头，谁知除了稀松平常的天，其余什么也没有。
“天！”
染尘有气无力地说出这一个字，作为提醒。
司徒玉没听懂，只是抬着头，还傻吧傻吧着抬头看着那儿。
染尘正欲说的再清楚一点，上面就晃晃悠悠地飞来一只蝴蝶。好巧不巧的，那只蝴蝶还是司徒玉之前放出的灵蝶。
司徒玉手指呈兰花状伸了出来，那只蝶就自然而然地落于那上面了。
蝴蝶只停留了一会儿，便化为粉沫了。
司徒玉拍了拍手，将手上的那些粉末全弄干净了。
“你刚刚是要提醒我，异样在天上。”
染尘慢悠悠地点了点头，司徒玉便很认真地看着那儿，而且是不同于之前的目光。
“又是幻境？”
说出这四个字后，染尘就立刻否决了她：“不是幻境。”
“那是什么？”
染尘没有说，看他的表情不是不想说，而是连他都不知道怎么说。
在他艰难地组织语言之时，司徒玉开口了：“应该是依据现实世界多造出的一个空间吧！”
染尘这次没有否决，皱着眉想了半天才点了点头：“也可以这么说。”
“既然不是幻境，而是依据现实多造出的一个空间，那我们该怎么出去？”
她虽把这话说的很为难，但她脸上却丝毫没有为难的样子，只是眼睛一直看着染尘，明显把这个问题交给他来解决。
染尘也不隐瞒自己有办法解决，只是淡淡问了句：“你真的能解除我的天罚，不会像道谷子一样骗我？”
司徒玉懂他现在的心情，毕竟刚刚那面如死灰的样子傻子都看出来是真受打击了，不是装的。
她叹了一口气，缓缓走到他那边，极为真诚地用自己的眼睛对视着他的眼睛：“我司徒玉向我的灵魂起誓，一定帮染尘解除天罚，否则就让我永生永世受到禁锢，不得翻身。”
虽不知能不能应誓，但这种毒咒是不能轻易发出的。所以这项举动得到了染尘的信任，他极为真诚地把自己知道的事全说了出来。
从染尘的口中，司徒玉知道这个空间是道谷子保命的护身符，也是他最引以为傲的术法。
其实空间就算是依靠现实世界造出来，但假的终归是假的，应该归类于幻境。
至于染尘为什么信誓旦旦地说不是幻境，倒是因为除了这个空间是假的，它里面的东西全是真的，包括人。这也是染尘那么相信道谷子是不死之身的原因。
他说，他一开始就发现了道谷子在山村的门口设了一个进入空间的入口，无论什么人进入都会进入不同的空间，这也是司徒玉一直没有见过其他人的原因。
当然，关于他为什么不提醒司徒玉，倒不是因为存心给司徒玉下绊子，而是因为不管他们以什么方法进入村子都会进入道谷子的空间，与其这样还不如光明正大地从正门进。
司徒玉不知道其他人进的空间怎么样，只是听染尘说，那些空间多半都是隐藏着危险的。她这个空间不确定有没有，不过伤害应该很小。
“你刚刚一直在说天，那这个空间的弱点是天吗？”
染尘的头依然抬着，还不由用手挡在了自己的眼睛上，像遮挡阳光一样：“你闭上眼睛，抬起头，用心去感受！”
“感受什么？”
司徒玉故意问道。
染尘很是耐心地回话：“感受出去的钥匙在哪儿！”
司徒玉没有听他的话，两只手都开始凝聚起灵力来，暗红色的光闪现。
染尘当然知道她想如之前一样强迫性地撕开一个口子，也没去阻止，只是任由着她去。
“你不拦着我？”
司徒玉没有把那暗红色的光扔出去，只是转头看着染尘。
“怎么，你很想我拦着你吗？”
司徒玉一下觉得没了意思，收起爪子，红色的光熄灭了。
她乖乖如她所说的那样，抬起头，对着天上，静静感知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希望能感知到那把钥匙。
不知怎么的，她眼睛闭着闭着便有了困意，因为还站着，所以下意识地想站起，却被染尘拦住了。
“你现在想干什么？”
司徒玉觉得丢脸，不想说出‘睡觉’这两个字。正要随便说什么应付应付，染尘便代替她把那两个字说了出来。
“是不是想睡觉？”
司徒玉没有说话。
染尘继续道：“这是人的正常反应，不过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我们就一直在梦中呢？”
司徒玉想也不想地说：“你刚刚不是说这不是幻境吗？”
染尘不否认：“可梦中的世界不代表幻境！在梦中，你也可以受伤，也可以流泪，这难道不算是另一个现实的世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