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伍长请放心,我定会好好替将军检查伤势。”端木珣淡淡地道。
听到他这么说,韩伍长心下就定了,他看着凤云笙,眼里是一种看你怎么死的目光。
“将军,属下开始了。”
他的声音是淡淡的,却不似凤云笙那种显冷。
凤云笙点了点头:“有劳。”
修长的手指轻轻放在凤云笙的脸上,端木珣神情专注,在士兵们的眼里,他就是在仔细地检查着将军脸上的伤疤。
看着端木珣的手指掠过自己亲自为她描摹的一道道伤疤,在南靖和眼里,他看到的不是端木珣的仔细检查,而是他温柔的动作,以及凤云笙眼底的那并不冰冷的目光。
那一直藏在袖下的拳头,不自觉地慢慢收紧。
过了一会,端木珣将手放下,这时南靖和紧握的拳头才慢慢松开。
“各位,”端木珣转过身,看着焦急的众人,“将军的伤疤很深,我才疏学浅,实在是没有能力治愈。”
话音刚落,那韩伍长的表情立刻像被雷劈了一样:“这不可能,这、这怎么可能!”
韩伍长十分激动,凤云笙冷冷地看着他,道:“莫非韩伍长是不相信军师的医术?”
此话一出,在座的士兵都有些怒了,要知道他们是很尊敬端木珣的,于是有人开始说:“韩伍长,我们端木军师的医术是举世无双,就算华佗再世也得叫他一声师傅,你竟敢怀疑他!”
“就是啊,你怎么能够怀疑军师,太过分了!”
越来越多的士兵开始声讨韩伍长,他解释说没有,可一众士兵的声音却比他的大许多,根本听不到他的解释。
“将军明知道属下不是这个意思,为什么要故意这么说?!”他狠狠地盯着凤云笙道。
“不是这个意思是哪个意思?”凤云笙平静地反问。
“将军不必装傻,属下知道你脸上这些所谓的疤痕其实是假的,是军师撒谎包庇了你!”
“韩伍长,你怎么能够这样说将军和军师!”吕天照怒道。
“标下只是实话实说,他们确实是狼狈为奸!若各位不信我所说的,大可叫其他军医前来验伤,到时便可以一证真伪!”韩伍长一脸怒容地看着端木珣,“军师,难道你就不怕皇上知道了这件事,会治你一个欺君之罪吗?!”
“我相信陛下日理万机,是无暇分心这些小事。”他顿了顿,目光瞬间变得严肃,“可是,你刚才一而再再而三的辱骂将军和我,这却是犯了军规,按照军规,可杖责一百!”
一百棍的杖刑,那简直叫韩伍长去死,当下他怕啊,怕得脚都软了,连忙跪在地上磕头请罪求饶。
果然对付这样欺善怕恶的人是不能手软,端木珣没有回答他,只是侧身看着凤云笙,而士兵们早在看到端木珣那严肃的神情时就停下了吆喝。
凤云笙扫了一眼众人,然后将鬼面具戴上:“韩伍长,本将军念在你一时糊涂,就赦免了你的杖刑,”她声音淡淡的,不见一丝悲喜,“不过若不惩罚你,却又难以正军纪。”
听到免了杖刑,韩伍长觉得什么责罚都可以了,他连忙说:“是,属下明白的,将军能饶属下一命末将已经很满足了,其余的任凭将军处置!”
“那么本将军就罚你,洗两个月的茅房。”她顿了顿,“是整个军营的茅房。”
洗茅房?韩伍长心下一愣,而其余的士兵早就笑了出声,还叫韩伍长快点谢将军啊。
“标下、标下多谢将军!”
现在韩伍长的心是更加憎恨凤云笙了,他还以为她那么仁慈赦免了自己,可没想到,她居然派他去洗茅房,这简直是在羞辱他!简直比打死他还惨!
看着那一张张嘲笑自己的嘴脸,韩伍长发誓,只要有机会,他一定不惜一切代价要除了凤凌玉,一定要他知道,今天他这么对自己,是要付出代价的!
之后,凤云笙等人便离开了校场,凤云笙把吕天照和端木珣叫到了自己帐中,至于南靖和则是破天荒的没有跟去,而是让刘霸海带他去军营里走走。
帅帐内。
“吕副将,听军师说,你离开军中探查马贼动向已有些时日,不知此行可有收获?”
吕天照无奈地摇了摇头:“回将军,末将无能,外出近半个月竟还没能找到马贼如今所在的地方。只知道他们没有屯驻在狮驼山,应该是全部转移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
“全部都转移了?”
见吕天照点头,端木珣的眸光微微一变,数百人竟然全部转移,他们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吕副将,你是怎么知道马贼全部都转移了?”凤云笙看着他问道。
“这个……”吕天照有些迟疑,“这是末将凭据经验判断的,并无十足的把握。”
“那是什么经验?”凤云笙又问。
“要说这个之前,得先说明末将此次带兵探查马贼的目的。”
吕天照说,马贼自从凤凌锦消失后,就一直变本加厉地骚扰南穆国与北燕国的边境村落小镇,由于当时他们士气低落,所以战况一直不太好。
所以端木珣和吕天照都认为,与其这样下去,倒不如他们兵分两路。由吕天照率领一队精锐前去与马贼周旋,而端木珣则在内平定军心,等待上京的安排。
诚然这样的效果起了作用,而吕天照所率领的虽然都是精锐,但与马贼的实力还是相去一段距离,所以其实他们一直处于劣势,而且兵力在迅速减少。
而就在这时,奇怪的事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