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罪者自曰,本王定会饶恕,知罪者不曰,罪该当斩!”朱载垕戾声冷语,毫无情份。
此言一出,其中一奴才吓得面色通白,双手撑地,死命磕头,“奴才知罪,奴才知罪,还望王爷宽恕……”
“说,何罪?”
问话的是云瑾。
“四天前奴才偷了小王爷一定金子,去了赌坊,陪了……”奴才战战兢兢说完,而后又怕自己丢了小命,一边磕头一边喊“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奴才下次再也不敢了。”
云瑾再问:“就这些?”
“就,就这些。”
“依照王府规矩,你应该明白偷取主子饰物该当何罪?”
“剁,剁去双手。”
奴才回答完,脸色霎时变得比雪还要白上三分。云瑾正要按规矩下令,朱载垕突然说道:“刚才本王说过知罪者自曰,本王定当宽恕,绝不食言,你且起来。”
“奴才……不敢!”
“王爷叫你起来,你怎敢继续跪着?”云瑾语气虽冷,却是好意提醒。
奴才这才站了起来,因为害怕,双腿发颤,脚跟不稳,险些栽倒,硬是靠着粗壮的身子骨,强撑着自己站好。
此刻的王爷太可怕了!
“你是哪门的奴才?”朱载垕问。
“府疫杂工。”
“从今日起,你且不用做杂疫了,来前院帮衬。云瑾,待会你去库房支五两白银给他。”
朱载垕轻淡一语,奴才瞳孔顿时放大,满面的不敢置信,仿佛觉得自己刚才做了个噩梦,此刻自己又做了个美梦。
犯了错,王爷不但不罚,还令他前院帮衬!还有钱拿?
何等的荣耀!何等的幸福!
前院做事轻松不说,就是叫他站在门前做个人体雕塑,供人观赏,也比他做杂疫强上百倍!
奴才连忙跪地俯首谢恩。
其他奴才奴婢见了,眼红不已,刚才的胆怯顿时化为云烟,消失的无影无踪。
齐体跪地,报说自己的过错。
一时间口舌繁乱,各说各的,弄得朱载垕、云瑾都听不清楚他们具体在什么,朱载垕给了云瑾一个眼神,云瑾立即会意,大声喝到:“都住嘴!一个一个来!”
“你先。”云瑾随意指了个奴才道。
“奴才五日前拿了管家给的钱出去置办东西,偷工减料,省出了点油水钱,三日前偷偷溜出了府把钱拿回了家。”
闻言,朱载垕看了眼云瑾,用眼问:可有此事?
云瑾点了点头。
朱载垕严肃地说:“你以后就跟着管家,小心办差,切莫再行此事,若是发现,定当重罚!”转头又对云瑾说道:“待会你叫库房支十两白银给他。”
奴才谢恩退下,剩下的奴才见这个说自己乍油水的奴才比之前那个偷金子的奴才位置还要高,得的钱财还要多,不由心下揣测是不是自己说的罪愈重自己得到的好处就愈多?
下个奴才心一狠,有的没的吐了一嘴,把自己吹得跟“贼圣”似的。
朱载垕虽不亲自管治他们,但这是他的王府,手下人都做了什么他怎会不知?此人虽是胡吣之言,但也正好可证明他是个宁为财死的奴才,不足为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