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试已过,再过半月便是殿试,殿试由皇上亲自出题考试,但考官却不是他。
所有中榜的贡生都在客栈内勤学苦读,准备迎接殿试,可也就有那么几个打酱油的。
这日天气晴朗,鸟儿鸣翠柳,李徽退去冬衣火炉,向街衢而去。
“阿伟哥哥,上次你给那两个部部究竟写了什么,告诉小铃铛好不好?”一个身着银铃粉裳的小女孩拽着李徽的衣袖糯糯道。
李徽揉了揉小铃铛的包子髻,笑道:“我也没写什么,只是说了些事实罢了。”
小铃铛听得懵懵的,眨巴着眼睛问:“什么是事实呀?”
李徽霎时语塞,她昨日连同几个寒门子弟一起写的联名信岂能告知第三方人知晓?
虽然写的不是阴暗之事,却也不是什么光彩之事,但实属秘密,倘若让旁人知晓了便是她不守信用了,更何况小铃铛还是个盘着根根问到低的髫子。
记得当初父亲捡到小铃铛时已是奄奄一息,后得寄宿在她家中的江湖郎中相救,才得已活命,可是江湖郎中却说小铃铛脉搏奇特,不像寻常人。
说来也奇,小铃铛苏醒后将年幼的李徽咬了一口,自此之后李徽去到何处她便跟到何处,李徽若是生病她也会微感难受,若再说得明白些,她就好比是李徽的影子,而李徽此次来到首都燕京并未告知小铃铛,小铃铛是凭着与李徽的这丝牵绊寻到她的。
小铃铛毕竟还是个孩子,一来到燕京便被城中的繁华给吸引住了,硬是拽着李徽要出去看看,李徽无奈,只好跟她说等放榜之后便带她出来玩,于是这才有了打酱油一说。
而“阿伟哥哥”是李徽扮男妆时小铃铛对她的尊称,若是换上女妆便是“小徽姐姐”。
“好了好了,小铃铛你就别为难你的阿伟哥哥了,给你最爱的冰糖葫芦。”
这世上若说有谁最懂李徽,当数沐晨第一,他见李徽一副难以言明地表情,当下便去买了一串冰糖葫芦给小铃铛。
李徽瞧见小铃铛接过冰糖葫芦后一副幸福满足的样子,转头对着沐晨笑道:“沐晨哥哥,你真是愈来愈厉害了,忽悠人的本领见长啊!”
“公子还好意思说我呢,自己又曾不是,还记得小时候你不愿意扎针,竟把我骗到了水缸里,害得我感冒了三日才好。”
“公子”是李徽在外时沐晨对她的尊称。
“那还不是因为沐晨哥哥你医术有问题,一针扎下去差点没要了我的小命。”比现代打预防针的那个针刺还疼上数倍,她如何受得了?
嘻笑间,前方突然传来击鼓鸣冤之声,闻声者都纷纷而去,李徽、沐晨也凑了过去。
“皇法无存,官官相护,鱼肉百姓,无人管理。乡亲们,我杜九的老母便是被这群禽兽给害死的,今日我来到大理寺门前便是来告状的,倘若大理寺不予受理,我杜九便死在这门前,到时还望各位乡亲给我收个尸!”一个魁梧体黑的汉子一边磕头一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