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去的人很快便回来了,带来的消息没让人失望,这里确实有售卖笔墨纸砚的铺子,而且,铺子看起来还不小。
余筱影来到铺子门前,觉得这家铺子的主人可能有些……
不是她多想,实在是这家铺子在里太过显眼了些,给人一种“我自岿然不动”的稳重大气感。
她举步迈进铺子,店铺里果然没什么客人,她更觉得这家铺子的东家很有想法,这样真的不会赔钱吗?
这位东家说不定是个“千金难买我开心”的主,这样一来,反倒说得通了。
她刚在厅内停了步子,伙计便上来招呼,“姑娘想要看些什么?我们这笔墨纸砚都有,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余筱影一乐,真是万年不变的词啊。
她注意到阁子上摆着的砚台,便径直朝着那里走去,面前站着的人许是个管事,看她的视线看向砚台,便将砚台取下放在柜台处。
“姑娘想买砚台?”
余筱影“嗯”了一声,很快便觉得自己失算了,她出门得匆忙,心底只有之前明码标价的商品,对这种需要开价的商品实在有些不适应。
况且,她对砚台了解也不多。
她神色未变地继续看,不一会儿,手边便摆了好几方砚台和墨锭。
实在不好选择的话,看着顺眼也是好的,这是她的经验。
“有客人在?”
来人的声音中带着些惊讶,余筱影听到动静后转头去看。
面色有些苍白,看着像是先天不足,配着他一身虽然低调但却不失贵重的打扮,在北地还真是有些少见。
只是,为什么看着会有些眼熟呢?
来人正是陈家公子,他刚从沈卓远那里回来,顺便看一下自家的这个铺子。
北地虽大,但着实并不需要一家如此大的笔墨纸砚铺子,但他每次看着这宽敞的铺子,心底总是会有些轻松。
面前站着的这位姑娘穿着打扮都是北地的,只是,依照他在这里多年的生活经验,这位姑娘恐怕不是北地人。
他注意到她手边的砚台和墨锭,心里有了些计较,便上前道:“姑娘可是要选砚台?”
余筱影没有答话,她带着的护卫都在门口守着,并不担心会出什么事。
一直给她拿砚台和墨锭的管事急忙道:“这位是我们东家。”
“东家?”
“对,我们东家姓陈。”
怪不得呢,魏如玖跟她提过那位陈公子的来历,海州,算起来自己跟他的父母还有些缘分呢。
仔细看看的话,这位陈公子的相貌显然随了他的母亲。
想到这里她便点了点头,依照魏如玖的话,这位陈公子的为人着实不错。
她想事的功夫,那位陈公子已经走到了柜台前,“姑娘是自用还是送人?”
余筱影的神色坦然,“送人。”
随即又补充道:“想选贵重一些的。”
陈公子闻言又问道:“是给姑娘的家里人选的?”
“是兄长的朋友,”她视线转向那几方砚台,“不知道哪方砚台比较合适?”
陈公子闻言微不可察地打量了一眼余筱影,一位不像北地人的姑娘,两位公子,兄长,还有铺子门口的护卫,难不成是……
他想起刚从沈卓远那里拿来的方子,便深施一礼道:“在下还不曾谢过府上送来的方子,这里的砚台随姑娘选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