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痛就先休息,给自己按摩一下,不然一会儿真该废了,到时候止不准欧阳帆就嫌弃你是瘸子不要你了。”欧阳若明看着她痛苦的样子心里担心,嘴里却是损道。
阮绵绵一边揉着自己的脚,一边平静而肯定道:“他不会。”
语气那样笃定而信任,满满的都是相信。
嫉妒的感觉第一次在欧阳若明的心里缭绕,明明救了她的人是他,明明和她同甘共苦同生共死的人是他,可是为什么她却对他没有半分心动,而是依旧那样自然而直接的将欧阳帆放在心底?
欧阳若明不能够理解,所以连带着说出来的话都是嘲讽而尖锐的:“你就那么相信他?或许他现在就跟叶竹在一起甜言蜜语,根本没有找你。”
阮绵绵被他的话说得一愣,叶竹,她确实是他们之间横梗着的结,没解开前总是有疙瘩的。
“怎么,没话说了?”欧阳若明看着阮绵绵沉默的样子,知道自己刺伤了她,微微缓了缓语气,然而,阮绵绵下一句话差点没把他气死。
“我信他。”短短三个字,阮绵绵说得斩钉截铁,她那样肯定的语气和神态让欧阳若明气闷。
在他确定自己喜欢上了阮绵绵之后,他和欧阳帆第一次没有见面的交锋下,他完败。
欧阳若明心里不舒服,也没了说话的兴致,而阮绵绵揉着受伤的脚,同样不说话,一时间山洞陷入沉寂。
……
在阮绵绵和欧阳若明掉下去的第二天,也就是他们在山里碰到那条响尾蛇的时候,村外停着十几辆吉普,风尘仆仆的一行黑衣人跨入了瓦地村。
“外来人,你们不能进去,我们这里不欢迎你们。”村口的守村人看到那么多的黑衣人也是脑袋蒙了,但好歹没有忘记自己的指责,阻拦道。但是他的阻拦根本没有作用,被黑衣人直接控制了。
一行十五辆车,每辆吉普上头有五个人,有的甚至有六个,零零总总加起来五六十号人,都是身强体壮的黑衣人,看着凶神恶煞的,就是整个瓦地村的男人加起来也不一定会是对手。
毕竟瓦地村总共就二十来户人家,就算是民风彪悍,也不一定能敌得过那么多的人。
“应该就是这里了,就算把村子翻过来也要把人找出来。”为首的男人轻轻咳嗽一声,声音有些沙哑和虚弱,但却极为坚定和强硬的说着,来人正是欧阳帆。
从阮绵绵失踪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五天,这些天他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一直不眠不休的找着阮绵绵,用上了所有能够用上的关系,最终查到了阮绵绵离开C市的航班,进而来到了S市,顺藤摸瓜找到了瓦地村。
这五天对他来说无比的煎熬,一直没有好好休息过的他眼睛里泛着血丝,神情前所未有的憔悴,就连身上也有些不修边幅的凌乱。
他身上的西服早已经褶皱不堪,看着哪有半点成功的商业之狼的样子。
他不时的咳嗽两声,显得很虚弱。
“老大,你先去车上休息吧,你感冒还没好呢。”阿杰的声音也有些沙哑,担忧的说道。
本来经过这些天的叶竹事件他以为阮绵绵对欧阳帆来说热情已过,没什么特别的了,可是这些天欧阳帆的所作所为却让他明白,从始至终,阮绵绵才是他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
阮绵绵被绑走的第一天,C市迎来一场磅礴的冬雨,欧阳帆不管不顾的四处奔走寻找阮绵绵的踪迹,最后被淋得病倒,高烧40度,神智都模糊了,还不忘要找阮绵绵。
那估计是他这几天来睡得最久的一觉,足足六个小时。醒来之后他不顾高烧刚退身体虚弱,紧锣密鼓的安排找寻,又一路奔波来到了瓦地村,他的身体其实一直没有好。
欧阳帆咳嗽了两声没有回话,只是静静的站在村口等待着结果。
很快瓦地村的村名被绑着押到了村口,瓦地村民风彪悍,轻易不可能让他们服软,只能采取这样强硬的手段。
“你们是什么人,这样乱来就不怕被警察抓你们吗?”村长脸色阴沉的开口,素来不把警察放在眼里的他,这会儿倒是把警察想起来了。
“五天前你们这里是不是买了一个女人,照片里这个。”阿杰说着拿出照片递给村长看。
村长心里一个咯噔,脸上神色有些慌乱,赶忙应道:“我们都是好人,怎么会做买卖人口的事情,你可别血口喷人啊。”
欧阳帆眯着眼看他的神色,眼中光芒绽放,他知道,他找到了。
所有村民的脸色都是一变,纷纷低下头不敢说话。
阿杰见状又拿着照片走向另外一个村民,那个村民看了一眼就低下头不停的摇头,只说没看见。
而阿杰耐心的一个一个走过,他们也都是这样,最后阿杰停在了二狗的面前。
二狗神色有些恍惚,看着相片里阮绵绵眼眶瞬间就红了,“我……”张开想说话,却被村长一声猛喝:“二狗!”
二狗的话顿了一顿,看向村长的眼中充满了痛苦。
欧阳帆见状上前抓着二狗的领子,眼睛直直的逼视着他,“说,她在哪里?”
他的声音沙哑,听着很不舒服,就像是锯子在锯柴火似的,但是语气中的狠厉却是实实在在的。二狗被他身上的气场吓得一颤,而村长想说话,却被早有准备的阿杰让手下捂住了嘴巴,不让他影响二狗。
“她,她死了。”二狗痛苦的呢喃显得无比微弱,可是落在欧阳帆耳中却好像晴天霹雳似的,他身体被震得颤了颤,抓住二狗领子的手无力的垂落,整个人踉跄着倒退两步,被阿杰扶住才没有摔倒,那张脸白成一片,眼中血丝遍布,呲目欲裂。
欧阳帆脑中轰鸣阵阵,眼前都是模糊的,他颤抖的伸手指着二狗,哆嗦着唇问:“你,你再说一遍。”
欧阳帆从来没有这样失态过,这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感觉到天崩地裂的痛楚,因为二狗一句“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