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是最忙碌的一年。百业待兴,全国人民鼓足了劲,建设自己的新国家。可是,6月还没过去,美国侵略朝鲜的战争和武力侵占台湾的消息就传开了。中国人民响应毛主席‘抗美援朝,保家卫国’的号召,决定派出中国人民志愿军。入冬的时候,我人民志愿军跨过鸭绿江,与朝鲜人民军并肩作战,打击美帝和南朝鲜伪军。国内的人民更加的繁忙,加紧各个行业的生产,全力支援前线的战争。在这紧要关头,剧团分成两部分,宣传党的号召和爱国主义的精神。鼓励青壮年参军参战,保家卫国。李团长,坚决地让妈妈带一部留在城里做宣传,自己带一部坚持到乡村去......
妈妈细想在县里的动员大会上,陈书记讲:“......在党的领导下,我们经过浴血奋战,终于赶走了日本帝国主义,打败了蒋介石,建立了新中国,当家做了主人。我们的今天来之不易呀!同志们!现在美帝国主义,联合了好几个国家的军队,他们想侵略朝鲜以后,再侵略我们国家,让我们从新走回过去,当奴隶的老路上去。我们决不答应!‘抗美援朝,保家卫国。’是毛主席的号召。我们为了我们的国家,也为了我们的子孙不再当牛做马,我们必须做好动员工作。在动员别人的同时,也要动员我们的家属和亲属参军参战,......”
在回家的路上,妈妈心理想:“我带着大家做宣传,首先自己就得带头。要不,怎么去动员别人。”一想到这些,不免加快了脚步,要早一点赶回家,去动员家里人,让玉贵大舅参加志愿军。
妈妈,回到家后,把现在的形势和想法对大家说了。玉贵大舅上过学,接受事务快,马上答应了。姥姥向来不做主的。姥爷说:“这事也不是不行。可你想没想,咱家就你们姊妹仨。你呢长年不在家,到现在还没个人家;玉贵虽说定了婚,可媳妇还没过门呀!玉华呢,半彪不傻的,还是个哑巴。现在就让他去,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这个家怎么办?实在让他去,也得等他们成了亲再去。”事情只好先放一放再说。
“抗美援朝,保家卫国。”的宣传忙了好一阵子。过了段时间稍许平稳时,妈妈想到姥爷那么大年岁了,又有了固定的地方,也该经常去看看。所以,她利用中午或晚上的时间,去看一看姥爷。时间充裕的时候,妈妈也能搭把手。她帮着续煤烧水,扫地抹灰。再不就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姥爷们理发剃头,时间久了,她的手也痒的慌。在以前,妈妈也跟着姥爷学过剃头。当时,姥爷说:“女孩子家家的学那干啥?让人笑话!”心气很高的她死缠烂打,还是学会了剃光头。只要是有时间,又赶上顾客多,妈妈总会冲上去。你看她挽起袖子,抓起兜布一抖,麻利地围在顾客的身上,把两个角一搭掖好喽;再往肩上搭上毛巾;兑好了水温洗头;把热毛巾围在头上捂一会后,把剃刀挡好了,平稳仔细地一下一下剃起来,三两下过后,更加地麻利。时间一长,老主顾就认识了,都说她剃的好。到最后,还真有调皮的小青年,特意去剃头。也不知是真的去剃头,还是故意地去看人。
秋后的一天中午,妈妈又到了理发铺,刚进门就听刘姥爷说:“嗨!咱闺女来了!看见没?这饭刚好她就来了。”
妈妈爽朗地笑着说:“哎!这叫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俺就是有福!”
姥爷说:“没羞没臊!你有豆福(腐)吧?你再到这来吃饭,得交饭钱啊!”
妈妈,快言快语地抢着说:“唉!这就不对了。当初,就讲好了‘随便吃,随便住的。’对吧?干爹!”
刘姥爷,乐呵呵地应道:“对!对!哪有闺女来家吃顿饭还要钱的。那还不让人笑话死。你别骂我了!”
刘姥姥,也开玩笑地说:“他叔,怎么俺闺女来家,你嫉妒啊?你怎么天天在这?”
姥爷,马上告饶:“得!得!俺怕了你们了!好家伙,墙倒众人推呀!”
几个人欢欢喜喜吃饭。在吃饭时,又提到了妈妈的婚事,妈妈满不在乎地说:“不着急!就是结了婚,也到这来吃!”
姥爷冲着刘姥爷问:“怎样,认这个干闺女赔了吧?”
刘姥爷,仍然笑呵呵地应道:“认一个来俩,俺这是赚了!哈!哈!”
刘姥姥,咽下嘴里的饭问姥爷:“他叔,不是说你们家的玉贵,已经定了亲了吗?啥时候成亲那?俺还想着喝喜酒呢!你可别不告诉俺!”
姥爷,美滋滋地说:“早就想对你们说了!又一想太早了,怕你们太麻烦,所以没说。”
刘姥爷怪道:“我说,咱们是啥交情?你不知道俺们是啥样人那?”
姥爷嘿!嘿!地陪着笑说:“是你弟妹,怕你们破费。”
白驹过隙,转眼就到了小年,在中国一进小年,就意味着已经来到年了。有的人进城购物;有的人磨米磨面,兴高采烈地置办着年货。人们每当碰到一起,还相互陈述自己都置办了啥啥东西,各种物品的价钱等等....妈妈,在腊月二十二一早,就找到李团长说:“团长,俺得请一下假。”
李团长是山东人,三十五、六的年纪,热情又爽快:“行!有事啊?要不要帮忙?”
妈妈说:“俺兄弟明天结婚,俺得回去,帮家里忙活忙活。”又随即说:“俺爹妈说了‘让俺请你明天也去喝喜酒!’只是,俺们乡下没啥好吃的。怎么样,给不给面子?”
“去!没好的也去。喝喜酒还不去呀!只可惜......”李团长,有一丝神秘,满脸含笑地望着妈妈说。
妈妈,疑惑地问:“可惜啥呀?”
李团长,打趣地说:“可惜呀!不是喝你的喜酒......”
妈妈脸红地说:“你也开我的玩笑,不象话了!......”
李团长赶忙说:“让我说呀!你也该结婚了,哪有姐姐落到兄弟后面结婚的。我看你和玉林挺不错的。也该抓紧那!”
妈妈,抓起桌上的书,一边要打他,一边着急地说:“我让你瞎说!......”
李团长,赶忙求饶:“好!好!我不瞎说了!唉!说真的,这是咱们团里第一件喜事,又是刚解放办喜事。我看请上几位师傅,一道去家里热闹热闹。你看呢?”
妈妈,略微沉思一下说:“也行!就是刚解放,大伙还不太富裕。这眼看又来到年了,我就怕让大伙破费。”
“这不要紧,可以跟他们讲好,不要太破费,不然就不收。只请张师傅、李师傅他们,再请上操琴的韩师傅和打鼓的王师傅就行。要不请上几位师傅去,会让人认为你的人缘不好。你要着急你先走,我替你请他们。”李团长热心地说。
“不差这一会。再说,哪能让你请,那不显的我眼里没有人了?好了,我去请他们。你可一定去啊!”妈妈临走嘱咐道。
“放心吧!我一定去!”李团长的话音没落,妈妈已经出门了。
妈妈想:这会还早,大伙还没来,先去玉林那吧!一边走,一边想:张师傅家三口,都在团里工作。他和王大姐,随父母来到盖州时都还年轻。以后,两家处的好,他们就成了家。婚后有一女儿,名叫春燕今年十八,长的即聪明又漂亮,继承了家传,唱念做打全行。已经和李师傅家的长子根宝定了婚。剧团成立时举家进了县剧团。李师傅一家四口,也是靠唱戏为生。老两口都姓李,生有两个儿子。大的叫根宝;二的叫天柱。早年,拖家带口地来到盖州。一直在城里卖艺,剧团成立时,他们与张师傅家,一同加入剧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