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元玺”段沉回味着这个名字,嘴里念念有词。
王上,也就是穆元玺挑着眉道:“怎么,你听说过这个名字”
“那倒没有,”段沉老实地答道,“不过你的元字,跟我娘的姓氏是同一个字吗”
“是啊,”穆元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难道你觉得我和你娘是失散多年的兄妹”
段沉果断摇头:“怎么可能,我娘要是有你这么一个不靠谱的哥哥,她估计睡不好觉的。”
“喂,”穆元玺不悦地反驳道,“我怎么就不能当你娘的哥哥了,她说不定还特别愿意呢。”
段沉玩味地道:“她愿不愿意我不知道,但我可不想叫你一声舅舅。”
“这”穆元玺这才反应过来,大大咧咧地搂过段沉,开心地道,“来,叫舅舅。”
“叫你可以,”段沉不急不躁地回嘴道,“可你得先把我舅母的事情处理好。”
穆元玺眼睛一瞪,立马否认道:“说谁是舅母呢,没大没小,人家还待字闺中,可别平白污了她的名声。”
段沉意味深长地道:“我又没说是谁,你那么紧张做什么”
穆元玺一时语塞,脸色微微变换着。段沉还要激他,却被走上来的钱坤拦下。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回房休息吧。”钱坤冲段沉眨了眨眼,背对着穆元玺,不让他看见。
段沉会意,知道自己不能玩得太过,当即识相地应下:“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些困了。”他看向穆元玺,问道,“你还有什么事情吗没有的话不介意我去休息一下吧”
穆元玺好奇地抱着胸,小声地嘀咕道:“平时不都对我冷着脸么,今天怎么还会帮我解围了”很明显这话是对着钱坤说的。
钱坤转过身,果然没有给他好脸色看:“你别想太多,在没有查清楚你的身份前,我是不会让你离段沉太近的。”
穆元玺轻笑一声:“这样才对嘛,你这种语气我才习惯一点。”
这家伙是不是欠骂啊段沉有些腹诽地想到。
钱坤懒得理会穆元玺,拽着段沉的手就要走进庭院。
不想又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段兄,你怎么还在门口站着呢,我还以为你被师兄们缠得累了,会早点进屋休息呢。”
段沉表情变得抗拒起来,他确实累得可以贴床就睡,偏偏吴礼丰阴魂不散地跑到院前,天知道他又要跟自己聊多久的天。
穆元玺从院墙一跃而下,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吴礼丰:“你也是这一届的新弟子”
吴礼丰被从天而降的人影吓了一跳,恍了恍神才重新扬起笑容:“在下吴礼丰,不知师兄是哪位长老的门下”
穆元玺摆摆手,道:“我不是天阳门的人。”
吴礼丰顿了顿,旋即若有所思地道:“难道阁下是花灵宗的人您也是师从元长老么”
“花灵宗吗”段沉拐弯抹角地道,“他确实跟花灵宗有一些关系。”
穆元玺听了险些翻白眼:“你说话注意点,我跟花灵宗哪有什么关系”
段沉故意不接话,转而对吴礼丰说道:“礼丰兄来找我,可有什么要紧的事”
吴礼丰洒然一笑:“我能有什么要紧的事,只是今天都没见过你,顺路过来串串门而已。”
钱坤好奇地插嘴道:“你没去听元长老讲课吗”
“去是去了,”吴礼丰悻悻地道,“可段兄被师兄们团团围住,我这种小透明可不敢扰了师兄们的雅兴。”
段沉客气地道:“你可不是什么小透明,以你的灵测成绩,放在雍王朝内绝对是名列前茅。”
“段兄过誉,跟你比起来,我可什么都不是。”
穆元玺听着两人一来一往地客套,兴趣乏乏地道:“都是同门,你们不用那么见外吧”
钱坤冷不丁地冒出一句:“也是,跟你这种不同门的,应该更见外一点才是。”
穆元玺再次被呛,气不打一处来:“有没有搞错凭什么他一个新入门的弟子来找段沉,你能跟他好声好气地聊天,偏偏轮到我就不行呢我严重怀疑你对我有偏见,我抗议。”
段沉无奈地道:“你也别抗议了,谁让你那天平白无故地把他丢在半路呢。”
“我去,”穆元玺气呼呼地叉腰道,“你这人原来这么记仇啊”
钱坤别过头,恨恨地刮了一眼段沉,心里没由来地发虚。段沉知道自己有些闹过头了,万一王上真的记恨钱坤,到时又得惹出一堆祸事。
想到这,他连忙宽慰穆元玺:“我瞎说的,钱坤这人我还不清楚吗,他才没那么小心眼呢。倒是你,好端端地丢下他一个人,怎么想都是你比较不仗义。”
“我”穆元玺想要解释什么,奈何吴礼丰在场,他只能咬着牙把话吞了回去,“我下次带他一程不就行了嘛。”
钱坤低声回道:“我不稀罕。”
“你”穆元玺心中升起一团无名火,拉着段沉的袖子道,“你倒是管管你兄弟啊。”
段沉别扭地抽回手:“这怎么还委屈上了呢钱坤,来,你们俩握个手,这事就算过去了。”
钱坤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上前,拉过穆元玺地手用力一握:“咱们两清。”说罢,他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庭院里。
穆元玺还要追究,被段沉劝住:“差不多就行了,别让礼丰兄看了笑话。”
吴礼丰笑而不语,始终安静地站在一旁。穆元玺整了整衣衫,兀自碎着嘴道:“大人不计小人过,要不是看在你天赋不错,我才懒得给你好脸色呢。”
“哦”吴礼丰笑眯眯地问道,“段兄的这位书朋友,难道也有着过人的天资”
穆元玺下意识地想要回答,可一看到吴礼丰的脸,就没由来地心生抗拒:“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咱俩很熟吗哼。”说完,他一甩衣袖,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段沉哭笑不得,正纠结着要怎么安慰吴礼丰,后者却作了个揖,道:“看来我今天来得不是时候,段兄若是不嫌弃,明日可否到我的住处一叙”
“好说好说。”段沉含糊其词,心里有着十万个不愿意。
吴礼丰点点头,满意地道:“那在下便备下上好的香茗,明日恭候段兄光临。”不等段沉接话,他便匆匆告辞。
段沉张了张嘴,右脚重重一跺:“唉,这都是什么破事啊”
推开院门,钱坤正探头探脑地向外张望着。直到确定王上已经离去,他才小跑到段沉跟前,苦着脸道:“这次被你害惨了。”
段沉满不在乎地拍着他的肩:“放心,不会让你有事的。”
钱坤吡着牙道:“你凭什么作担保,要知道他可是”
段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还记得我前天跟你说过的事吗”
“你是说”钱坤用手指比出逃跑的手势,好奇地看向段沉。
段沉郑重点头:“按原计划,我,”他学着钱坤的样子,比了个逃跑的手势,“至于你,”段沉指了指床铺,“你刚刚突破,要闭关冥想,潜心修行。”
钱坤知道段沉会走,但没想到他会走得那么急:“那要不要告诉”
段沉凑到钱坤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说道:“我收拾一下,等下就去找他。这事千万不能让师父知道,咱们靠眼神行事。”
钱坤有些不舍,又有些如释重负:“行。”
两人相视一眼,段沉便开始宽衣解带。钱坤瞪大眼睛,嘴巴张得可以吞下一颗鸡蛋。
“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