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见夫人，夫人的脾气倒是渐长啊！”封衍含笑看着百里烟，百里烟看着那双眼睛怔了怔，实在是太像皇甫濯轩了。
“那我倒要问问夫人，怎么从齐国的一个逃妓摇身一变成为晋南国小侯爷身边的婢女了？”封衍反问百里烟道。
“这个……说来话长，也不重要！”百里烟摆摆手一副很闹心的模样，顿了顿道：“那天晚上在南慕卿书阁的那个人是你吧！假山那啥的人也是你吧！”
百里烟笃定道，因为跟他许久没有见面，所以在假山那次她已经忘记了他的声音，但是那天在书阁，她再次听到他的声音，知道他就是假山中那人，而且在最后一刻她又看见他脸上的银质面具，知道他是封衍。
可是那天在假山中，她听的那个女声叫得是“檀郎”，难道他用了什么小名吗？一开始她还揣测以为是南容檀。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封衍虽笑着，眼神却极冷。
百里烟点点头道：“有啊。”她想起皇甫濯轩，那个暴君不知道这样说过她多少次。
“但是我还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啊！”百里烟不在乎道。
“那就是那个人很没用喽？”封衍看着百里烟的小表情道。
“才不是！”一听见对方否定皇甫濯轩，百里烟一副母鸡护小鸡的模样道：“你也这样说，但是你也没有杀我？能说明你很没用吗？真正想杀一个人，才不会对那个人说这样的话，这不是起了杀意，而是在提醒对方保住小命。”
百里烟说着突然伸出手朝封衍的脸上袭去，原本就是瞄好了时机，却还是被封衍一把抓住手腕，封衍勾唇看着百里烟道：“我记得夫人说过，并不对为夫面具下的脸感兴趣。”
百里烟有些小尴尬道：“我不是对你长得帅丑感兴趣啊，我就是想知道你到底是谁？”
“我说过，只有两种人可以看我的脸，一死人，二我的夫人。”
“我就是你的夫人啊！”百里烟厚着脸皮道，是他一口一个夫人的叫着她啊！
“哦？”封衍饶有趣味的倾下身在百里烟耳畔道：“我说的是有夫妻之实的夫人。”
百里烟瞬间红了脸。
“臭流氓！”百里烟挣了挣自己被人握住的手腕，却被封衍越握越紧。、
“你们在干什么！”身后，一道冰冷至极的声音传来。
封衍松开了百里烟，百里烟猛地转过身，看见了南慕卿。
南慕卿的视线一直凝在封衍的身上，他走到百里烟跟前视线瞥向她道：“你不是说你肚子疼吗？”
百里烟心下一紧，连忙捂住肚子“哎呦”起来。
南慕卿看着她拙劣的演技，目光看向封衍话却是说给百里烟听得：“你怎么会在这？”
“我？我找不到茅厕正好看见一个人来问路。”百里烟朝着封衍使眼色。
封衍淡淡开口道：“直走右拐。”
“噢噢，谢谢啊！”百里烟转身刚准备溜，衣服的后领一下被人拽住。
“我也去。”
百里烟对上南慕卿的眼一愣，他也去？他神经病吧！
可是不待百里烟开口，南慕卿就推着她往前走。
“诶你……你不要推我啊！”百里烟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南慕卿回过头，那里已经没有了封衍的人影。
待南慕卿与百里烟的身影消失，封衍从暗处走出朝着他们消失的方向深深看了一眼。
“你跟他认识？”
南慕卿的话响在耳边，百里烟忙不迭摇头，然后认真地看向南慕卿道：“他是谁啊？”她自己都不知道封衍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南慕卿仔细看着她的神情，半晌道：“他是皇上身边的药师，七皇子的人。”
“药师？七皇子的人？”百里烟呐呐道：“七皇子跟你们不是好兄弟？”他说的那话感觉很是奇怪，难不成七皇子跟他们不是一起的？还有什么帮派区分？但是她若是记得没错，她第一次见到七皇子南容檀的时候是在太子的书房，第二次是在太子妃的生辰上，看不出来关系不好啊？
闻言，南慕卿冷哼一声道：“你离他们远点就行，不然小心你的小命。”
南慕卿停住脚步，嫌弃地捂住鼻子道：“你快去吧。”
这气味……
百里烟看了远处的建筑物，扭过头朝着南慕卿心虚道：“我……好像不疼了？”
因为太后亲自点了百里烟要留下来说书，所以宫人特地给百里烟准备了一间单独房间。
宴会结束后的下午，往日清净的太后寝宫内全窝满了公主、小皇子，兴致勃勃地听着百里烟说着白蛇故事。
百里烟说完白蛇故事后，众人一片唏嘘。
“那个法海怎么这么坏！一定要拆散白娘子与许仙吗！”昭和义愤填膺道，“若是没有法海，白娘子跟许仙说不定早就在一起了！”
百里烟摇摇头道：“公主所言差异，法海并不是坏，只是他坚守着自己的法则，认为妖就是妖，是坏的，但正是因为故事中有了法海，更能让白娘子与许仙的爱情难能可贵。”百里烟发现昭和就是被人宠大的，所以身上公主病很强，对什么东西占有欲也极强，虽然百里烟因为阙言的事情讨厌昭和，但是从某一方面来说，昭和爱憎分明，直言不讳，这一点她还蛮欣赏的。
“这故事你是从哪听说的？”太后看着百里烟开口问道，眼前的女子模样出挑，雪肌玉颜，实在不是他们晋南国的人。
一想到太子身边就有这么一个祸水存在，现在又来一个在令她心忧的南慕卿身边，太后实在是怕南慕卿也步了太子的路子，被女人的感情左右。
“这是奴婢老家流传的故事。”百里烟福了福身子道。
太后点点头道：“你们都退下吧。”
百里烟准备跟大家一起走，太后又开口道：“你留下。”
百里烟脚步一顿。
待到所有人走完了，太后让百里烟上前问话。
“小侯爷可曾碰过你？”
太后变得话让百里烟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不曾……”
“你是小侯爷在外买来的婢子？”太后睨了一眼百里烟，一般南方来的奴婢都是在外买来的，不知道是否干净，南慕卿玩性又大，在外面随便看中婢子买回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百里烟摇摇头，她实在猜不出来太后这是什么意思。
“奴婢是太子府暖而夫人身边伺候的丫环，后来……后来被小侯爷要去当贴身婢女了。”百里烟省去了中间的一些复杂事情。
也不知道是她的错觉还是什么，她看见太后在听见“暖儿”的时候不可请问地皱紧眉头。
“从今天起，你不再是小侯爷的婢女了。”太后看着百里烟道，“从今往后，哀家把你赐给七皇子当妾室，这可比当婢女好多了。”
妾室？！
百里烟连忙摇头：“不不，太后这个……”
太后一拍扶手道：“怎么？难道你想痴心妄想在小侯爷身边做正妃？！”
“不是！”百里烟欲哭无泪，她不想给任何人当婢女，但是这要跟给别人当侍妾想比，她宁愿去给南慕卿那个死变态当婢女啊！
她不想人身自由都没了身体自由权也没有了！
“那就按哀家的话去做，不然你的下场只有死。你准备准备吧，哀家今晚就把你送到七皇子那，至于小侯爷那里，哀家来说，不让你难做人，今天晚上就说你在哀家这里讲故事吧。”太后站起身，身边的老嬷嬷立刻扶着太后。
太后朝老嬷嬷使了一个眼色，老嬷嬷立刻会意派了两名宫女看着百里烟，似乎怕百里烟跑了去跟南慕卿通风报信。
“姑娘请跟奴婢们来吧。”为首的一个宫女年纪越二十七八，端庄稳重。
百里烟戒备看着她们俩道：“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那宫女微微一笑道：“自然是给姑娘沐浴更衣，晚上送到七皇子哪里。”
百里烟往后退了两步灿笑着：“可不可以等一会……”
“啊”字还没有说出来，百里烟转过身就朝着门口百米冲刺般狂跑起来，虽知道那两个宫女是练家子，一个飞身就把百里烟给捉住，袖口朝百里烟脸上一拂，百里烟浑身都软了。
“姑娘不要怪奴婢们用药，奴婢们也是奉命行事，为了交好差事，只好委屈姑娘了。”还是刚才的那个宫女，说起话来温温柔柔，脸上挂着如沐春风般的微笑，似乎一点也没用因为百里烟刚才不逃跑的举动而生气。
百里烟还莫名其妙心生愧疚，感觉对方是为自己好，自己不吃好歹一样。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微笑服务的魅力了吧，百里烟想。
百里烟浑身酥软，被那两个宫女扶起往屋外走去，她身子使不上来劲，嘴巴一点也没有闲着，一直跟个唐僧一样在两个宫女耳边喋喋不休，讨价还价让她们放了她，但是根本就没有效果。
被扔进汤池那一刻，百里烟只想着若是自己拥有周星驰骂河将水炸起来的功力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