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姐姐你怎么多了一个碧玉簪子?”阙言看见百里烟手中的簪子有些好奇道。
“皇上说我糕点好吃赏给我的。”百里烟笑笑。
“真好。”阙言乐呵呵道:“我也想有一天做成姐姐那样好吃的东西。”
百里烟看了一眼阙言道:“你比我心灵手巧,肯定会马上就学会的。”
“嗯嗯。”阙言点点头。
晚上。
百里烟拿着那枚碧玉簪子来回把玩着,越想她就越觉得神奇,睡不着一下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做起,百里烟将簪子一头小心翼翼放在自己唇边,然后吹响。
悦耳的声音从碧玉簪子里传来,有个黑影一下从窗户翻身进了卧室,百里烟吓得一惊,差点尖叫出声。
“你是?”百里烟看着眼前板着脸的一身黑衣的男人,心想着难不成这就是皇甫濯轩说会来保护她的人?
“属下是暗卫影子。”板着脸的男子开口,环顾着四周最后视线落到百里烟身上:“姑娘遇到了什么事召唤属下出来?”
百里烟尴尬一笑:“没事,我就是看看……看看……”
影子抱拳道:“既然没事那么属下就不打扰姑娘休息了。”说完,一个纵身又从窗户处消失了。
百里烟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房间里已经没有了影子的身影,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似乎刚才只是百里烟的幻觉。
百里烟又吹响了暗哨。
黑影再次从窗户翻了进来,抱拳看向床上的百里烟:“姑娘有何事?”
百里烟干笑两声:“我真的无论何时何地都可以召唤你?”
“……”影子:“是的。”
“噢噢,你走吧,我没事。”
悦耳声再次响起,影子看着拿着碧玉簪子好奇看着他的女人。
“你住哪啊?你应该就在我附近吧,不然怎么能第一时间跑过来救我啊?”
“……”影子:“属下会轻功的。”
“哦对,我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影子刚准备纵身一跃,身后又响起了暗哨声,他回头看着床上一脸求知欲的女人,额角有些凸起。
“那啥,你每次都要翻窗吗?若是被困的那地没有窗户咋办?”
“……”影子:“姑娘,属下有武功的,可以破门。”
“噢噢我差点忘记了。”
影子刚准走了两步,猛地回过头警惕看着百里烟,身后正准备躺下睡觉的百里烟诧异的看着他的动作,两人大眼瞪小眼。
“那啥,我要睡了,你可以走了……”
影子浑身一僵,带着最后的骄傲头也不回的消失在窗前。
这应该是今夜最后一次召唤他了吧。
第二日。
百里烟早上在梳洗的时候习以为常的拿起普通的簪子插在发髻上,顿了顿,想起自己的碧玉簪子,连忙跑到床边把枕头下压着的簪子拿起,对着镜子换掉了自己原先的发簪。
这碧玉簪子的颜色嫩的像是能掐出水来,看的百里烟爱不释手。女人天生就喜欢美丽的事物,百里烟自是也不例外,尤其她这具身体皮肤白皙,越是那种颜色鲜艳的衣服或者事物越能将她的容貌妍丽凸显出来,一枚碧玉簪子就已经让她的容貌秀丽三分起来。
等下了朝,百里烟就去御前伺候着,紧随皇甫濯轩进来了四五个大臣,百里烟一一向这些大臣行礼。
“皇上,这……”
“只是一个宫女罢了。”皇甫濯轩睨了百里烟一眼,看向这些大臣道:“鹿深城水患一事,六部可有人相出办法来。”
百里烟一听,原来还是在商讨鹿深城水患一事,自古旱涝都是历代皇帝最头疼的事情,不仅损失严重,灾民众多,灾后死的人也不计其数,古代最重视的不就是人与地了吗。
“皇上,臣以为朝廷应该不应再加大拨款去安抚这些灾民,皇上根基未稳且刚收复凤鸣,国库本就告急,如今再拨款,恐怕……”
“臣以为不可,民是国之基,若是不安抚只会失了民心,不利于国家安稳,容易引发暴民。更何况此次鹿深水患比往年都要严重,暴雨又不断持续,再不去扶助,息河决堤,恐怕就不止鹿深城一个了,整个息河下游都会被淹没。”
四五个大臣分成两派,各执一词不停的辩护着。百里烟都觉得头都大了,看着皇甫濯轩却眉头皱起思忖着,果然适当皇上的人。
五个大臣几乎是从下朝辩护到下午,百里烟也从中听到了个大概,跟历史上的水患差不多,齐国每年都要遭受息河水水患的影响,今年的格外严重,暴雨不断助涨了水位的不断增高,已有河堤开始决口,鹿深城已经被淹大半。
百里烟看着皇甫濯轩案牍前放着的地形图,开始根据这些大臣所说判断这些地形是山川与河流,地图上有各种符号标记,很像是当年她高考学习地里时地理图册上的标记,应该都相对应一些什么意思。
山与水的图案古往今来都很像,很容易辨别,看着地图标记最多的符号,百里烟猜测着应该是人口驻扎地,古代的村落,只是靠近河流与村落的一些奇怪符号百里烟没有看明白。
“这个是什么意思啊?”百里烟进入自己的世界,像是平时晚自习研究作业看不懂的一般一下就问出了声。
原本激辩的御书房一下安静下来,看着百里烟。
百里烟听着耳边突然安静了,还有些不在状态抬起头,看着屋内四五个大臣,一个激灵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开口问出来了。
心里砰砰直跳,百里烟冒着冷汗,这些人该不会以她多嘴大胆而要责罚她吧。
“这是堤坝。”皇甫濯轩看着百里烟开口解释道。
大臣一愣,没想到皇甫濯轩会亲口解释给身边的侍女听而不是因为这个侍女的无礼大胆而责罚她,不禁多看了百里烟两眼。
“你看的懂?”皇甫濯轩眸子一敛道。
百里烟小心翼翼点点头,然后猛地又摇头,知道太多会不会死人啊!
不理会她的反应,皇甫濯轩道:“你且说给朕听听,你看懂了多少?”
百里烟看了皇甫濯轩一眼,发现他并不是在开玩笑后只好硬着头皮上了:“奴婢只是按着自己的理解来的,若是有说错的地方,还请见谅。”说完话,百里烟差点要把自己一巴掌拍死,对这些人说见谅个鬼啊。
于是乎,百里烟指着地图上的符号开始说着自己理解的意思:“这个应该是村落,这里应该是……”地形图极其简单,没有什么复杂的东西,只是……百里烟有些不解:“皇上说这些是堤坝,那么堤坝旁边的这些又是什么呢?”百里烟指着旁边的红线问道。
“这是原先的河道。”
河道?原先的河道那么宽?百里烟脑子里精光一闪问道:“息河的水是不是含沙特别多?”
“没错。”一大臣回应道。
百里烟继续问道:“以前在没有筑建堤坝之前,息河的水流很稳很慢,只是因为泥沙堆积下游,河床逐渐抬高,水位也随之增长蔓延到鹿深城?”
“对!”另一大臣道,“就是因为如此我们才修建堤坝的。”
“噢噢。”百里烟点点头,看样子这个息河跟中国历史上的黄河一样。
噢噢?众人看着百里烟,等着她接下来开口,但是百里烟低下头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一言不发了。
噢噢这就没有了?大臣面面相觑。
“今日就到此吧。”皇甫濯轩看了百里烟一眼向众臣发话道。
“是,皇上。”
息河的情况让百里烟想到历史上西汉的贾让,他曾经就为了治理黄河水患而写了三种治理黄河的而方法,她曾经还背过这三种方法为了应付期末考试,如今回想起来只有点大概映像,真是临时抱佛脚一时爽,考完就还给老师了。
屋内什么时候只剩下她与皇甫濯轩百里烟都没有注意到,百里烟还在凭着记忆回想当初自己是如何解历史的最后一道大题。
“你觉得应该如何做?”皇甫濯轩的话让百里烟一下拉回现实。百里烟“啊”了一声,一帮大臣都搞不定的东西,她怎么可能有什么办法,他不会被水患逼疯了逮谁都问吧。
“奴婢不知道。”百里烟老实道,“但是……”她顿了顿继续道:“赈灾拨款拨粮是一定要的,水患这种事情是大事,做好了百姓对朝廷赞誉有加,叩谢皇恩,做不好就会民怨载道,民心远离。”历史上这种事情太多了,搞不好一个国家就这样被农民起义推翻政权了。
“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皇甫濯轩斜睨了百里烟一眼。
百里烟心下一惊,自己……刚才……好像……说了……“民心远离”四个字?浑身一抖,百里烟看着眼前的暴君僵硬的扯了扯嘴角一字一句道:“皇上,忠言逆耳。”不是他问她的吗!
“你是‘忠’吗?”皇甫濯轩挑眉揶揄道。
“奴婢是‘逆’……”百里烟低下头懊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