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绝之体?"
对于长老们的验证,莫临是毫不知情,风城雪认为他是以实力通过了试炼,所以没有告知他此事。
此时见莫临如此讶异,风城雪便解释道:“月绝之体的外表一切正常,也可以正常的修炼,但是身体却无法融纳月力,同样的也不会被月力压迫。"
“小子,每一位弟子在接受试炼后,体内都会留存月力,到此地才能拔起刀胚,你完成了整场试炼,却连一把刀胚都拔不起来,这不是月绝之体是什么?"
李代嘲讽式的解释传来,终于让莫临搞懂了状况,但是却也更觉得莫名了,留存月力之事,风城雪也说过,他在试炼中的确承受了庞大的月力,但是现在居然连一把刀胚都拔不起来。
“该不会……!"此时莫临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丝的猜测,恐怕又是乱道之力在搞鬼。
乱道之力虽然屢次助他度过难关,但莫临却是无法的控制它,只能任由它随性的出没。
一旁的王易真却是有些愤怒,他是藏月峰的大師兄,玄照境中以他為首,他努力的掘培养后进,一心期盼藏月峰有更多的人材,壮大发扬,但是此时李代的语气态度无异是反其道而行,将人才赶走。
风城雪的眼光灼然,如此的力挺莫临,连他自己也看见了莫临以无双的战意沟通漫山刀胚,这都说明了莫临资质的不凡。
不过他还是等强忍怒气,面为李代这等活了数千年的老者,他还是得对李代的实力和经历给予一定的尊重。
他和缓的说道:“李长老,关于莫临是否为月绝之体这件事,我们应该再证实一番,或许另有原因也说不定,师弟天资无双,我们也应该更谨慎一些。"
莫临在月刀岭的表现,前后差异甚大,王易真也觉得莫名其妙,但是拔不出刀胚却未必一定会是月绝之体,天下之大,也许还有其它的可能。
更何况,就算不能修炼藏月神武刀,藏月峰也还有地藏密典,似李代这般态度,只会坏事。
“能有什么原因,不能拔起刀胚就是月绝之体,没有刀胚,就没有办法和和无尽感通契合,无法修炼完整的藏月神武刀。"
一旁的风城雪也听不下去了,忍不住出言道:“李长老,我也觉得此事大有蹊翹,你晚来了一会所以没有看见,师弟他可是激起了月刀岭所有刀胚的战意,若非身怀无双战意又有月力在身,岂能激起长孙师祖所铸刀胚共鸣。"
李代一行人本来应与风城雪同行,但因故晚到一会儿,月刀岭终年被无尽的月力笼罩,所以他们没有满山刀胚竞相铮鸣的情形。
听到风城雪这么说,李代讶异的看了莫临一眼,他当然知道引起刀胚共鸣是怎么回事,能够引起一把刀胚的共鸣已是极为难得,这小子居然让这座月刀岭的刀胚都为之鸣震。
此刻,他对莫临的观感总算是好了一点,但想到试炼之事,他还是语气生硬的道:“这么说来他也算是资质不错,不过他以月绝之体通过试炼之事,必须对其余几峰外公布,否则我藏月峰的颜面何在,叶若秋师祖的荣耀何在?"
李代越说越激动,不小心散发一丝步虚境的气息,让王易真和风城雪都承受了极大的压力,好在莫临站在风城雪后方,大部份的压力都被挡住了,饶是如此,他也觉得好像有头万丈凶兽张牙舞爪的向着他扑来。
李代在发觉自己失态之后,瞬间就收回了气息,但是一旁的诸位长老听到李代这么说,随即附和的道:“李长老说的极是,我们藏月峰最是重视人才,但是我们藏月峰也不能因此被其它诸峰看轻。"
这话莫临听的是一头雾水,他怎么就让藏月峰失了颜面?
原本莫临成为元始峰唯一弟子之事,只有少数人知道,然而在他被道树认定没有修炼正天策的资质时,他的名字就已经传遍了真一峰,毕竟道叶翻倾之事极为少见。
而后他在藏月峰上惊人的表现,连连破了历代以来的成绩,更让他声名大噪,不止藏月峰知道,连诸峰弟子也都知晓了。
每一年在各峰传承试炼中最出色的几人,都会受到诸峰极大的关注,因為这关系到三年后的大比,然而诸峰开始打听莫临的之后,才发现他竟然是元始峰弟子。
藏月峰传承试炼最好的成绩竟是元始峰弟子达成的,此事很快就传遍了玄照宗,使得藏月峰成为众人背后譏笑的目标。
这群长老在莫临还在试炼时,就收到了诸峰长老的询问,询问的内容虽然很正式,但却着重在莫临是否为元始峰弟子身上,让这些长老脸面火辣辣,好像被当面搧了一巴掌似的,觉得丢人。
“荣耀?这就是诸位长老如此耿耿於懷的原因?"听到这群长老的话,王易真只觉得荒謬至极。
李代见王易真已在发怒的边缘,不禁眉头一皱,王易真可是峰主嫡系,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王师侄,这样吧,他的资质既然如此出众,那么让他留在藏月峰也是可以,但是有个有条件,那就是必须破出元始峰,改投我藏月峰,反正元始峰如今也没有人。"
“而且试炼之事也必须要公开,此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李代自觉这番话已是大给脸面,恩赐至极,可是在风城雪听来,却都是狗屁,令得他拳头握紧,差点冲上去赏他两巴掌。
不过他也知道憤怒的言行于事无补,沉声说道:“诸位长老,改投藏月峰之事,是不是该让莫师弟细细思量一番再做决定。"
“那也行,不过也得要快,我们藏月峰可不是什么人的都收的。"
李代傲慢古板的言语,不止王易真风城雪不满,更让莫临的心情激荡不已,感受到屈辱,他体内乱道之力隐隐的汹涌暴动,双拳不自觉的紧握。
士可杀不可辱,我虽弱小不及,但自有铮铮铁骨,不愿屈服。
莫临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怒气,以尽量平和的语气说道:“诸位长老,王师兄,风师兄,多谢你们的好意,不过莫临既身为元始峰弟子,若是没有元始峰主之命,却是无法改投其它山门,望诸位见谅。"
莫临此话一出,风城雪暗叫不好,果然李代立刻就气炸了。
什么叫没有峰主之命,元始峰现在没有半个人,也就莫临一个人说了算,最多秉明掌门决断,推给一个不存在的峰主,摆明了是不想拜入藏月峰。
“哼,笑话,说的好象是我藏月峰摇尾乞怜请你加入似的,我藏月峰还不缺你一个弟子,王师侄,此事以后不要再提了,峰主那里我们也定会好的劝諫的。"
李代说完之后,一脸忿忿带着诸位长老拂袖离去,留下王易真和风城雪面面相覷。
风城雪转身看着后方的莫临,只见他刚刚还是气愤难平,如今却是微笑淡然,仿佛不将此事放在心上,但是他自己却是充满歉意,若非他想让莫临认同藏月峰,带他来参加试炼,也不会发生此事。
“师弟,你倒是比我还冲动,李长老的话你不要在意,他们就是一群顽固不通的老古板,这事我再和大师兄找峰主商量一番,绝对不会让你吃亏的。"
风城雪的话语誠摯,但听得出来其中的低落和歉意,对此莫临倒是看得比较开,说道:“风师兄,莫临出身微寒,原本就什么也没有,唯一有的就是一身铁骨,倘若连这个也失去了,岂不是连让人看轻的资格也没有了?"
他洒然一笑:“再说,师兄,就算无法拜入藏月峰,我们也是同宗同门,是永远的师兄弟。"
一旁的王易真看见风城雪和莫临的欣欣相惜,不禁想仰天大吼,玄照宗过去因为这种僵化的教条已经失去了太多,没想到现在还是如此,事到如今,怎么也得拼一拼。
“风师弟,莫师弟,我们也回藏月峰吧。"
……
藏月峰,曦狩堂前。
风城雪知道莫临爱吃,所以将他带来此地,而他们则是前去见峰主。
一路上他和王易真都在神识传音,已决意要将月刀岭之事和月绝之体的疑虑,请他决断。
可是他们却没料到李代对于此事的执着和不可理喻,在回去的路上,李代就已传讯给诸峰,将月绝之体之事公布,而且还未经过峰主同意,一回到藏月峰便传音给所有藏月峰弟子,让所有人都知晓了此事。
所以当莫临走进火食部之时,周围的人表情古怪,有同情,有鄙示,有讪笑,当然也有人觉得其中有隐情,不过莫临却是不知此事,就算知道了只怕也是浑不在意。
他走进火食部,大马金刀的坐在一张空桌上,叫了一桌凶兽肉和二坛酒,他本是不喝酒的人,但前几日在真一峰猛饮之后,内心觉得酒这东西喝起来倒也不错。
在一阵狼吞虎嚥之后,莫临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扫光了整桌的食物,满足的打了一个饱嗝。
“趁着风师兄回来之前,我先找个僻静的地方修炼一下。"
但是就在他走出火食部时,一道熟悉讪笑声传了过来:“哈哈,你们看,这不是那个完成了整场试炼的天才吗?我还以为他真的天资纵横,没想到……原来是个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