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大老爷经过这一惊一喜,再加上年事已高,身子骨根本禁不起这样的折腾,竟吐血倒地。
院中众人神态各异,心照不宣的都对庆府这个年轻的掌事俯首称臣。
此时的年轻掌事,正跪坐在庆大老爷的床边,拉着庆大老爷的手不停抽泣,“老爷,老爷快睁开眼看看我啊,我们的孩子还没出生,你怎么就能丢下我和孩子啊”
贺霆宇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小娘子,这人还真是有趣,刚才在院中分明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此时却又悲声动天
哦,也许是做给旁人看的吧。
贺霆宇这样想着,便向后看去,果然有几个下人总是时不时抬起头往前面张望。
贺霆宇心中冷笑一声,朝着那哭泣不止的小娘子作揖道:“我原本是庆大老爷请来驱魔捉妖的,可如今状况,还望您做决断。”
小娘子似是突然长大一般,对着庆大老爷不舍得抽泣几声,这才恋恋不舍的起身,“此事事关重大,还请道长与我坐下详谈。”
贺霆宇默默点了下头,小娘子含蓄回礼,便走在前面为他带路,贺霆宇身正不怕影子斜,神态自若的跟着她出去了。
两人一走,庆大老爷的屋里便乱作一团,一群长舌头的人,聚在一起,开始你一嘴他一嘴的说道起来。
“真是邪门了,你说这次的事,会不会和那畜牲有关”
“这还用说我看十有**脱不了干洗,少爷身上的伤,可和之前那几个一模一样”
“啧,真晦气”他们幽幽的回头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庆大老爷,庆大老爷从吐血晕倒到现在,还丝毫没有转醒的迹象。
“老爷都成这样子了,那女人还不忘勾搭男人。”一个长舌妇看着病榻上的老爷幽幽的说道。
要是当初被庆大老爷娶进门的女人是她,不是这个小娘子,现如今庆家的家业,还不都落到她手里了,“可真是便宜了小娘子了。”
“你了拉倒吧,就你那样也不掂量掂量,你都进府多久了,要是能成早就换你了还用现在”一个小厮一脸不屑的看着她。
“臭小子,你怎么说话呢”长舌妇的脸立马拉了下来,她虽不是这些人中最漂亮的,可却是最有资历的,“照顾老爷最重要的就是忠心,还有懂老爷的心,你懂什么”
“阿姐,庆府一连几次出事,也就你还想着庆家的财产,我们可不敢和您抢,这庆府的钱,你也要看是谁拿,拿不拿的稳啊”
这句话说到了一桌子人的心里,那个长舌妇又瞅了眼床上的庆大老爷。
“也是,我看那小娘子勾人的功夫一流,肚子里的还指不定是谁的种”
“这话可不能乱说老爷还在呢”
众人突觉一阵阴风吹过,都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慢慢抬头看向庆大老爷的方向,只见空荡荡的里屋薄纱飘荡,庆大老爷还是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显得格外安静。
“你们都在这啊”
“啊”不知是谁先尖叫了一声,众人立即缩成一团,看向声音来源的方向。
只见一个身穿白衣,体型修长偏瘦的高挑身影,正对着他们站在门口,一头秀丽的长发,此时正随风飘起,在空中不停舞动。
韦宇阳皱着眉头用胳膊一把将遮挡在眼前的头发撸到身后,这才露出了他白嫩清秀的面容。
缩在一起的众人,这才放下心来,“你是”
“你们看到我师兄了么我们是来捉妖的。”韦宇阳欢快的语气,与他文雅清秀的模样一点也不相符。
下人面面相觑,突然有个小厮认出了他,从人堆里冲了出来,“是道长啊,道长,您师兄正和我们夫人谈事,您要不先到房中等待”
“你们这里什么味啊”韦宇阳本想答应,可向前一步却闻到了一股子腐臭味,又连忙退了出去。
“这里什么味也没有啊。”那小厮立马朝空中闻了起来,可闻了半天也没闻到什么味。
韦宇阳奇怪的看着他,又一脚迈进了屋中,可又立马退了出来,“你鼻子坏了吧,这么重的腐臭味,你闻不到”
众人更是奇怪,都在屋中狂嗅了一番,“道长,这什么也没有啊。”
韦宇阳狐疑的看着众人,难不成只有我能闻到这个味道
他用鼻子朝空中仔细的闻着,一点点向前走动,穿过薄纱,走到床边像是终于忍受不了了,指着床上的人大声喊道:“这么大的腐臭味,你们闻不到”
“道长,你可别乱说,床上的那明明是我们家老爷,我们家老爷早上还好好的,怎么会有臭了”那接待的小厮立即说道。
“早上还好好的”韦宇阳狐疑的朝着庆大老爷那看了一眼,庆大老爷此时正安详的躺在床上,确实不是已经腐烂的样子。
庆大老爷直挺挺的躺在床上,面容安详,似是正做着什么美梦一般,只是两边面颊有些凹陷,额中有一块黑斑。
韦宇阳心中更加疑惑,取出一根银针从庆大老爷额头的黑斑处插了进去,再次取出时,那根银针插入的部分,已全部变黑,还伴有阵阵腐臭味。
众人瞪大眼睛,只觉神奇,韦宇阳紧接着掏出第二根银针,就要接着插下去。
“住手你在对我家老爷做什么”伴随着一声凄厉而又愤怒的女声,银针突然断了。
韦宇阳看向门口,贺霆宇和小娘子一同出现在门口,韦宇阳又惊又喜,“师兄。”
“韦师弟,这里没我们的事了,你就不要在做多余的事了。”贺霆宇突然说道。
韦宇阳有些惊讶地看着他,拱手道:“没想到师兄速度如此之快,竟在这么短时间内就把妖怪捉到了。”
“那倒不是,只是这妖怪本就事出有因,现如今那妖怪怕是不会再来了。”小娘子解释道。
“这段时间有劳两位道长了。”
“可这”韦宇阳话还没说完,就被贺霆宇打断了,“是我们打扰了。韦师弟,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