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白云,鸟鸣莺啼。距离迷雾山婴儿被掳走之事,已时隔六年有余。
“师傅,我已经在酒缸里泡了三个时辰了,现在是不是可以出来了?”小院中央的大酒缸传出一个孩童的声音。“出来吧!”倚靠在房门的老头淡淡说道。
“嘭”男孩从酒缸里探出头,眨巴着灵动的双眼,笑嘻嘻地说:“谢谢师傅,嘿嘿嘿!”男孩眼睛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淡淡的酒红色,充满着神秘与未知。
“去,下山买两斤白酒!”被男孩称作“师傅”的老头说道,很显然,这不是他让男孩第一次下山买酒了。
老头从鞋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甩手丢给男孩,男孩极速伸手,两指夹住了纸钞。
“嗯,速度有点进步,赶紧去吧。”老头神情严肃,话语里却充满了对男孩的慈爱与欣赏。
“好嘞!”男孩拿着纸钞蹦蹦跳跳地下山,脸上挂着甜甜的笑意。他很少有机会离开老头所住的院子,只有老头让他去买酒才有机会下山一睹山下风光。
老头回到屋里,打开一间屋子,里面摆满了酒坛。并不是老头没有酒喝,这满屋子的酒都是他自己酿造的,只是不舍得喝,因为关键时刻,这些酒是能够派上大用场的!
山下,是充满现代化气息的城市。
男孩不再像下山时那般孩童气蹦蹦跳跳。此时的他,步履稳健,沉稳而有力。单论步伐,倒是蛮有几分成熟男人的味道。
值得注意的是,男孩每步的间距、频率竟是相同的!然而这仅仅却只是一个六岁大的孩子啊!
当然,寻常人根本不会去注意这种细节,在他们眼中,他仅仅是个孩子,仅此而已。
“老板,两斤白酒!”男孩笑着说道。
“哎呀小宇尊又来给你师傅买酒啦!几天不见又长高了嘛!”卖酒老板笑着说道,对男孩很是看好。
“嗯,嘿嘿,老板快点啊,师傅还在家等着我呢!”男孩眨巴眨吧灵动的眼睛,说道。
因为是在店里面,阳光被房檐遮挡,阴暗的环境下男孩的眼睛几乎看不出是酒红色的。
的确,男孩正是六年前被那老头带走的血瞳婴儿!老头为他取名——凌宇尊!
老板拿来两个酒坛,递给凌宇尊,凌宇尊而后将手中的纸钞递给老板。他对钱,真的没什么概念,只知道,这东西能给师傅换酒喝。
接过老板找回的钱,凌宇尊一手拎着一坛酒,依然是来时那稳健的步伐,没有因为手中提着酒而影响分毫。
“呦呵!这小屁孩挺牛逼啊,居然还能一手拎一坛子酒,真是够屌啊,呵呵呵!”一个十五六岁的高胖男孩扭过头对身旁一个戴眼镜的同伴面露浓浓嘲讽地说道。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一个人来买酒了,你瞧他那身打扮,家里应该挺穷的。”戴眼镜的男孩一边说着一边伸出右手中指向上推了推眼镜,小小年纪也学大人玩斯文,只是用中指推眼镜的动作,着实令人看不惯。
高胖男孩的名字叫做王伟,家境不能说是富得流油,但也相对殷实,其父母都是公司白领,每月拿着固定的薪水对王伟娇生惯养,这也真是害了孩子。而另外那个戴眼镜的男孩叫郭晓帆,身着一身运动名牌,又戴着一副价值不菲的眼镜,家境由此可见一斑。
中国人几乎每个人都拥有属于自己的“圈子”,上流社会有上流社会的“圈子”,中产阶级有中产阶级的“圈子”,底层人民亦有底层人民的“圈子”,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然而王伟、郭晓帆正值少年花季,竟也有了自己的“圈子”,不知是否可以说是一种人道的悲凉。
“喂,毛孩子!”王伟冲着凌宇尊叫嚣道,“手里拎着什么东西,给小爷拿来瞧瞧!”王伟歪着脑袋,猛地一甩额头前的一嘬刘海,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掏出一根“玉溪”含在嘴上,而后低头用打火机点燃嘴中含着的香烟。一缕缕白烟随风飘散,王伟自认自己身上的王霸之气已泛滥开来,自我感觉相当良好。
凌宇尊扭头看了他一眼,接着便撇过头去,继续赶路。
“臭小子!没长耳朵?!小爷我让你过来你听不见?!”王伟说着便握紧拳头朝着凌宇尊的方向走去。一旁的郭晓帆用中指推了推眼镜,眼中闪烁着富有意味的光芒。
凌宇尊停下了脚步,转身面对着王伟,毫无惧色地说道:“这是要给我师傅的酒,你没有资格看。”
既然你问我手里拎着什么东西,那我不妨告诉你,你知道了,就应该离开了!
“哦——原来是酒啊!”王伟脸上写满嘲讽冷笑着说道,接着便“嘭”的一脚踢向酒坛!凌宇尊侧身回避,王伟一脚踢空!这让王伟又羞又恼,我王伟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竟被你一个小屁孩戏耍,若是传出去还有什么脸面在圈子里面混?!更何况,郭晓帆还在一旁看着!
尽管凌宇尊还不到七岁,但相比于同龄人却是明显高出不少,只是脸上的稚气还较重。再说,谁能要求一个六岁的孩子表现的多么出色、多么成熟,何况凌宇尊已经做的远远超出同龄人太多!
凌宇尊也不理会王伟那一脸怒容,转身疾步而行。“臭小子你他娘的给我回来!老子今天非要狠狠揍你一顿不可!”王伟朝着凌宇尊的方向一边喊一边追去,一旁的郭晓帆掏出口袋中的苹果手机,在空间发了一条说说:“今天大伟被一个小孩耍了!”同时上传一组大伟气极跺脚时的照片。
没过几分钟的时间,这条说说的点赞数已破百!当然,待得王伟登陆空间已看不到这条说说,郭晓帆没多久就已把这条说说删除掉。不过,王伟算是“名声大噪”了!
凌宇尊发现王伟在追他,不愿与他纠缠,加速奔跑。
在老头那儿凌宇尊每天要做的事很纷杂,除了每日要在酒缸里浸泡三个时辰外,还要捕兔子、捉鱼虾、绕山路长跑十公里……这都是老头给他安排的基本任务,当然烧水做饭、打扫房屋也是他一人承包。那王伟又比较胖,硬是追赶不上凌宇尊,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王伟停下脚步,抚着胸口大口喘着粗气,稍稍舒缓过来便破口大骂,只是此时凌宇尊的身影早已消失在王伟的视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