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先生。”艾伦眉头都没皱一下,“你已经迟到了,现在还想继续浪费大家的时间吗?”
托尼拿起一支钢笔把玩着,“啊啊啊,我知道了,那么就让亚撒先生开始吧。如果亚撒先生没能让我眼前一亮,那大叔你就要陪我两个月噢~”
艾伦面无表情的回视过去。
亚撒笑着站了起来,“好的,先生。”说完就走到了托尼的办公桌前,随手拿起一个塑料质地的笔筒。
“这是我母亲在澳大利亚旅游的时候给我带回来的礼物,我很荣幸它能被你看中。”托尼拖着下巴仰视着亚撒,轻巧的解释着。刚说到一半,狭长的眼睛猛地瞪大“上帝,它怎么了!”
亚撒微仰着下巴勾起了唇,眼底闪烁着隐晦黯淡的金光,质地坚硬的塑料笔筒静静的悬浮在半空,正在一点点的往里凹陷。
准确来讲应该是消融,深蓝色的塑料油正“嗒,嗒,嗒”的往下滴落,滴在办公桌上迅速冷却凝固。
“上帝,你把它弄坏了!”托尼丢开钢笔,震惊的站了起来,“我母亲会杀了我的。”
亚撒眼里的金芒缓缓褪去,浅淡的红芒一点点从眼底渗出,他觉醒的能力是治愈术,却不应该叫治愈术。
因为他能恢复一些没有生命体征的东西,让他们变得完好如初。
那些凹陷的地方又开始缓缓充盈,就像是一个扁掉的气球又被人吹了起来,不断膨胀恢复直到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托尼呆呆的站在原地,原本的悲愤心情还没来的及褪去又看见自己的东西恢复了?
“嗒”
亚撒把笔筒放回原来的,对着呆愣的托尼躬身说,“永远不要相信自己的眼睛,托尼先生。”
托尼呆呆的眨了眨眼睛,不敢置信的拿起笔筒左右翻看了几下,又拿手指弹了几下坚硬的笔筒壁,“这真的不是充气的?”
亚撒弯腰凑近托尼,轻声笑了起来,“永远不要相信魔术师。”说话的时候,用手指铲去了干涸在桌面上的塑料。
…
托尼跟亚撒对视了一会后冷静的坐下,低头摩挲着拇指。
亚撒转身回到沙发也不在说话。
一时间硕大的办公室鸦雀无声。
过了会,托尼在座机上按了一个键,一个女声很快从电话里传了出来,“托尼先生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美丽的麦蒂小姐,麻烦你上来一趟,顺便带上金玫瑰演出厅的档期表。”
“好的,先生。嘟——”
艾伦托了托眼镜,“那就是说你同意亚撒在你们的表演厅进行演出了?”
托尼靠在椅背上懒洋洋的说,“是啊,真是可惜,不能让大叔陪我了,但我不得不说亚撒你的幻术真了不起,这是我见过唯一能跟蛇绳魔术并驾齐驱的魔术了。”
莱尔凑过来跟亚撒小声问,“大人,你的能力是幻术?”
“我觉醒了什么能力你还不清楚吗?”亚撒睨了他一眼,“嗯?需要我把你打碎再拼回去来验证我的能力吗?”
“……”莱尔谨慎的往旁边挪了挪,干巴巴的笑了两声“呵,呵呵,大人您可真幽默。”偷眼瞥了一下亚撒,莱尔又小心的挪到了沙发边沿。
托尼转动手里的钢笔盖,很随意的说,“事实上艾丽丝也算是为我解决了燃眉之急。自从百乐宫搞出那个‘我是魔术师’的节目,其他酒店的表演秀就一直被压着。”
“就没想过找其他魔术师吗?世界各地知名的魔术师,比伯格早出道的也不是没有。”亚撒皱眉问,有些不理解为什么普通的魔术秀能在拉斯维加斯这个□□形成垄断。
“那你可能没有看过他的魔术,机械精巧的无法复加;再加上想要找出一个现场表演的魔术师并不容易。”托尼眯着狭长的眼睛笑了起来,“你以为像你这样不依靠镜头剪辑就能做到完美幻术的魔术师那么多吗?”
莱尔疑惑的问,“镜头剪辑?”
艾伦托了托眼镜,转头对莱尔解释,“许多幻术魔术其实都是依靠镜头的局限性,而这种幻术只能在荧幕上播放,根本无法承受大表演厅里几千对眼睛的注视。”
“例如魔术师徒手让铁勺弯曲,其实是有助手站在镜头外对着铁勺喷射高温□□,观众在镜头外当然无法感受到铁勺四周的高温。”亚撒看向莱尔,“亲眼看见的都不一定是真的,你又怎么肯定隔着荧幕的东西是真的?”
“托尼先生,您要的东西我拿来了。”一个身材曼妙的女秘书捧着一个文件夹站在门口。
“进来吧,麦蒂,今天你的裙子可真美。”托尼接过文件翻了起来,“金玫瑰大厅那个布鲁老头子的表演就下了吧,他都七十岁了,是该退休了。”
“是的先生,事实上他前几天也在抱怨自己的风湿,想要退休。”麦蒂看着托尼说,“只是前几天您说他是我们酒店的台柱子,不允许他退休。”
“我很喜欢他的脱口秀,不过现在我有更棒的人代替他了,替我向他问好。”托尼阖上文件,“下周七点半,欢迎亚撒先生加入卢克索,需要我为你在酒店安排一个房间吗?百乐宫离这可不近。”
艾伦面无表情的回答,“三个房间谢谢。”
“当然,关于演出开场前的宣传工作,我想艾伦先生已经做出了规划。”托尼挑了挑眼角轻笑了起来,“啊,我果然还是比较喜欢严谨刻板的艾伦先生啊。”
艾伦眯了眯眼睛站起来,颇有礼貌的对托尼说,“真可惜,我喜欢严肃守时的人,那么我们先告辞了,明天我们就会搬来卢克索。另外,与卢克索的合作合同明天我会一并带来。”
说完也不等亚撒,就径直的拿着文件走了出去。
“那么明天见先生。”乱动的加尔被亚撒夹在咯吱窝,活像个公文包,“咿呀咿呀!!”
“这是亚撒先生的儿子吗?银色头发可真特别,跟你长的可真不像。”托尼转动着钢笔调侃道,“对了,如果你愿意陪我一个月的话,我可以给你在另一个大厅额外加一场演出。”
“……”亚撒挑眉看了一眼托尼,夹着不停扭动的孩子走了,就在他刚迈出办公室大门的时候,一直低头挣扎的加尔突然抬起了头,目光深邃的看了一眼椅子上的托尼。
此后的一个月,本来该有美人或者大叔陪伴的托尼,莫名其妙的变得很倒霉……
从车门打不开的小事,到摔下楼梯折了腿的大事。事件各不相同,但受伤的却总是他。
只是他一直都不知道,有些玩笑不能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