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
哪怕她从申屠复，甚至大胤皇室的过往里，发现玉无极这个人，她都一直不曾往自己师父身上想过。
更甚至在申屠复来到紫阳城。
她悄悄见到魏信时，她也不曾想过师父这个人。
之所以怀疑师父，是因为佛果。
佛果说，婆国皇室的后裔，锁骨处有一枚月牙红痣，也因此，佛果一直都在隐藏自己的红痣，但恰好，有一个人并不曾隐藏过。
且她不止一次的见过。
心中有了怀疑，她就分析师父的靠近。
之后想到师父给的功法。
她作为一个现代人，对于内功一系列，因为毒，加上天生神力的原因，她其实并不怎么上心，那功法拿到手之后，她几乎就抛在脑后。
倒是屠深一直都在练习，且师父一直跟在屠深的身边，对屠深多有指点。
对于她？
却是持着放纵的态度。
这些事情，不曾想，便觉得没有什么，一旦想了，再用心去找破绽，就叫她发现了师父所给的那不功法之中藏着的杀机。
“晚儿，你在说什么呢？”姜善一副不解的问道。
穆晚儿笑了笑：“师父，不，我应该称呼您为玉无极，玉丞相吗？”
姜善顿了顿。
“师父，酒甜吗？”穆晚儿再问。
姜善看向杯中的酒：“你试探我！”
“嗯，这酒，师父喝着甜，可我喝着却苦的要命！”穆晚儿推开酒杯，看向长久以来，她一直都给与信任的人。
“晚儿，为师的确是玉无极，但为师对你与屠深没有恶意。为师之所以隐瞒身份，隐瞒重重，也不过是因为师父的经历，太过匪夷所思。”姜善说道。
穆晚儿笑了：“师父，是不是忘记了，我一开始说的问题。您给我与屠深的功法，练着练着，人就要练成傻子了呢！这还叫对我们没有恶意？”
姜善抿唇，眸光沉沉深深的看向穆晚儿。
“晚儿，为师在你的眼中，就是那样一个人吗？”姜善问。
穆晚儿看着姜善到现在这个时候，都不愿意承认的模样，嗤笑了一声：“师父，我手中有蝶蛊！”
姜善眸光倏地犹如利剑看向穆晚儿。
“师父，大家都是聪明人，我为了屠深，卷入申屠家的事情，调查到如今，走到您的面前，您觉得我还看不出来，您在利用申屠家体内的缠绵蛊，养蝶蛊吗？”穆晚儿道。
什么万毒之体，不过是幌子。
毒。
不过是用来折磨申屠复的工具而已。
姜善既然是婆国皇室的后人，那么他就很清楚，缠绵蛊被虫蛊之人不死，申屠复怎么折磨，也会渐渐恢复生机，死不了。
“千毒门也是师父建立，为了蝶蛊而创建的势力对吧？毕竟，只有千毒门的人，才能更好的找出婆国的后人来，也只有婆国人的血液身体里藏着蛊虫，才能养出给不死春秋蛊，补充养分的蝶蛊对吧？”穆晚儿看着年轻的有些不像话的姜善。
玉无极不可能这么年轻。
那么很显然，玉无极应该是遭遇了什么，继而触动了不死春秋蛊，才拥有了如今的年龄。
也因此。
他很清楚，申屠家的一切。
留在屠深的身边，大约是因为屠深现在是申屠家唯一一个干净的血脉。
唯一。
穆晚儿眸光一动，笑了。
有意思。
倘若是自己的话，申屠家的情况，她必然会在申屠复还没有成长起来之前，想办法先把现在仅存的申屠复给搞定。
可玉无极只是折磨了申屠复十几年。
这说明什么？
说明申屠复的另外一半，那个人根本就不是玉无极的人。
就不知道。
这个人是自己找上的申屠复，还是申屠复早先就察觉到有人在针对申屠家一脉，故意为之所造成的今日之景？
“师父，我最近会留在紫阳城一段时间，你给屠深传个信，叫他回来吧！”穆晚儿转头看向自己说是玉无极，却并不铿锵反对是对方的师父。
玉无极。
她师父的身份已经确定。
说起来，一切可真的都是意外。
她本以为申屠复此番前来见的人是自己的师父，玉无极。
却不曾想，居然还另有其人。
“穆晚儿，既然你已经知道，你就应该明白，屠深，我没有那么容易交给你！”玉无极说道。
穆晚儿闻言，也不生气。
她看着姜善，淡淡的笑着：“师父，你是不是忘记了，我善毒，也善医，屠深与我在一起多年，你觉得他的身体，我真的不会调养一二？”
姜善眸光一紧，显然忌惮。
“屠深喜欢我，喜欢到珍重至极，所以不愿意委屈我半分。这么多年来，我们二人虽然亲密，但是我二人却是发乎情，止乎礼。”穆晚儿说着，撩起自己的左臂袖子，露出白皙手腕上一点红色的守宫砂。
意不意外。
惊不惊喜。
没有想到吧？
一个男人，跟自己喜欢的女人在一起，甚至有时候还住在同一间房间里，但是那个男人，却守礼克制，从不曾失控吧？
“没有缠绵过，缠绵蛊在屠深的体内，就不过是脆弱的虫卵而已。我以药养屠深的身体，又拿毒温屠深的身体，这粗略一算，七八年了吧？”穆晚儿笑着说道。
一日两日。
可还不显。
时间一久，区区虫卵，死在屠深体内也不是不能。
一旦屠深体内的缠绵蛊虫卵，死去。
屠深对于玉无极而言，养出蝶蛊，乃至甚至利用屠深，将申屠家特殊的血脉，传递下去的计划，就断了。
即使他控制了屠深，又有什么用呢？
穆晚儿不在意的笑笑。
她自从认定屠深，就开始用药物，毒物，给屠深淬炼身体，这些年来，一直都不曾间断过。
再厉害的蛊虫，未曾苏醒，还是虫卵。
又能如何？
比起担心所谓的缠绵蛊，以及屠深被师父给控制，她其实更担心屠深所修炼的功法。
那功法她结合习武之人的推演，是可以判断出来。
初期，功法不会影响，甚至会很厉害，开始越是修炼，就越是会反受制于功法，然后疯疯癫癫痴痴傻傻。
最主要的是当你疯癫痴傻的时候，你体内功法，也会散于无形。
真正的只能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