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离说:“如果真能如此,那就太好了。不过,我觉得奇怪,那花髓渊仙树的根深扎入女巨人乐佳人的身体内部,为会很女巨人没有死呢?难道女巨人乐佳人是神仙不成?”
这话,说得乐人愁国王担忧了起来,他说:“是呀,大家说,那花髓渊仙树的树根扎入女巨人乐佳人的体内,这是不是造成她缺水脱水的原因呢?”
上官慕兮安慰乐人愁国王说:“乐人愁国王,这个,你倒不必过分担心,因为我们已经亲眼看到了,女巨人乐佳人分明还活着,而且,那花髓渊仙树乃是黑山山脉的灵根,并不是一般的树木。那花髓渊仙树既然是灵体,自然它的树根就更加灵异了。因此不可用凡物之理来揣度它的。那花髓渊仙树之根虽然深扎进了女巨人乐佳人的身体内部,但是,却也不怕。相反,说不定那花髓渊仙树反将生命力通过这些灵根输到了女巨人乐佳人身上。这也就是女巨人乐佳人在休眠中还能活上几千年的原因。”
听了上官慕兮的话,乐人愁国王稍释了些。不过,乐人愁国王还是半信半疑的,不敢完全相信。
乐如意说:“国王陛下,你不必过分担心。上官慕兮是一个有见识的人,她读过的书,可以堆成一座大山,她所说的话并不是没有根据的,是值得我们相信的。而且,我们细细想想,她的话确实有道理。一般人如果昏迷了,几年之内多半是要死的。而女巨人乐佳人深度休眠,居然也能活上几千年,这总得有外界注入新生命力才行。想必那花髓渊仙树就相当于是女巨人乐佳人的吊瓶了。女巨人乐佳人召了诗心来,稳住自己的身体,又有花髓渊仙树守护她,她因此才得以长生,而我们这些生活在其上的人,才得以苟延。”
乐人愁国王听了乐如意的劝慰,就相信了上官慕兮的话,笑道:“想必,真相就是如此了。我想女巨人乐佳人是一个有造化的,一定会有方方面面的人来帮她的。我真是爱对了她了!”
正说话间,从顶上的血肉中生出了无数的须根来,须根尖端喷泉似地喷出水来。众人都渴得紧,也顾不得许多,胡乱喝了起来。大家都喝了满满一肚子的水。
赵一离说:“我平生第一次感受到水这东西原来这么好喝呀!就算是天上的圣水也不及这里的水好喝。我们这些人也真是有造化的,居然连这样的水也喝上了。只是,刚才那一幕也真是神奇,我们正讲着花髓渊仙树的灵根呢,没想到这灵根就自己来寻我们了。”
钱半吨胖皇说:“正是如此,我们还寻思着要怎么去找这些灵根呢!没想到这花髓渊仙树真是有灵的,居然懂了我们的心意,直接就来寻咱们了。但是,我见这些灵根都是白色的,甚是怪异,难道花髓渊仙树的灵根都是白色的吗?”
张晓娴说:“我们花髓仙女知道得也不是很清楚,也许是白色的,也许不是白色的。我想那花髓渊仙树的灵根,既然是有灵的,自然不会是一色的,而是灵动变化的。也许我们这些人都认为那灵根应该是白色的,所以,这些灵根也就变成白色的来见我们了!”
天狗黑太阳汪汪叫着说:“哪里有那么神奇的,不过就是一些破根而已。或孙大圣在此,管它是什么灵根,就算是人参果树的根,也全拔了去,也用不着在我们的面前来一五一十地述其显赫了。”
天嘤乌月亮说:“依我看,这灵根倒是神奇的。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觉得这灵根应该是白色的呢?为什么一定认为这些灵根必是花髓渊仙树的呢?就不能是女巨人乐佳人身体内部的脉络吗?”
上官慕兮说:“这个也很好理解,我们在这黑山山脉禁锢了这么多年了,也不曾进过什么水,也不曾进过什么食。此时,我们大家最希望享用的就是乳汁了。所以,我们所有人的潜意识里都是想象着乳汁的,自然这些灵感感应了我们的所思所想,也就变成了白色的了。而且它们喷出的水,也略带了些白色,倒有点像乳汁了。”
天嘤乌月亮说:“兴许是这么个道理了。”
李仙儿说:“先前,我们黑山丽春院,历任院长相传一个说法。这花髓渊仙树乃是黑山山脉的灵根,也是黑山山脉的生命树。所以,花髓渊仙树喷出乳汁来,亦不是什么可大惊小怪之事。我看,正因为花髓渊仙树生长在黑山丽春院,才守护了黑山丽春院,才使得黑山丽春院成了整个黑山山脉里,那些罪灵唯一不敢染指的地方,竟成了众生灵的极乐境了。”
大家得了水了,也都恢复了活力,就继续随波逐流向前飘,少顷,大家被挡在了一个金屋的前面。一个又一个又气泡撞在一起,变成了一个大气泡,一万人就堆也似地叠在了那气泡中。
罗娴倩说:“如果是在外面的世界,屈屈一个踩蹋事故,都会死伤甚多。更何况我们今天近一万人这样层层叠叠地撞在一起,居然全都毫发未伤,这真是让人感到奇怪呀。而且,这里是那女巨人乐佳人的血管,怎么会凭空出现一个金屋呢?这也太诡异了些吧?”
罗娴美说:“姐姐,其实,这也没有什么诡异的。这不是更进一步证明了我们先前的猜测是对的吗?我们先前都猜测黑山山脉就是某人意识所生的,既然是意识里的东西,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上官慕兮说:“正是如此,比方说为什么神仙都能千变万化,能随机而应变,有各种各样的神通呢?说到底,还不是因为神仙世界乃是人类意识中所生之界呢!”
这时,钱半吨胖皇发现了,那金屋之上似有异样,喊道:“大家看,这金屋之上有题字。我来辨认一下,似乎写着:金屋易得,深情难赋。这八个大字写得倒是非常好,这里是女巨人的身体内部,难道除了我们之外,还有什么人先我们而来吗?”
南宫苑上前查看了一番,说:“这八个大字像是天然形成的,不像是人写的,而且人也写不了这么大的字,也刻不进这金钢质地的墙上去。大字下面,似乎还有两排小字。上面依稀是:长门事,准拟佳期又误,蛾眉曾有人妒。千金纵买相如赋,脉脉此情谁诉?”
大家都在猜这哑谜,都一头雾水。这时,那金屋金光四射起来,大家不觉就坠入了一场幻觉。看起来,又似乎不是幻觉,而是历史画面的重放,因为大家在这虚影丛中都保持了清醒的头脑,可知并非幻境,也非梦境。
俊朗的少年说:“若得阿娇做妇,当作金屋储之也。”一晃,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日,多少年,俊朗的少年长大了,成了皇帝了,复又说:“皇后失序,惑于巫祝,不可以承天命。其上玺绶,罢退长门宫。”接着,宫人们齐拥而上,将那着红装的阿娇给绑了,送往冷宫。那阿娇自此日日在那长门宫中,唱吟着:君不见咫尺长门锁阿娇,人生失意无南北。惊梦何处知春冷,心念君心似秋寒!”
这阿娇日日就这么唱着,如泣如诉,唱得宫人都断了肠。
红衣阿娇想起了,那梦也似的过往。阳光灿烂的午后,青草泱泱的跑马场,嘻嘻哈哈的笑声,祥和而安逸。
那俊朗的少年,还没有当上皇帝,甚至连太子都没有当上。他不过是权且封了一个小王而已。那个俊朗的少年怯怯的问:阿娇姐姐,我可以跟你们一起玩吗?此时的阿娇虽未长成,也出落得齐齐整整的,颇有几分姿色。
俊朗的少年凝眸看着阿娇,眼里充满了渴望,又带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淡定与从容。
“好啊!”小阿娇干脆爽快的答应着。她虽然小,但是心里去明白得跟明镜似的,她知道她这一生注定必然是要在皇宫或是王府中度过的,世界上男人虽多,但是,她能爱的只有那么几个。而在那仅有的几个人当中,这俊朗的少年倒是她喜欢的。
这时,场景飞速的变幻着,刺耳的尖叫声,受惊吓的青骢马,还有红色的夕阳,血色的脸孔。接着,还有魍魉鬼魅层出不穷,将那一切的美好,一切的安适全都堪破了。
“啊!”,红衣阿娇从梦里惊醒,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虚汗淋漓。她四顾周围,再也没有什么宫人宫女跟随侍候,而只有一个年老的奶娘一直跟着她。奶娘听到声响匆匆的跑进来,关切的问道:“小姐,小姐,怎么啦!”。这老妪,原是阿娇家的老奴了,忠心耿耿,听说阿娇被废后投到这里,死也要跟了来。向皇宫磕了多少血.头,才得以恩准了。
红衣阿娇扑到奶娘怀里,惊魂未定,像小时候受了委屈一样,嘤嘤的哭了起来。老妪死劝不住,复又跪了地,磕起了血.头来,顿时她的头上鲜血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