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静的诡异。
所有人都保持着静止的状态。
慕南星的话,多少人听到心里去,又有多少人信了,便是慕南星自己也无法确定。
好在,她的灵符是分别定身的,此番只要一张灵符一张灵符的解禁,而后再将解禁的这群人治愈,这一场混乱就能扼制。
慕南星拎起药罐道:“这一壶药,是我亲手熬制,未让任何人碰触,我会选择紫疮流毒最为严重的几个喂药,若是他们当真暴毙,我慕南星立时自刎谢罪!”
林子崖压低声音道:“强行喂药啊?”
慕南星瞪他一眼:“不然呢?”
若是将那些人解禁再喂药,这些人怕是打死也不会愿意。
慕南星自然是达不到什么答复,她自屋顶掠了下来,而后走到一个重症紫疮患者面前。
那人的紫疮流毒已经极其严重了,一张脸也烂的几乎看不清原本的样貌。
慕南星拎着药罐子一走近,那人瞳孔顿时露出了极端惊恐的表情。
只是那人身形被定住,根本无法反抗,更也无法发出声音来。
慕南星让跟上来的林子崖倒了碗药水,随手捏住那人下巴,强行将那碗药水给喂了下去。
那人眼睛快速的眨着,仿佛被按在砧板上的鱼,绝望而崩溃。
慕南星强行给那人喂了两碗药,又找了其他几个流毒同样严重的人,强行给喂了,才拿起符纸在那几人身上一扫,只听“啊”的一声惊叫,那几人便打滚在地,喝了剧毒般的,疯狂的抠起自己的喉咙来。
然喝下的药哪里那么容易就能吐出来。
慕南星也未上前阻止,只能那几人疯了般的发作,过了好一会,那些人才缓缓的冷静了下来。
令那几人惊讶的是,原因疮毒发作而导致的全身疼痛,竟然减轻了许多,就连不断流脓的疮体,渗液也肉眼可见的变少,开始自愈起来。
“真的有效!这药真的有效!”
其中一个男人看着自己的双臂,跳了起来,兴奋的大喊。
另几人也开始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几人虽都是重症,病的程度却也各不相同。
几个病症相对轻的,恢复的速度,更是肉眼可见。
那几人由一开始的惊恐也开始变得惊喜起来。
近些日子,他们面对的却不止是来自于紫疮的威胁,还有朝廷的屠杀计划。
谁也不知道自己是被紫疮害死还是被直接杀掉。
现在,有一味药能医好自己的病症,不但意味着自己可以逃离朝廷的魔抓,也不会在因紫疮而丢掉性命!
那几人完全的陷入到狂喜之中。
慕南星见那几人情绪稳定,这才解了其中一张的定身符。
僵滞中的人,顿时活动自如,却也没有了之前的疯狂,皆是半信半疑的看着那几人。
有人道:“你说有人下毒所致,谁知道是不是你在下毒,谁又知道你会不会在药锅里下毒?”
慕南星道:“我可以试药!”
众人道:“万一,你是有解药怎么办?”
慕南星道:“若是大家无法信服于我,便推举出一位紫疮重症患者,原本病重到那种程度,也活不了多久了,若是有效,你们再喝不迟!且这些药,我亦不会收取大家一个铜币,只要大家配合我们的安排便可。”
药的成本不算低,但此时此刻,也顾不得这许多了,想办法平息朝京之乱,比什么都好用。
慕南星话音将落,一道冷嘲的声音便传了来:“星儿,你这般愚弄百姓,到底是出于何居心?”
慕南星微一皱眉,却是见几道身影缓缓行来,而为首的,正是宁启与慕长乐。
林子崖看到慕长乐,神色也有些复杂。
前几日国师府被丞相下令抓去了不少的人,就连他同淳于兰儿也未险些被抓去,还是淳于荷拼死呵斥,才没让那些人得逞。
国师府同相府,是彻底撕破脸皮了。
而慕长乐……
林子崖只觉得那张脸似乎也不及之前那般的美丽了。
慕长乐却未看林子崖,只目光带了几分恨意的看向慕南星,目光却扫了一眼身边人,又道:“紫疮流毒没有解药,你这所谓的解药,也是以极大损伤人的身体为代价的,这一点,你不同百姓们好好的说一说吗?”
原本还有些激动的人群听到这话,神色顿时变得僵硬起来。
慕南星微扯了下嘴角,目光却看向宁启:“这位公子,又见面了。”
被直接无视,慕长乐脸色有些难看,低喝道:“见了太子殿下,还不行礼?”
慕南星没什么反应,一旁的林子崖神色却猛地变了:“先太子?”
这几日,便有关于先太子的流言不绝于耳,但他因为紫疮的缘故,压根没有心思去想这些流言。
没想到,先太子殿下竟然真的活着!
林子崖的目光蓦地看向慕南星,却见慕南星神色微沉,却没有太大的反应。
宁启重重的喘咳了几声,方看向慕南星道:“星儿,我们借一步说话。”
慕长乐神色一变,低声道:“殿下这是何意?”
宁启却未理慕长乐,只目光看着慕南星道:“我并非有意欺骗于你,然我今日来,便是想将你接回东宫的。”
周围声音一下变得安静了。
先太子不但活着,还要将昔日的太子妃接回东宫,皇帝又死在战场,云初难道真的要易主了吗?
虽眼下不是吃八卦的时机,可这个惊天大瓜,还是将所有人都给惊到了。
慕南星面上却笑了一声。
若是她事先不知道太子活着的事,怕真是要被太子诈尸给惊到。
她还纳闷太子为何一直不向她表明身份,现在算是明白了,他要的是个合适的时机,就像现在。
他将她接回东宫,紫疮流毒的事也顺便能够得到解决,这所有的功劳,自也直接归到了他的身上。
然想法虽好,却也得问问她答不答应。
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谁都想捞一把,可这天上可不总是掉馅饼!
“先太子这话倒是把我说迷糊了,我不过一介被逐出相府的弃女,跟太子回东宫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