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道:“那奴婢给您取个斗篷来。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慕南星没吭声,晃着秋千继续喝酒。
她自认脑子是个清醒的,但在感情上,谁又能真的做到清清楚楚?
在她看到傅子遇的第一眼,就下意识的将前世的人跟他叠加在一起,迫切的想要从他这里得到回应。
然事实,在这里,她跟傅子遇也不过就认识那么一两个月。
何况,她还是太子妃,一个很尴尬的身份。
以前,她想着等到合适的时机,就离开皇宫彻底的摆脱这个身份带给她的困扰,可现在想想却觉得可笑。
什么是合适的时机?
期盼着皇帝主动放她离开吗?
厚厚的斗篷披在了身上,慕南星扯了扯斗篷道:“玲珑,你喜欢现在的生活吗?”
玲珑没吭声。
慕南星又道:“当初若不是慕长安偷梁换柱,让我代替慕长乐嫁给太子,现在我们还呆在十里村,日子虽然清苦了些,但也没什么拘束。”
玲珑还是没吭声。
慕南星喝了口酒看着夜空:“只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
原主再也回不到十里村。
她也回不到原本的时代。
她却还要重新开始没有止尽的等待,傅子遇那个别扭性子,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真的给她回应。
“你想要什么生活?”
冷清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慕南星蓦地转头。
身后哪有什么玲珑,站着的竟是狗皇帝!
慕南星呛了一口:“皇上……”
宁渊扫她一眼,“边上靠靠。”
慕南星呃了一声,只好往一旁挪了挪,宁渊在她身侧直接坐了,从她手里拿了酒壶,喝了一口,丝毫不避讳她刚喝过。
慕南星道:“臣妾让玲珑再温一壶来。”
宁渊淡声道:“你还没有回答朕。”
慕南星拢紧了斗篷,好一会才道:“这是臣妾的私事。”
宁渊冷嘲道:“你不说朕也知道。”
“皇上知道?”慕南星反问。
“你想摆脱太子妃的身份,想同傅子遇一起,想逃离皇宫……你想离朕远远的。”
宁渊直接摔了酒壶,一把抓住慕南星的手腕,凛寒的眼眸透出清光:“朕猜的,可对?”
慕南星眼睫微眨了下,道:“皇上是不是醉了?”
“回答朕!”
慕南星抬起目光,看着他。
皇帝眼底的恼火,丝毫不加掩饰。
明明都猜到了,却非要她一个肯定的答案。
慕南星顿了片刻道:“对。”
被抓着的手腕,明显的加大了力道。
慕南星微皱了下眉,低声道:“臣妾不想欺瞒皇上。”
宁渊盯着她,黑漆漆的眼瞳,像是要将她杀掉。
夜很静。
一片雪花飘飘摇摇的落了下来,正落在慕南星的眼睫上。
她眨了眨眼睫,雪花就化了,透骨的凉意渗入到眼睛里。
宁渊道:“朕不会成全你们!”
他站起身,又转过来,恶狠狠道:“朕不会让你得逞!”
远远站着的玲珑和春生连忙的跪下了。
皇帝踢了一脚东宫大门,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扬长而去。
慕南星动了下身子,秋千轻轻的摇曳了起来,良久,她也踢了一脚地上酒壶的碎片,低声道:“狗皇帝!”
翌日。
慕南星刚醒来,就听门外有吵闹的声音传来。
慕南星来了脾气,抓起枕头砸在门上:“吵什么!”
房门推开,玲珑小心翼翼的行了进来,“太子妃,是凤大人他们。”
慕南星一下没回过神来:“哪个凤大人?”
玲珑道:“就是凤钊凤大人。”
慕南星一下清醒了,坐起身:“舅舅?”
舅舅是读书人,但自从外公被发配越州后,就开启了种田生涯,之前也没有担过什么职位,叫凤大人显然不合适。
慕南星直接下了床榻,“玲珑,凤大人岂是乱叫的。”
玲珑抿了下嘴道:“皇上刚下了旨,说凤长弓凤大人当年事蒙了冤,再加上此次越州抓捕异兽,凤钊凤大人也立了大功,所以皇上便封了大人为司礼侍,官居五品。老夫人加封忠国夫人,是一品诰命。”
慕南星神色变了,“封赐已经下来了?”
玲珑点头,“大人和老夫人领了封赐,就在正厅等太子妃呢,皇上还说了,日后老夫人随时都可入宫来见太子妃,太后还说让老夫人同太子妃一起去用晚膳。”
慕南星气道:“套路!”
玲珑有些傻眼:“太子妃,什么是套路!”
慕南星气的走来走去,原以为狗皇帝会放什么大招呢,感情是从这里入的手!
只要舅舅留在朝廷做官,姥姥又有诰命在身,她以后想跑都跑不了!
宁邑这混蛋,把她害惨了!
慕南星恼声道:“我知道了,你去给姥姥说一声,我这便来!”
玲珑立刻应了一声,就退了。
慕南星在房间里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转了好几圈。
小九九嘿嘿笑道:“胳膊拧不过大腿啊。”
慕南星咬牙:“狗皇帝够狠,不带这么玩的!”
小九九道:“皇帝也是拿你没招了,没强把你收了,已经算很有人性了,你是不懂权利的厉害。”
慕南星气到心口疼:“之前知道我喜欢傅子遇,不打不杀不骂就把傅子遇给留在朝廷做了官,现在知道我要跑,又悄摸摸的把舅舅他们封了官,狗皇帝太狗了!”
小九九道:“傅子遇是臣,皇帝是君,你去问问他,愿不愿意跟你私奔,如果他不愿意,你丫干脆放弃幻想,准备侍君吧。”
提到傅子遇,慕南星心口又被针扎了,愤愤的换了衣裳,又叫了玲珑梳洗了一番,才向正厅内行去。
正厅。
凤氏与凤钊正在说笑,见慕南星来,立时站起身来。
慕南星只好打起精神道:“姥姥,舅舅。”
凤氏快步上前将她拉住,眼底却涌出泪花来,“星儿,皇上洗去了你外公的冤耻,还下令追查你母亲当年的死因,若非是你,你外公何来的清白,你母亲又如何能瞑目!好孩子,姥姥便是死也甘心了!”
慕南星愣了一下:“姥姥,我……”
不管是外公的冤屈还是母亲的死因,她知道是谁干的,只是慕长安势力太大,她之前的处境也艰难,根本没来得及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