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天醒来时已是中午了,感觉全身无力,头疼欲裂,这是施展《燃血秘术》的后遗症,过两天就好了,感觉腿上的伤口被简单的处理了下,虽然还是很疼,但是没伤到筋骨,应该没什么大碍,看着被撑得的破破烂烂的衣服,孟小天苦笑了下,拿出备用的衣服换上,起身走出小屋。
“嘿,小子醒了,今天还真是狂野,是个汉子。”走廊里一位手持长矛的粗壮卫士走过来拍了下孟小天的肩膀,笑着说道。
“强哥,你轻点,别我没被疾风狼咬死,反而被你拍死了?”孟小天现在身体很是虚弱,被拍了下,竟摇摇晃晃差点倒在地上。
“小子,你还年轻,以后别那么拼。”那叫强哥的卫士赶紧扶了孟小天一下,关切的说道:“这是张管事让我给你的酬劳。”
强哥给了孟小天五枚金币,这是孟小天拿命换来的,五枚金币是笔巨款,要知道一枚金币等于一百枚银币,一枚银币等于一百枚铜币,普通人家一般都用铜币消费,一年的花销也不会超过一枚金子。
孟小天把金币揣在贴身的钱袋里,挥手向强哥道别后,一瘸一拐的走出帝都斗兽场,向着富荣大道走去
燕京城南区的富荣大道,是燕京城最繁华的商业大道,街道两旁商铺林立,这里的店铺租金很贵,寸土寸金,谁若是在富荣大道上有两三间店铺,那么一辈子就可以吃喝不愁了,街上的行人大多衣着华丽,非富即贵,这里是贵族们的消金窟,贫民老百姓是很少来这里的,因为根本就消费不起。
孟小天穿着打了补丁的粗布麻衣,一瘸一拐的行走在繁华的富荣大道,多少显得有点格格不入,身边走过的身穿考究的衣服的贵族们老爷们,不时投来鄙视的目光,这些孟小天倒是习以为常了,但是有一些和他年龄相仿的年轻姑娘们,看到他后,竟用芊芊玉手捂着鼻子,另一只手中的锦帕也在鼻子前挥了几下,同时用厌恶的目光看着他,就让年轻的孟小天有些自渐形秽了,面对凶狠的疾风狼都敢迎面冲上去厮杀的孟小天,却有点不敢直视那些年轻的姑娘们,低着头急匆匆的走开,身后传来姑娘们刺耳的嘲笑声。
哗啦啦,热闹的街道上,突然安静了下来,密集的人群也自动站到两边,连那些贵族老爷们,也收起惯有的傲慢,手扶胸口,弯着腰,行着贵族礼仪。
道路中间走来两名身穿白色道袍的少年,少年的胸口处纹着一朵盛开的莲花,莲花有七瓣,颜色各不相同的,那是仙学院的标志,两位都是七仙学院的学徒。
刚才嘲笑孟小天的女孩子们,摆出娇美的姿势,嘴角带着微笑,尽情展现少女的柔美,渴望被那两个少年多看几眼,众多前来应考的学子,更是亲切的喊着‘师兄’,对于周围行人的热情,两个少年显得平静,似乎他们就应该享受周围人的崇拜,因为他们是七仙学院的学徒,虽然还不是能飞天入地的仙师,但是也不同于凡人了。
“这次七仙学院招收学徒,我一定要考上。”孟小天握紧拳头,在心中呐喊道,这也是燕京城中万千少年的心愿,可惜七仙学院招收弟子很严格,有很多规矩限制,有太多人,最后黯然离开燕京城了。
当七仙学院的学徒走过后,周围又恢复了往常的喧嚣,孟小天也往前走着,街边的兵器铺里,陈列着各种各样的兵器,其中就有大师级的长刀,孟小天以前的刀断为两截了,也很需要一把制造精良的长刀,可是想想这些精品武器的价格,孟小天只有收回目光,扭头走开。
富荣大道中段,最繁华的地段上有一间占地很广的医馆,门口的招牌上龙飞凤舞的写着“宝芝林”三个鎏金大字,这是燕京城最好的医馆,同时也是收费最贵的医馆,最低消费都得一个金币,但是仍然有很多贵族来这里看病,因为宝芝林的首席大夫‘黄飞鸿’是七仙教的炼药宗某位长老的记名弟子,治病救人的医术是仙家神通,可以活死人,肉白骨,但是若不是达到一定身份的贵族,就是再有钱也难以请到黄大夫出手看病。
孟小天走到宝芝林,摸了下胸口的金币,走了进去。
宝芝林里面有四五个学徒,他们见过太多大人物,看了下孟小天寒酸的穿着,就知道这是个穷鬼,对他理都不理,各自忙各自的事情。
孟小天也不生气直接走到柜台前,从钱袋里拿出两个金币,对柜台里一位身穿粉红色的石榴裙,圆脸大眼睛的少女说道:“我要请一位大夫出诊。”
对于宝芝林里的规矩,孟小天早已打听清楚了,出诊费两个金币,药物另外算钱,一般家庭是根本就出不起这个价钱。
少女愣了下,再次看了下孟小天的穿着打扮,不像能随手就拿出两个金币的人啊,难道这是一位有着怪癖的贵族,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有啊。
“好的,公子。”少女对孟小天露出了甜甜的微笑,转头对大厅里的学徒喊道:“小凡,去后堂请下韩大夫。”
那叫‘小凡’的学徒到后堂不久,一位满头白发,面色红润,精神矍铄的老者走了出来,身后则是背着一个杏黄色药箱的小凡。
“韩大夫,就是这位公子要请你出诊。”那圆脸少女站起来,很恭敬的说道。
“恩,公子带路吧。”看了下孟小天寒酸的穿着,又了解到孟小天是走路过来的,韩大夫皱了下眉头,回头对小凡说:“让牛二把我的马车赶过来。”
不大一会,韩大夫的专属马车赶了过来,韩大夫问道:“公子,要去哪里?”
“北区的葫芦巷子。”孟小天说道。
听到要去北区,韩大夫又皱了下眉头,满脸的不高兴,可是想到宝芝林的规矩,又不好说什么,只是吩咐了下车夫牛二,便喊孟小天一块上车了。
马车里很宽敞,韩大夫自从上了马车就闭目养神,一言不发,韩大夫不说话,学徒小凡也不敢说话,眼神看着窗外,还不时的用鄙视的眼光看一下孟小天。
马车里的气氛很沉闷,孟小天也不在意,闭目想着爷爷‘孟凡宇’的伤势,爷爷的病的很奇怪,要知道爷爷的内功深厚,一个月前还能单掌劈断叠在一起的六块砖头,随便抬腿就能踹断碗口粗的大树,怎么一夜间就虚弱的连说话都没劲,最近更是时不时的昏迷,孟凡宇清醒时,孟小天也问过他,可是孟凡宇只是摇了摇头,什么也不说。
马车停在了葫芦巷子里,一个四处漏风的破房子前。
刚下马车,孟小天就听到屋子里传来小女孩的哭泣声,心里着急,也不顾腿上的伤口,一瘸一拐的冲进小屋里。
屋里很简陋,靠墙的地方放了一张木头床,上面铺了厚厚的一层稻草,一位头发花白,满面皱纹的老者,躺在床上,床头的地上还有一滩没有打扫的血迹,一位四五岁的小女孩,正坐在床边,担心的看着昏迷的老人,低声哭泣着。
“哥,爷爷又吐血昏过去了。”看到少年进来,小女孩似乎看到了救星,眼睛红红的,哭着说道。
“小雨不用担心,我请到宝芝堂的大夫了,等给爷爷看了后,爷爷一定会好起来的。”少年摸了下小女孩‘孟小雨’的头,安慰说道。
“太好了,爷爷会好起来的,”听到哥哥请来了大夫,小女孩高兴的说道。
“咦!哥哥,你腿受伤了。”孟小雨发现了哥哥‘孟小天’腿上渗血的布条,担心的又快哭了。
“没事,小雨,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到筋骨的,过几天就好了。”孟小天怕妹妹担心,轻描淡写的解释了下。
孟小雨记不得哥哥是多少次这样带着伤回来了,有时候是为了一小包米,有时候是为了一小块肉,这次是因为要请大夫,孟小雨突然就想快快长大,这样就可以去打工挣钱,帮助哥哥了,不让哥哥那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