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两年声名鹊起的魏家医馆,桌后坐着一中年男子,面貌润泽而有光彩,清瘦而有精神,只是此刻却眉头紧蹙,难以舒展。
“爸,后堂的病人眼睛翻白,赶紧去看看?”一个病弱的年轻男子轻声地给中年男子附耳道。
“你煎了多长时间的药?”
“跟以往一样,爸,你还是赶紧去看看!”
“你招待一下刚进门的客人,我先进去了。”中年男子看着进门的秦一文和云韵,对跟他的儿子吩咐道。
青年男子看着他爸进了后堂,脸上挤出一分笑容,才面向大门道:
“两位,不知道哪位看病?”
秦一文看着青年男子,感觉有些陌生。七雄村和白云村是邻村,但相聚十来公里,两个村年轻一辈交往不多。
白云村的孩子小学都是翻过云山到幸福小学上学。
七雄村最多也就是他们去和平镇的起始车站。
“是我韵姐,她的左臂不小心骨折了。”秦一文把云韵扶到医桌旁边的条凳坐下,之前医馆唯一的女人往右边挪动了一下肥臀。
“我看看。”病弱的男子等云韵把左臂裸露出来,盯着云韵的紫黑红肿的左肘,“看来骨折比较严重,但问题不大,一会儿我正个骨,然后开一剂药方,回去煎服三个疗程,记得左臂三个月内不要使重力。”
秦一文看着病弱男子,心里有些怀疑,不放心地问道:“能不能让魏神医出来看看?”
病弱男子脸色难看地瞥了一眼秦一文,但还是忍着说道:“你妻子的骨折不严重,我爸现在根本没有时间,如果你们愿意等,那无所谓了。”
此时顾不上解释误会,秦一文看了一眼云韵紫黑的肿大的左臂,还有那一直未舒展的眉头,询问道:
“韵姐,你觉得呢?”
“就让他看看。”云韵也就当误会,而且觉得魏神医的儿子,肯定继承了衣钵,还是点了点头道。
病弱男子左手搭在云韵的肩上,右手捏着她的手腕,慢慢地把她的左臂托起,在秦一文和云韵还以为要借着托起时,病弱男子眼疾手快,只见一推一拽,一按一捺。
“咔咔”。
瘦弱男子放开云韵的手腕,丝毫不起波澜地说道:
“慢慢活动,感觉一下。”
云韵试着抬了抬左臂,确实感觉到手臂上的疼痛减轻了九分,站起来谢道:
“谢谢。”
秦一文也忙说谢谢,并把刚才的怀疑融入到谢谢之中。
病弱男子不在意,坐在药桌旁,提笔写了一副方子,然后转身从密密麻麻的小药柜中依照方子,抓了三副药。
秦一文看着病弱男子的动作,想到人皇医经,那简直是药物百科全书,所以看着病弱男子从药柜中抓任何一味药材,他脑海中立即浮现出这种药材的功效。
“当归……”
“红花……”
“川穹……”
……
“一共一百四。”病弱男子熟练地把药包好,递给秦一文道。
秦一文接过药,可是尴尬地好想从地缝里钻进去,他身上空无一文,别说付钱了,裤兜比脸还干净。
医馆里,病弱男子也不会想到一个大男人竟然直勾勾地盯着他,半天不接过他手里的药。
云韵也感觉到站在身边的秦一文半天没有到动静,很快想到秦一文没有钱,而她也没有揣钱的习惯,扯了扯秦一文的衣袖,看到秦一文转过头,低声道:“一文,我也没有带钱。”
“兄弟,不知道一根十年野生的太子参能买多少钱?”秦一文本来明天想要到长生区的药材市场逛一逛,货比三家,想要好好打听一下太子参的价格,但是现在没想到遇到没钱的境遇,而恰好魏家医馆应该也收药材。
“什么,竟然是十年野生的太子参,你确信?”病弱男子激动地站了起来,抓住秦一文的手道。
“不错,或许还要更长。”秦一文也不是十分确信道,虽然脑海中有人皇医经,但那毕竟是理论知识,没有得到实践。
从理论到实践,可是要走很长的路。一个好的理论家不一定是一个实践者,但是好的实践者必定有好的理论。
“爸,你快点出来,这位病人家属手中有太子参。”
很快,中年男子脚步匆匆地跑了出来,脸上布满汗珠,语气急切地问道:“星宇,谁有野生太子参?”
病弱男子魏星宇指着站在药桌前的秦一文,脸上带着喜色地忙道:“爸,是他。”
“你真的有野生太子参吗?”中年男子比魏星宇更加喜悦地问道。
“有,十年野生的太子参,不知道一根多少钱?”秦一文还是比较关心太子参能够卖多少钱。
中年男子看着秦一文肯定的回答,大喜过望。如今的野生药材不多见了,药材市场99的都是家种药材,那营养价值和自然形成的野生药材的功效简直是天然之别。
随着盘古大陆的羲国在三大陆上的影响力越来越强,完全可以和宙斯大陆的洋国扳手腕,让羲国的中医也越来越受到重视,也让野生的药材越来越稀少。
物以稀为贵,野生药材越来越贵。如今重点不是贵,而是根本就很少遇上野生药材。
“如果真的是十年野生的太子参,那值一万元。”中年男子报出价,让秦一文脸上一喜,他背包里可是有十根,那岂不是有十万元。
“我们来自白云村,现在让我姐在这儿等一会儿,我马上骑车到我家拿药材。”
“好,那请小兄弟快些!”魏星宇的爸爸魏神医有些急切地说道。
“韵姐,我马上回来,你先等会儿。”秦一文离开时对云韵道。
魏星宇父子把秦一文送到车上,才转身回医馆。
“星宇,如果有了十年的野生太子参,你的身体肯定会健康起来。”
“爸,我一直让你担心了。”
“都说我是神医,可是我的儿子却一直弱不禁风,有了太子参,再加上这些年珍藏的药材,加上祖传药方,你一定会健康起来。”魏守医也觉得这辈子能看着儿子恢复健康,也就值了。
他不过是一个乡村大夫,只是碰巧治好了几个比较棘手的病,在周边村子的口口相传,才混了个神医的名号。
可是某神医这个名号在和平镇总是会有一段时间冒出来,然后过上不久又销声匿迹,一切不过是病人急病乱投医。
“爸,我们后堂的那位病人好像不是简单人物,你有没有把握?”魏星宇很快又惆怅道,他已经被有背景的病人搞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