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钵朵拉听了宓小舒的一席话,的确感觉安德鲁身上一股难闻气味冲鼻。他想告知安德鲁,唯恐安德鲁不开心。所以,衣钵朵
拉婉转的对安德鲁说:“兄弟,这么多年来,又不知道你们几个人去了哪里。今天见了,我实在是高兴。这样,兄弟两到街市上
去洗个澡。然后,出来喝点小酒。”说着,他转脸对宓小舒说:“宓小舒,你先去找酒馆点菜等着我们。我刚好想去洗澡,顺便
带安德鲁一起去。然后,再理一下发,你在酒馆等着便是。”说完,他对着宓小舒使一个颜色。
宓小舒心领神会,知道不能直接指出安德鲁身上气味难闻,才带他去浴池洗澡。当然,自己家里装潢富丽堂皇。宓小舒把家里
收拾的清清爽爽,一下子来了个脏兮兮的兄弟,你说不给人家进门算哪门子事。给他进门,又感觉自己心里不爽。毕竟,安德鲁
现在变得反应迟缓,思维紊乱。语言表达,似呼也吞吞吐吐。没有以前麻利,思维敏捷。乍看上去,安德鲁就像流落街头的乞丐
一样。只是衣钵朵拉和宓小舒心有灵犀,但嘴上不能说。因为,安德鲁刚才一撅屁股就要离开的古怪脾气,令衣钵朵拉倍感委屈
。
毕竟,安德鲁没有想过,他这么多年来的变化,对他来说,没什么。对衣钵朵拉来说,他简直就是野人一般。所以,对衣钵朵
拉第一眼没有认出他,心生疑虑。以为,衣钵朵拉是因为瞧不起他,才故意装作不认识。就在他毅然决然离开衣钵朵拉他们家的
那一刻。因为衣钵朵拉,从背后看出曾经的安德鲁走路模样,是那么多熟悉。总算想起他就是曾经的安德鲁,巴西卡人对他们四
个人加上靳荩等人的一起失踪,家喻户晓的传说为,来自土卫六的外星人,将他们一起带走。
安德鲁的突然出现,加之身上毛发胡须黄而发白。因为,长期吃不到食盐,身体缺乏维生素。且,常年困居野狼谷山洞,虽然
有光从山顶透过。还是不见太阳照射,加之经常弓腰驼背。衣钵朵拉认不出来,情有可原。所以,衣钵朵拉才朝宓小舒挤挤眼,
顺住安德鲁毛抹,不能伤害他的自尊。
衣钵朵拉来到浴城,大门口,保安直愣愣的挡住安德鲁:“先生,你这样我们浴城不予接待。请你回到其它浴城去吧,抱歉!
”安德鲁可急了,他正欲动手甩这个保安两巴掌。衣钵朵拉急忙上前阻挡:“唉,唉,小兄弟,你们老板可是我的拜把子兄弟。
要不,我给他打个电话你来接听一下?”
衣钵朵拉说话间,伸手去口袋掏手机。小保安见状,衣钵朵拉谁不知道。老板面前红人。因为,每一次来浴城洗澡。只要老板
在家,就得亲自陪同。因为他知道。像衣钵朵拉这样的有钱人,开浴城的老板,在他们面前,也不过小巫见大巫。便连连点头:
“衣钵朵拉先生,你真会开玩笑。老板都见你低三下四,何况我们这些打工的。得了,你就不用麻烦。我刚才不知道这位先生于
你衣钵朵拉大老板有关联。你也不用给老板打招呼,直接进去,不就得了。”说着,他伸手让位,弯腰摆出一个请的姿势。
“二位,你先请!”
“唉,还是你懂事。要不然,老板真的被我叫来,你还真的要惹祸。得罪我这样的顾客,是你们老板输不起的,小兄弟。以后
啊,不是什么人都能上去拦。因为,凭外貌看人,总是要吃亏的。俗话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在你吃不准对方,到底
是什么背景的情况下,切勿操之过急,妄下结论是要倒大霉地知道不。以后,学着点。”衣钵朵拉拉着安德鲁,直接来到前台。
来自浴城的前台服务员,一个个眼睛睁得笆斗大。看着安德鲁,犹如看见动物园豺狼虎豹似的。安德鲁不疵不傻,当然知道人
们在看自己。只是他不知道,人们为什么会用那种好奇的眼神看着他。心里疑惑的他,不知道自己已经和正常的巴西卡不一样的
地方。那是因为,在野狼谷山洞,他们几个人,已经完全融入红毛野人的生活。记忆中的巴西卡人正常生活,似呼已经格格不入
。
衣钵朵拉,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他害怕浴城服务员的好奇心,以及那种投向安德鲁的不友好眼神,一旦激起安德鲁的巴西卡男
人血性。恐怕,一场生与死的决斗,顷刻间在浴城前台发生。于是,他急忙打岔说:“你们老板呢?告诉他,我失踪多年的朋友
,回来啦!”说完,急忙给安德鲁拿来拖鞋,另外给服务员说:“到隔壁店里给我兄弟买一双皮鞋,外加一套内衣、西装。到时
候我一起买单。”接下来,领着安德鲁径直去了浴池。
服务员一看,连衣钵朵拉这样的富翁,也给安德鲁服务,急忙上前帮忙。谁也不敢怠慢,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老板每
一次接待衣钵朵拉,都像龟孙子似的。做生意人,看到活财神,谁敢得罪?你知道衣钵朵拉现在手里有多少钱吗?光宓小舒从鞠
安轩宾馆带回来的资金,就有几百万。加之自己在靳荩身上赚取的钱,两个人积蓄加起来,千万肯定不成问题。只要衣钵朵拉一
出面,哪一家不是前呼后拥。
人都是这样,面前站个高头马,不是亲来又是亲,门前戕根讨饭棍,骨肉至亲不上门。服务员自然跟着衣钵朵拉的感觉走,所
以,才不敢对安德鲁另眼看待。
宓小舒来到饭店,他特别点了牛羊肉。因为,他判断。安德鲁肯定未吃荤腥,所以,以肉制品为主。青稞酒一坛,因为她想象
。安德鲁这样的人,必定酒量打得惊人。加之衣钵朵拉对酒当歌,每天两遍酒,一年四季如此这般。一个人也能喝上半斤八两,
何况今天遇到儿时的发小。自然喝得不会少,只是,对衣钵朵拉的为人,宓小舒还是心中有数。因为,衣钵朵拉喝酒不会误事。
更不会与他无理取闹。反倒给他喝点酒,精力旺盛。对宓小舒疼爱有加,这一点,宓小舒挺喜欢。只是对安德鲁的突然光顾,以
及他身上的贡脑气味,宓小舒考虑与其说让衣钵朵拉留他在家吃饭住宿,倒不如花点钱去旅馆给他订房省心。当然,宓小舒自己
是这么想的。倒不是因为他嫌穷爱富,而是安德鲁身上气味,令宓小舒作呕。
实质上,安德鲁思想、反应,一切正常。不过和红毛野人过一段野外生活,对巴西卡的印象,依然如故。红毛野人的生活习惯
,的确影响他们几个人。当然包括靳荩等土卫六来客,都受到红毛野人的潜移默化的改变。尽管粘琮铭他们不食人间烟火,单单
关在山洞里,就足够将土卫六人的火爆脾气消失殆尽。唉,时过境迁,时间流水一样偷偷溜走。安德鲁经过衣钵朵拉洗澡、理发
、换一身新衣服,焕然一新的站在衣钵朵拉和宓小舒面前。看得衣钵朵拉呆若木鸡。因为,安德鲁仿佛回到十多年前的光景。而
衣钵朵拉依然老态龙钟。
“哇塞!衣钵朵拉,你说过安德鲁和你同年同月同日生,现在看看人家。俨然像似你的儿子一般,根本就不是你的同辈人。怎
么会显得如此年轻?”宓小舒脱口而出,全然不顾衣钵朵拉听到她这句话,内心里好像打破调味瓶,五味杂陈。“啊哟,他躲在
深山老林十多年。没有经过日晒雨淋,与世隔绝一般。当然显得俊俏、年轻。如果,我和他一样,不见得比他老上多少。”说完
,衣钵朵拉脸上还是免不了露出一些伤感。心里想,为什么掉进山洞里的不是我衣钵朵拉?他甚至后悔靳荩当初跟着安德鲁他们
从自己眼面前离开,压根就不应该就此罢休。
安德鲁见到肉,真的没有一丁点食欲。因为,红毛野人的烤肉,他们已经吃的伤伤够够。倒是很想咬一口巴西卡的馕,喝一碗
暖和和的酥油茶。煮熟了的蔬菜,是一种什么滋味,安德鲁似呼已经忘记。宓小舒点地一桌酒菜,安德鲁不敢恭维。宓小舒当然
倍感好奇。
“安德鲁,是因为这些菜不符合口味,还是因为你不喜欢吃牛羊肉。光喝酒不吃菜,对胃子不好。”宓小舒似呼懂得衣钵朵拉
的意思。对安德鲁咪嘴一笑,那种女人特有温柔,似呼唤起安德鲁对靳荩他们的思念。然而,眼面前的这个女人,莞尔一笑。嘴
巴两个小酒窝,深深地陷入,令安德鲁摇摇欲坠。一双眼,滴溜溜地盯着宓小舒一张苹果似的圆脸发呆。
衣钵朵拉看着安德鲁的眼神,心里想:啊哟,安德鲁这种眼神好熟悉。他极力回想这种眼神似曾见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就
在衣钵朵拉绞尽脑汁回忆之际,宓小舒被安德鲁滴溜溜的眼神,看得有点不自在。但她能猜出一个大男人用近乎火辣辣的眼神看
着自己,知道没什么好事情。过来之人,岂能猜不透安德鲁当下心里想的是什么。无非,就是对自己垂涎三尺。想到这里,宓小
舒鼻尖上突然冒出汗珠。
她不屑一顾衣钵朵拉对他的目不转睛观察,反而对安德鲁表现出一副腼腆表情。衣钵朵拉看到宓小舒的一个不经意的面部动作
,突然想起当年安德鲁等几个兄弟,和靳荩、郦莅他们一起与自己举杯共饮。最后,全然不顾自己的愤怒,四个人,冠名大雅从
他们家带走四位土卫六女地球移民的情景。难怪,自己看到安德鲁对宓小舒眼神,自己那么地敏感。
于是乎,对宓小舒爱到极致的衣钵朵拉,这一会对安德鲁火冒三丈。“安德鲁,你在发什么愣?今天可不同以往。曾经,你们
四个人在我家带走靳荩她们。令我衣钵朵拉万念俱灰,几年沮丧,我衣钵朵拉头影未见你们。于藏獒为伍的日子里,我曾经想过
了此残生。那个时候,你们各自过着自己的小夫妻生活,何曾惦记过曾经的手足之情。如果,让我衣钵朵拉不说违心的话,安德
鲁,我对你们四个人恨之入骨。”说完,衣钵朵拉一个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安德鲁似呼对衣钵朵拉的话有了反应,他沉思片刻,急忙站起身端起酒杯,对着衣钵朵拉说:“大哥,十多年前的事,的确是
我们哥儿几个不对。现在回想起来,当初对大哥你实在是有点残忍。只是大哥你也看到,那都不是我们情愿的。靳荩她们几个,
发疯是的挨着我们。送到嘴边的肥肉,如果不吃,我等岂不是无能之辈。加之干柴遇烈火,哥儿几个又都是光棍一个,大哥你可
是饱含不知饿汉饥啦!只是我想问一句,嫂子到底是怎么走掉的呀!我还真的不清楚。”说着,安德鲁站起来,双手端着酒杯,
坐等衣钵朵拉和他碰杯。
说来也是,尚若当初不是因为自己勾三搭四,自己老婆又怎么可能带着孩子离开。想到这,衣钵朵拉感觉自己也有责任。不能
将所有屎盆子扣到安德鲁他们几个人身上。“啊哟,这件事,别提了。你嫂子选择离开,还不是因为靳荩她们几个人的事。想当
初,左拥右抱,摇摇欲仙,那个女人吃得消。走了,也就走了,现在还提她干嘛。来,弟兄们喝酒!”
“当啷”一声,刚才还打破醋坛子的衣钵朵拉,这一会仿佛什么都忘记。看在安德鲁诚恳的份上,他一骨录站起来,伸手和安
德鲁碰杯后,一饮而尽。而宓小舒现在她一个人,还继续沉浸在安德鲁滴溜溜的看着她的眼神里,心里甜甜的,而面部表情自然
洋溢着暖暖的春意。她知道,邬旖旎当初就是用这种眼神看着他,被贾政景戳穿。而贾政景正是因为醋意大发,才因为于邬旖旎
争风吃醋断送自己小命。今天,当他看到安德鲁用同一种眼神看着她的时候,它不必担心衣钵朵拉会对安德鲁有什么表示。尽管
衣钵朵拉对自己随叫随到,捧在天上怕吓着,放在地上怕赤着。
至少,衣钵朵拉还不具备邬旖旎那样的呼风唤雨。一伸手,激光闪烁。一甩手,就能将人甩出几丈远。再说了,安德鲁很有可
能几年没见过异性的缘故,所以,见到女性才有如此反应。宓小舒,当然不以为然。对安德鲁死死地盯着自己的眼神,不但没有
拒绝的意思,反倒感觉荣幸。怎么说呢,女人嘛,总喜欢自己的回头率高。宓小舒当然更不例外,在老家,她也算得上花里胡哨
。怎么说,自己凭着贾政景提供的平台,鬼使神差的被推到鞠安轩宾馆的董事长位置,宓小舒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一天会降临在他
头上。
关键是,她游刃有余的个性。不但在自己管理鞠安轩宾馆期间,宾馆收入暴涨。反倒利用外星人从自己宾馆的进出,因此而招
揽顾客接踵而来。获得足够资金后,宓小舒及时隐退。和一直于外星人有联系的衣钵朵拉,携手并肩。可谓是,同是天涯沦落人
。事实证明,两个婚姻挫折过的人,重新组织家庭,比一般家庭要稳固得多。那是因为,彼此都有一本辛酸史。宓小舒和衣钵朵
拉,可谓是相亲相爱。今天,安德鲁的举动也并非是十多年前的安德鲁,看到靳荩她们四个人的那种心态。
尽管衣钵朵拉从他的眼神里,判断出当年的那种羞辱。其实,跟今天的安德鲁眼神没有半毛钱关系。那是因为,安德鲁的记忆
中,没有宓小舒这种角色的出现。因此而感到好奇的同时,最多也就是对衣钵朵拉的羡慕。却并没有他担心的那种,当年带着靳
荩他们几个抛下他就走,绝情绝意。因为,安德鲁虽然外形比衣钵朵拉年轻得多,看上去也特别帅气。只是他心里看着宓小舒,
而不像是当然投向靳荩她们的眼神中,带着一种渴望。
起码,今天的安德鲁心里没有这么想。倒是衣钵朵拉看到被自己打扮起来的安德鲁,超乎寻常的帅气,令自己在宓小舒面前矮
了半截。心里发慌,那是因为他太在乎宓小舒的缘故所致。既然发现安德鲁对宓小舒心怀不轨,衣钵朵拉当然想尽快把安德鲁打
发走。然而,令衣钵朵拉想不到的是,安德鲁的表现,反倒令他们俩感觉别扭。整个吃饭喝酒过程中,安德鲁总是表现出一副魂
不守舍的样子。对衣钵朵拉的叨叨不叙,安德鲁只是点头称是。从所问非所答,到南辕北辙。可以说,和衣钵朵拉对他的问话,
驴唇不对马嘴。
嗨,这让衣钵朵拉有点心神不宁。“我说安德鲁,你心里有事是不是?告诉你,甭想让十多年前的一幕,再在我衣钵朵拉身上
重演。现在的衣钵朵拉,再也不相信什么兄弟如手足,夫是身上衣。招呼打在先,不要动我们家宓小舒的心事。否则,我们连弟
兄都没得做的。今天,我对你这么做,算是仁至义尽。晚上,我就不奉陪你了。账,我已经付清。宓小舒我们俩回家,他随便什
么时候走吧,反正是一个人。”说完,起身拉着宓小舒就要离开。
安德鲁望着衣钵朵拉,两只眼睛喷射出愤怒的火花:“你,你,衣钵朵拉你也太小瞧人了。老板,拿我的金元宝算账。不够,
我家里多着呢!咱们家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金元宝。”说着,他慢吞吞的解开自己从山洞里穿的衣服。难怪他卷成一团,确原来
里面裹着一只金元宝。众人一听说金元宝,啊哟,那可是电影电视里面才能看到的呀。现在市场的金元宝,除了古玩市场能看到
。其余地方几乎看不到真正的金元宝。
所以,甭管是饭店老板或者是员工,亦或是顾客,大家一拥而上,将安德鲁围得水泄不通。好奇心,人人有之。再说了,现在
人出门带着金元宝结账,简直是特大奇闻。在这物华天宝,琳琅满目的纸币满天飞的年代。还居然有人拿着金元宝结账,我的个
天啦。这个人要么是刻意为了显富,要么就是脑子不太好使。
“不会是假的吧!要不,拿去测试一下。”不知道是谁,突然说出这样的一句话,现场立刻唏嘘一阵。有人交头接耳,有人窃
窃私语:“对呀!那个人敢将金元宝随身携带的呀,少说也能换一大篓纸币不是。”
“嗯,我看也是这样。就我们这个年龄,都没见过金元宝。说实在的,是真是假,我们还真的分不清。”一个年约五六十岁的
人,轻声漫语的对另外一个人说。
“看人家这个人,也不可能大庭广众之下,拿一只假元宝来忽悠人吧?难道,他不怕你们把他送去见官。十有八九是真的,假
的敢拿出来晾一晾,岂不是自找苦吃。”一个中年男人,好像有点来头。白衬衫,配穿西裤。蓝领带拖到裤腰带下面,也许,是
因为喝酒的原因。领带扣已经松开,衬衫领上的第一个纽扣,已经解开。脖子上,戴着母指粗的金项链。中指戴着一个大金戒指
,看上去,这个人应该像个私营企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