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走了几日,赵缃也不记得了,只知道走得越来越远。整个人昏昏沉沉,一连几天食不下咽把秀玲吓个半死。终于到了咸阳城外的一个驿馆内,休息了一晚,整个人倒是精神了不少。进了咸阳城才知道秦国不喜铺张浪费,一切从简,秀玲一路上脸都要耷拉下来,显然不高兴。
一天下来赵缃都不知道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只觉得做了一场梦,只是漫长的不像话。公孙起,赵缃见到了他眼前一亮,随即又恢复原状。公孙起没有表现出多惊讶,只是眼神里闪过异样而已。
府上人渐渐散去的时候天色渐晚,人前人后的不好去问他,人都散了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了。“缃公主,好久不见”他微微眯着眼,似乎在打量着她,明眸若星,红唇似焰,略施粉黛的脸蛋遮住了连日车马劳顿的疲倦,相比在赵国的时候瘦了一些,好像有沉静了许多。静静地在哪坐着就仿佛仕女图里走出的人,美丽而优雅。
“左庶长,近来可好。”赵缃不喜欢这套虚伪的客气,但放在新婚之夜就没有那么无聊,反倒有趣了些。
公孙起皱了皱眉:“缃公主,我有名字”他不喜欢别人以官职相称,因为这种人在官场上多半很势力。
赵缃缓缓起身,凤冠上的流苏碰撞着发出清脆的声响,她走近他:“你是希望我叫你公孙起还是白起!”
“哈哈哈!想不到缃公主还要计较这些吗?那您是公主还是富商之女呢?”白起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
赵缃看着他英挺的面容不禁有些动容,“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说的便是这样的男子吧“何拘小节呢?您说是吧!”赵缃没想到公孙起竟然是白起,相传他是杀神,人屠。心里不由得一紧,看来以后还有的受。他倒上酒,赵缃知道要喝交杯酒。“你不用喝太多,形式而已”“恩”虽是这么说白起全都喝了,赵缃一饮而尽。辛辣的味道从口腔到嗓子。白起看她的样子笑笑:“这酒初喝的时候没什么感觉,只是后劲挺大的”
“时候不早了,公主您先歇息吧!”
赵缃微微迟疑:“你去哪里?”
“想来公主不愿与我同床而眠”
赵缃蹙眉:“您可否三思”
“难不成公主...”
赵缃失笑:“赵缃可不想明早就听见新娘子不着您待见的传闻。”
“是我考虑欠妥了”白起抱了两床被子丢在地上。赵缃又抱来一床被子:“地上凉,多盖些。”
白起脸色立马阴沉:“劳公主费心了,不知那日公主的脚上好的怎么样了。”赵缃明知他在嘲讽自己那日失仪,还若无其事的回答:“多谢您那日相助,自然是好多了。”心里却想:招你惹你了,揭她短,还给她脸色看。总不能她睡地上吧!
赵缃一坐到床上她就后悔了,这么硬的床!怎么睡,他一定是故意的!她掀开床单就薄薄的几层床单,就是木板。“怎么还不睡!”白起催促道“把灯吹了!”
做了一番思想斗争还是卸了妆躺了上去,果然把背咯得生疼,一转身一只脚压到了另一只脚,床太硬咯住了,扭伤还没好全,走路看不出来但不能碰。“嘶——”没忍住发出了声音。“怎么了”他的耳朵还真灵。“没事,床太硬了,咯到脚了”赵缃解释说。
“是吗?”怪不得阿六他们这么殷勤的帮他收拾新房,原来要捉弄他呀!明明是温和的交杯酒却换成了西北独有的烈酒,这般的床板。回头要好好收拾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