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着家乡的歌,还教家乡话。
虽然吵吵嚷嚷的,却也在这乱世,给了对方一份温暖。
然而,这份清闲并没有让风果含觉得轻松自在,反倒是无聊至极。
用着早食,吃一口就叹口气。
让一旁原本心情愉悦的秦翏鸣,只想狂抽嘴角,
心情也随着这一声声的叹息,坠落深渊。
秦翏鸣深深的看了眼风果含,便收回了视线,
可手中的书,怎么也看不进去,半天都没翻一页。
风果含又逼着自己吃了几口,可实在是没什么胃口,
便对秦翏鸣说:“我们走吧,酉时便能到了。”
“倒是没想到,你竟是喜热闹之人。”
风果含冷哼一声,随即又扬起嘴角道:“看来秦老板是喜冷清的人。”
秦翏鸣低笑,声音低沉、醇厚,带着一丝丝的诱惑道:
“难得,跟风小姐有独处的时间,我自然是欢喜的很。”
风果含巧笑嫣然的对着秦翏鸣眨了眨眼,看出了他眼底的认真,才道:
“那秦老板可要好好享受了,毕竟,也只有这点时间,能让你欢喜一二了。”
“是吗。”
回到影逍山庄后,风果含悲催的发现,这只是两人单独相处的开始。
因为影逍山庄开始经商以来,风果含就再也没有见到过风凌本人了,
他们之间都靠着书信,和下人的传话来交流。
两人全年,几乎没多少时间留在家里,
要么是风果含跑出去压货,要么是风凌到各处谈生意。
这次,风凌走之前给风果含留了话,让她好好招呼秦翏鸣,还要把人照顾好了。
只因秦翏鸣是大老板,影逍山庄的货物,有一半来源于秦翏鸣的进货渠道。
于是,秦翏鸣便理所当然的,让风果含带他了解一下,
这博凌郡的风俗人情、美食佳肴、山川河流。
这一住便是两个多月,此间还常有各种聚会活动,两人一个不落的都去了。
风果含头一次觉得,还不如自己练一天的腿法呢,
这几乎天天往外跑的日子,实在是太累了,
不仅累了身体,还累了精神,更累了心。
这日,秦翏鸣又一次早早的起来,只等风果含用过早食,便拉着她出去逛。
这两个月,秦翏鸣很想表示自己很心累,
明明表现的已经够明显的了,整个影逍山庄上上下下,都看出了他的意图,
可本人却偏偏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秦翏鸣都快要怀疑,她是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的了。
等到了日上三竿,风果含才不慌不忙的出现在他的眼前。
风果含说:“秦老板,秦大哥!你今日不会还要出门吧。”
秦翏鸣满含笑意的眼眸,毫不掩饰的看着风果含,直到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时,
他才慢悠悠的开口道:“有这个打算。”
“你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什么没尝过,就这点小地方,你还逛了快三个月。”
风果含恶狠狠的瞪着秦翏鸣说:“你到底想怎样!”
秦翏鸣掩下眼中的失落道:“明日,我便要离开了。”
他说完立马偷瞄了一眼风果含,
见到她脸上怎么也遮不住的喜悦,让秦翏鸣的心泛着疼痛。
好歹也相处了三四个月,怎么说也能算是个朋友,
结果朋友要走了,还一副巴不得赶紧走的样子。
秦翏鸣压下心中的难过道:“认识这么久,应该算是朋友了吧。”
“自然。”
“那今日陪我去茶楼坐坐,可行?”
风果含点头,“可有想好,去哪个茶楼?”
秦翏鸣二话不说,立刻往山庄外走。
博凌郡的茶楼只有两座,分别坐落在城东与城南,
而这两个茶楼有着极大的差距。
城东的茶楼,多为学子、世家子弟光顾,
而城南的茶楼,多为商贾、草莽之人光顾。
所以,当秦翏鸣往城东去时,风果含还有些疑惑。
秦翏鸣可是很不喜欢,那些装模作样的学子,和风流纨绔的世家子。
风果含跟着秦翏鸣,在往城东茶楼走了一半,就七拐八拐的进了一间小茶馆。
风果含奇怪的来回看,好奇这个地方什么时候开了一家小茶馆。
因为唯二的茶楼老板为了把生意做大,导致博凌郡的新茶楼根本开不下去。
久而久之,也就没人开茶楼了。
“在看什么?”
秦翏鸣进去后,发现人都没跟上来,还以为走丢了,
立马出来,才发现少女站在门口,东看看,西看看的。
“这里什么时候开了个茶馆?”
“你多久没回来了?”
风果含扣着脑袋想了半天才道:“不记得了。”
“拜入仙门后,一年就回来一趟,大半的时间都在修行,少数时间下山找人切磋。”
“山上没人能和你切磋的?”
风果含耸了耸肩,特别嫌弃的说:“都太弱了,一招都接不住。”
“那山下的人敢和你切磋不成。”
提起这个,风果含更嫌弃了。
山上都没人,更别说山下了,
要不是她偶然发现了印岚,跟他纠缠,
还为了能跟印岚切磋,她承诺,不干涉他的任何事,
甚至在他有危险的时候,只需一点酬劳,便可助他脱困。
不然她也找不到可以切磋的人。
风果含扁着嘴道:“要是意外遇到一个,还真没人敢。”
“可惜,他归隐了。”
秦翏鸣挑了挑眉,来了兴趣,问:“不如你跟我说说这人?”
“没什么好说的。”
“是不能说?还是……”秦翏鸣顿了下,才继续说:“……你对他有别的情愫?”
“他可是有喜欢的人,虽然已经走了,归隐可就是为了她。”
风果含淡淡的说,眼神警告的看了眼秦翏鸣。
“是吗。”
两人说话间,小茶馆陆陆续续进来了好几批人。
他们都互不相识,却能很快的打成一片,把酒言欢。
而秦翏鸣则是默默的看着他们,像是透过他们,看到了另一个人一样。
察觉到秦翏鸣的异样,风果含小心问道:“他们怎么了吗?”
“没有,只是看到他们,想起一人。”
“一位……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