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飒飒的吹过,天边低垂的云随意飘动,大有山雨欲来之势。
庄严而肃穆的宫门前,禁卫军整齐的站做一排,见到已经回朝的蓝北墨之后几乎是不约而同的严肃了起来,行了一礼。
因为太后驾鹤西去,大军班师回朝也不能够大肆张扬,轩帝因为此事收到了极大的打击,原本逐渐转好的身体竟然又是一病不起。
蓝北墨微微闭起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睁眼的时候,眼底已经恢复了一片清明。
一旁方有宫女上来行礼,蓝北墨只是一挥手,便屏退了宫中的所有人。
“儿臣,参见母妃。”
再看见蓝北墨的瞬间,宁贵妃的目光便不由自主的向他身后看去,接着眼中闪过了一抹悲痛与失望,而蓝北墨竟然也下意识的回身。
“母妃……儿臣……”便在此时,再多的话也无法形容心中的心情,饶是蓝北墨一向冷静,在见到宁贵妃之后也无端的局促了起来。
“母妃,儿臣没能保护好七弟,还请母妃……”蓝北墨有些不知道如何去说,面对自己的母亲,他能够说什么呢?即便是万分的自责,最终还是于事无补。
挺拔的身形,清冷的面容,宁贵妃再也无法控制住眼中的泪水,睫毛微抖,泪水便顺着面颊滑下。
蓝北墨静静的聆听着宁贵妃的话,沉默了半刻,随后道:“母妃所言,儿臣谨记于心。”
蓝北墨点头,知道宁贵妃眼下的处境,便也不再久留,拜别之后便出了皇宫。
深夜之中,怡心殿之上灯影穿梭,轩帝夜半突然咳血陷入昏迷,整个皇宫都蒙上了一层惨淡的云雾。
一个时辰之后,怡心殿的门猜中与缓缓打开,墨王妃自殿中缓缓而出,看着跪满了一地的太医们冷若秋水。
“记住,决明子要炒制之后在加进去,另外每日佐以菊花,杜仲放在皇上喝的茶水之中,切莫有误。”安长溪见秦太医面色有些不对,又嘱咐道,说完,便就向着殿外走去。
闻声,安长溪顿住了脚步,便听秦太医低声问道:“王妃,您的药方之上这几味药材太过猛烈,下官有些惶恐,岂敢妄用?”
“这……”
不过片刻,安长溪斌已经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淡淡道:“如今药方已经给你,用或者不用全凭你定夺吧。”说罢,安长溪便不再多言,转身离开了怡心殿。
站在湖边,安长溪似是随意的看着风景,水波情动,暖风带着些微湿润的水汽扑上了脸颊,竟无端的有几分自在的感觉。
流光府的院子之中此时已经开满了鲜花,倒是将往日一片整肃的流光府显得有些平易近人的感觉。
手中我这白瓷小盏,几根雨后毛尖在水中洋洋洒洒,看起来雅致而淡泊。
放下手中的小盏,安长溪抬眸,越过影那张带着面具的脸向他的身后投去了目光。
安长溪柔软的唇边露出了一抹十分淡雅的笑意道:“孙太医,今日我觉得身上有些不大舒服,劳烦你来王府了。”
安长溪微微一笑,笑中带着些冷然:“墨王府之中的用具一应俱全,药材也是常备,太医可以随意取用,只是若是太医此刻出了王府,只怕就真的有去无回了。”
安长溪见他这般,不紧不慢的说道:“我想要问什么,孙太医的心里自是一清二楚,若是此刻你将事情如实说出来,王府自然不会为难你。”
看着他略微颤抖的样子,安长溪勾唇一笑,却是淡淡道:“既然孙太医忘记了,那本王妃就来提醒一下你,这样吧,不如我先带几个人让你看看。”
“王妃,您这是什么意思?”孙志茂自然被这样的场景吓了一跳,不由得问道。
听到“茴香亭”三个字,孙志茂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匆忙低下了头道:“王妃说的话,下官实在不能够听懂。”
安长溪听到这话不由得笑了笑:“算了吧,你们那些法子只怕孙太医受不住呢,不过你带他进去看看也行,说不准他能够想到什么。”
“影。”安长溪淡淡喊道,孙志茂便像是一只小老鼠一样被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