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没有几步,安长溪只觉得头脑之中昏昏沉沉的,胸口处剧烈的疼痛更是扯得她难以在向前进一步,眼看着暗已经站了起来,她却摇摇欲坠的整个人朝着地上倒去,直接昏迷了过去。
捂着胸口,暗一步一步的接近昏迷了的安长溪,脸上的杀意更甚,自从他跟了蓝纪离之后,还从未有人能够伤的了他,这个女人还是第一个。
眸光一沉,抬手将袖中的手刀甩了出去,三根银针瞬间跌落在了地上,再没了方才的气势。
“这丫头你不能动。”
原来这人便是蓝北墨身边的暗卫,影,他的脸上与对面的暗一样带着面具,只不过他的面具只有半个,遮住了上半个脸。
话音刚落,暗突然笑了起来,声音之中带着无尽的悲凉之意:“兄弟情义?影,你还记得我们是兄弟?我以为你都忘了。”
暗突然摇了摇头,快速的抽出了一直系在腰间的九节鞭,狠狠的向着影抽了过去,然而影并没有动,就这样生生的挨了他一鞭子。
话音一落,暗深深的看了影一眼,转身离开了山林。
马车的帘子被一双纤长的手掀开,将安长溪接了上去,快马加鞭的向城中驶去。
紧紧的将她抱在怀中,她的身体十分的冰冷,蓝北墨甚至能够感觉到她的生命在一点一点的流逝,可他却毫无办法。
将安长溪抱在怀中,蓝北墨快步的走向了自己的房间,吩咐着程彬叫来了山庄的大夫,又让人将温泉准备好,而他则一直守在安长溪的身边等待着大夫进来。
“王爷,这位小姐必须立刻将这刀拔出来,不然恐有性命之忧。”大夫已经用酒精擦拭了双手,子药箱中取出一片丹参放在了安长溪口中,带上棉布手套就要开始拔刀。
在昏迷之中,安长溪只觉得她整个人都漂浮在空中,她看见安长吟高傲的走到她的面前,她看见蓝纪离那张虚伪的脸,她看见他们在她的面前趾高气扬的样子,她看见安氏一族三百六十条人命的鲜血染红了京都的街道,她看见……
一连三日,安长溪都在发热,无论强制着给她灌下了多少的药水都于事无补,蓝北墨急在心中却没有任何办法,看着她白皙的面庞被热的通红,紧皱着的眉头全然不似当初那个灵动的女子。
很快热水便准备好了,抱着安长溪走到了温泉边,此时她只穿着一件亵衣,厚厚的纱布裹着她的胸口,缓缓的将她身上的衣服脱了下去,看着她吹弹可破的肌肤,他却没有任何其他的心思。
轻轻的用毛巾擦着安长溪的身子,蓝北墨的眉头越皱越紧,当初他之所以突然消失在前朝之上,就是不愿意与蓝纪离手足相残,可是一次又一次,他一再隐忍,一再退让,换来的后果却一次比一次让他气愤。
昏迷了三天三夜的安长溪在这个夜里终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她只记得在被暗刺伤之后她就晕倒了,看着身上的锦被和已经处理好的伤口,不由得疑惑了起来,是谁救了她?
安长溪瞬间反应了过来,这是一个男人的卧房,为何她会在这里?忍着痛意下了床,起身正要走一走,房门一下被推开了。
“王爷……”安长溪正准备起身,可在看见蓝北墨的时候她顿时愣住了,竟然是他救了她。
“多谢王爷救命之恩,我记得当时暗被我伤了,不知他……”安长溪皱了皱眉头,若是暗还活着,那她日后定要多加小心了。
见到蓝北墨脸上的惊讶之色,安长溪就知道他定是在想为什么她会知道暗,低头笑了笑,安长溪道:“王爷,不仅仅是暗,魅杀,邵先生,赵子生,郁南,包括九宫的所有宫人我都知道。”
抬眸看了蓝北墨一眼,安长溪淡淡的笑了笑,难不成让她告诉她,这些人都是曾经与她朝夕相处的人?还是要告诉他,她已经活了两世,所有的事情她都看在眼里?
见她脸上闪过的一丝凌厉恨意,蓝北墨心中一震,她到底经历过什么?为什么她总是在不经意间就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接过蓝北墨手中的杯子,安长溪无奈的笑了笑道:“王爷,这件事情你会知道的,总有一天我会告诉你,只是现在……我实在是有我自己的苦衷。”
吃过饭喝了药,安长溪很快又沉沉的睡了过去,手指在她紧皱的眉头之上拂过,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疼痛。
缓步走了出去,关上房门,对着虚空打了一个响指,影瞬间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