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化作石子之后就消失了,过了一会儿,那些石子竟然也消融了,沉入泥土中不见了,天初手上的血迹也没了。
那个奇怪的疼痛持续了一段时间也消失了,好像并未对天初产生什么影响,反正羊皮书和纯阳剑已经抢回来了,众人也就没再当回事。
回去路上小心翼翼,三人一直警惕着会突然出现什么人,现在不管出现什么人都可能是那家伙变的。
幸运的是回去的路上,什么事也没发生,好像那家伙真的彻底消失了一样。
一路平静地回到观中,多玲和云飞率先跑进了大殿中,天初跟在后面,走到台阶的地方一抬脚,愣住了。
他的脚竟然提不起来,只能向前迈,却不能抬高,离地两寸就已经是极限了。
整条腿既沉重又无力,不足一尺高的台阶竟然把天初给难住了!
天初咬牙使劲,这腿就跟灌了铅似的,怎么都抬不起来,给他急得满头暴青筋,脸憋得通红,汗都下来了。
既然抬不起来,天初就用手搬,这一伸手更把他吓到了,手指竟然打不了弯了,硬梆梆的像一截木头一样,碰在腿上都没有感觉了,更别说使劲了。
兴许是见天初没跟上来,屋里的人以为出什么事了,能动的几乎都跑出来看他,结果正看见天初在跟台阶较劲。
“师父,你在干嘛?怎么还不进来,两位师叔都担心了。”云飞问道。
“唔……”天初急得满头大汗,还不放弃用那毫无知觉的手去搬腿,想跟云飞解释一下,结果一张嘴,心里想好的话一个字也没冒出来,出来了一声含糊的呼噜声。
天初惊恐地感觉到浑身的力气在一点一点失去,身体变得僵硬麻木,仿佛是一块石头。
“师父你怎么了?”云飞看出天初不对劲了,赶紧跑下来一拉天初,发现他的胳膊硬得跟石头一样。
云飞撸起天初的袖子一看,不禁叫出了声。
天初的胳膊上长出了许多小石子,大的有鸡蛋那么大,小的刚冒出来的像豆粒一样,几乎遍布天初的整条胳膊。
天初看到自己胳膊的样子也吓坏了,但他的嘴已经不听使唤了,说不出话来了,只有眼睛露出惊恐的神色。
云飞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便直接扛起了直挺挺,连弯都打不了的天初,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台阶冲进了大殿。
“白月师叔,快看看师父他怎么了!”
受伤之后就一直在休息的白月,靠在角落里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众人一直没敢打扰她,但现在天初变成这样了,不打扰她也不行了。
“白月师叔!”一声没喊醒白月,云飞又来了一句。
白月倚着墙还是没动,却哼哼了一声,声调又闷又怪。
“坏了!”云飞一声惊呼,把其他不明所以的人整懵了。
“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师父这是怎么了?”云真围着已经僵化到只能眨眼的天初转了好几圈,抓着云飞问道,他还没意识到白月也不对劲了。
“我怎么知道啊?师父一直好好的啊,不知道是怎么了?白月师叔怎么也……少兰,你看看白月师叔的身上,有没有小石子。”
云飞莫名地就觉得白月的样子跟天初很像,这屋里也只能少兰才方便看了。
众人转过身去,云飞还不忘帮不能动的天初转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就听到了少兰的一声惊叫:“白月,你的身上怎么……”
“怎么了?!”云飞头也不回地叫道,天初满眼焦急,就是发不出声。
“白月的身上已经变成……变成石头了!”少兰惊叫着,竟然试图把白月扶起来,就听白月挪动时发出了石头摩擦的粗糙沉重的声音,听得众人胆颤心惊。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一旁的清云都快急哭了,他觉得是自己害了他们。
“现在师父和白月师叔都说不了话了,我们要赶紧想办法,万一他们再恶化下去真的变成石头了怎么办?云飞你说说师父的情况。”云真抓着云飞激动地说道。
“师父……师父的情况……”云飞努力想着,他就记着他在峡谷底看到的那一幕比较诡异,一五一十地跟众人说了,当然都是他的猜测。
“你的意思是师父之前在峡谷之上发生了什么怪事吗?”云真捏着下巴分析道。
天初当然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但是他有口难言,拼命地转眼珠子别人也不懂他要表达什么。
“有可能,多玲在上面,多玲你看到什么了?”云飞把话头扔给了多玲。
“我就看到那个混账冒充我了呀,没看到天初,是你们两个带着那家伙一起从峡谷里上来的。”多玲一句话又把话头给扔了回去。
“后来呢,上来之后是怎么打的?”云真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时间有限,必须快点找出致使天初变成这样的原因。
“我想起来了,你们上来的时候,那个混账是不是咬人了?”多玲突然一拍手叫道。
云真眼睛一亮,以为找到疑点了,没想到云飞竟然一口给否定了。
“是咬了,不过它是想咬我来着,被我甩开了,谁也没咬着啊。”
“那难道跟那家伙没关系?”听云飞和多玲一直讲到那东西变成小石子消失,云真并没觉得有什么可疑之处。
“应该不会吧,天初和白月都跟那家伙打过架,一定跟它有关系的!”少兰担忧地看着白月,转头跟众人说道。
“那白月师叔有没有什么怪异的地方呢?”这回换成云飞发问了。
“怪异……的……地方……”云真搓着下巴,看了一眼闭着眼睛如一蹲雕像一样的白月,回想起白月刚刚回来时的样子。
那时的白月,浑身上下都是血点子,把大伙吓坏了,以为她受了多重的伤呢,结果还好,白月只受了点内伤,并没出血。
没出血?那血点子是……
云真突然想到了这件事,于是又看了一眼白月,不禁惊呼了一声。
“血点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