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傀儡虫钻入地下之后,那几道白影也没有再出现,似乎只是来探探路。
“师父,我们身上有艾草,是不是就不用怕大虫子了?”怜星见傀儡虫被艾草击退,胆子也变大了。
“也许吧……”白月也不确定,总觉得简单了点,感觉后面还会发生点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也许这就是女人的直觉吧。
继续又往里走了大概一柱香的时间,石壁的植物也渐渐变少了,没了植物的遮挡,洞壁上露出了许多大大小小的孔洞,有的洞向里望去可以看到隐隐约约透出微微白光,里面有傀儡虫。
脚下偶尔会踢到长满青苔的水袋,或是掉落的生活用品,这都是老魏马队留下来的,这里没有凌乱的打斗痕迹,天初猜想他们被袭击的地方应该还在深处。
“好臭啊,谁放屁了?”突然多玲捂着鼻子,看向天初。
“看我干嘛?难道我长着一张放屁不承认的脸吗?”天初被多玲看得有些不悦。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我像啊?”白月闻了一下,厌恶地捂住口鼻,一起嫌弃地看天初。
天初当然不敢说白月像,可又不是自己,于是假装不经意地瞟向怜星,想观察一下她的表情,谁知道怜星也在看他。
“也不是我!”见天初看自己,怜星一努嘴,委屈地小眼神水汪汪地看着天初,搞得天初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那一瞬间都想承认这个屁是自己放的。
可这个屁确实不是天初放的,因为他自知放不出这么臭的屁来,但也不是其他人放的,难道是虫子放的?
“往前走走看吧。”天初莫名的一阵心悸,直觉告诉他,他们可能快要进入正题了。
众人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警惕地一点一点往前走,时刻注意着脚下和周围那些虫洞里的动静。
越往里走,臭味越浓,这个臭味很奇怪,混杂着腐臭,霉味,屎味,还有一些怪异的直往人脑仁里钻的腥味,刚开始还能忍受,多闻一会儿之后,众人就感觉头重脚轻,胃里不停地抽动着,快要窒息的感觉。
“是不是有毒啊?”多玲的脸都绿了,一边干呕一边问白月。
白月一副只剩半条命的表情,弱弱地说道:“你身上有摩尼珠,不会中毒的,而且这种感觉也不是中毒,是……”
哇——白月说一半就吐了。
“是……是薰的,太特么臭了。”天初接着白月的话说道,他已经被薰得都怀疑人生了,忍不住爆了粗口。
众人停下脚步,实在没勇气往前走了,前面的空气感觉像雾一样,弥漫着令人窒息的臭气,恐怕不等见到虫母,他们四个也要被臭死了。
“怎么办?还不知道要走多远,这样下去我们挺不住的,这比剜肉都难受。”天初就是决心再大,被这臭气一薰也坚定不起来了。
因为吐了好几回,白月感觉有点虚脱在,于是坐下来休息,顺便从包袱里找到了那本《祝由十三科》,翻开一看,这种光线之下,密密麻麻的小字根本就看不清。
“怜星……叫小火猴出来。”白月叹了一声,倚在石壁上,有气无力的说道。
怜星愣了一下,然后哦了一声,本想问问的,因为实在难受,干脆放弃了,将手按在地上默念了遍咒,八卦阵显现之后,怜星使了使劲,本来叫出个响亮的声音来,结果出来的跟蚊子叫差不多。
“小火猴……出来……”
八封阵蓝光一盛,小火猴一道红光蹿了出来,可它刚一落地,竟然直接又弹了回去,抢在八卦阵消失的瞬间又跑回去了。
小火猴被臭回去了。
天初忍不住想笑,可刚一出声,胃里一阵翻滚,又吐了。
怜星无奈地看了一眼白月,白月还在闭目休息,等着小火猴,怜星只好再召唤一次了。
可是再召小火猴,小火猴说什么也不出来了。
“白月,算了吧,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看书,还是想想咱们该怎么往前走吧?”天初见小火猴实在叫不出来了,劝白月放弃。
难受让白月连脾气都没了,她眼睛睁开一条细缝瞟了一眼天初说道:“你真当我是无聊打发时间吗?我就是在想办法啊,我记得这书上记载过让人嗅觉暂时失灵的方法。”
“那就快找啊。”天初一听白月有办法,又惊又喜,竟然忘了刚刚为什么没看成书,反而又开始催她了。
“你!”天初把白月气得直翻白眼,要不是她难受起不来,真想蹦起来打他。
这时候洞内亮起了金光,将周围照得晃如白昼,那云雾般的臭气让人感觉眼前像蒙了一层纱,总下意识地想揉眼睛。
“喏,看吧!”多玲手捧摩尼珠蹲在白月身边,被臭气折磨过后的多玲,竟然有一种难得的温和,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白月把书往多玲的摩尼珠跟前凑了凑,翻开一页一页地找着,时不时就得歪过头干呕一会儿,强忍着恶心感去仔细看着那些芝麻大的小字,更加剧了不适的感觉。
天初看白月那么拼命,有点心疼,可又代替不了她。
“找到了!”白月惊喜地叫道,坐直了身子,借着摩尼珠的光芒,逐字逐句地看着,还时不时地在自己身上找位置。
大概看明白了之后,白月又取出了一个布卷,打开之后是一排刺针。
“白月,你干嘛?”天初从来没见过白月行针,突然看到这东西,浑身不由地一颤,从头麻到脚趾头。
“上面说,封住鼻通穴和风池穴,就能让嗅觉暂时失灵了,我打算试试。”白月说罢抽出了一根针。
“师……师父,你会扎吗?”怜星也很怕,下意识地揉着鼻翼边上的鼻通穴。
“其实这个针我早就买了,一直没用上,也没时间学习针灸之术,没想到在这儿派上用场了,你们别怕,我先拿自己试,成功了再给你们扎。”白月一手捻针,一手在自己的脸上摸索着穴位,就要往上扎。
“扎我,我不怕!”天初怎么舍得让白月试针,不管怎么说,他是四人中的唯一的男人,又是领头人,这时候不站出来,自己都瞧不起自己。